第四章(1 / 2)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佳慧有些惱羞成怒。

她不笨, 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有些小聰明。她知道怎樣做是對自己最有利的,所以她花費了很多時間來塑造出一個溫柔知意的假象, 假扮成一副溫順的樣子,成功地留在了許家。

她向來清楚, 她對許家來說, 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籌碼。最後的歸屬,也不過是像交易一樣被去換取錢財、為許家鋪路。

同樣是交易,在可選擇的範圍下, 她選擇了半路發家的楊平。哪怕楊平的身邊還有著其他各式各樣的女人,但至少, 他對她很好、很大方。

女人,若非真的有愛, 誰在乎對方身邊還有多少女人?

至於她和楊平, 偶爾的拈酸吃醋, 是男女間相互逗弄的情/趣。說愛, 有點可笑。講得難聽點,不過就是各取所需。就算是要有點什麼, 那應該也就是些“合作愉快”的夥伴情誼,哪裡當得了真?

於是, 在許家和楊平之間, 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許家。

無他, 許家再是對她各種刻薄不好,但三流名門,仍舊是名門。楊平不過是有點運道的傻子, 沉溺女色、又不圖上進,就算有朝一日能夠成為豪門巨鱷,他身邊有五個女人,她的臉上又能得到幾分光彩?

躋身真正的名流、出人頭地,幾乎是許佳慧畢生的執念。

通過本來就是名門的許家去躋身名流,總比通過楊平那個隻懂得男女溫存的“廢物”快得多。“得到許家的承認”這塊躋身名流的敲門磚,就像一塊大餅一樣擺在她的麵前,許佳慧從沒覺得自己離自己的目標這樣近過,所以她想都沒想的就選擇了去坑楊平。

誠然,在她的心裡,楊平是個不圖上進的蠢貨和廢物,但事實上,她也沒有完全就把他當成了個傻子。在她的記憶裡,楊平是一個很容易受美/□□/惑、頭腦發昏的人。她沒想過楊平能一下子就答應自己和許氏的招攬,但隻要上/了/床,她就對一切都有把握了。

可不知道怎麼了,這事情竟然從一開始就跳脫了她的掌控。

以往的楊平,沉溺她的軟玉溫香,在她麵前,就連開口都習慣性地軟下三分,怎麼會像現在這樣裝傻充愣,說話直往她傷口上戳?

心裡百轉千回,許佳慧惱怒過後反倒冷靜下來。

像是方才的怒火全是一時間的幻象一樣,許佳慧的麵色幾番變化,最後貝齒咬緊了下唇,明亮的眼裡又重新化作一番盈盈春水。

“阿平,你……今天是怎麼了?”

許佳慧遲疑。

有意將方才發怒的場景刻意翻篇,許佳慧終於發現了今日的“楊平”似與以往格外不同,心生幾分疑慮,故作溫軟的模樣,小心試探。

帝辛看出了這份試探,麵上卻半點沒有要給出個答案的意思。

他本身不是楊平,也半點沒有扮演楊平的想法。

此前幾場輪回,那些人的性子,多少都有像他的地方,也有與他截然不同的地方。但不管像與不像,他在那幾場輪回裡,始終做的都是他自己。

畢竟,除了替原身完成執念以外,真正在那些世界生活的,都是他。

假使,麵前的這個女人是時薇,或是任何一個與原身淒慘結局不相牽連的其他人,帝辛為了擺脫那些不必要的糾纏和麻煩,都不介意透露稍許真相,把話擺明了講。

但偏偏,除了時薇外的那四個女人,在得知楊平有透視眼後,都存了“占為己有”、要害他的心。

帝辛有楊平的記憶,所以看得清楚。楊平隻是對這世界畸形不公的強盜邏輯更怨,而不是不怨那些存了害他、甚至已經害了他的女人。除此之外,也許還有些自怨自艾的鴕鳥心理的原因,不願意想是自己的枕邊人害了自己,於是索性不提。

隱藏起來的執念罷了。

既然他沒準備現在就了結原身和這幾個女人的因果,那麼現在,就還不是他該攤牌的時候。

帝辛眸色淺淺地望著許佳慧,思索間未曾收回目光,等再回過神的時候,卻見許佳慧仍舊是眉目含情地望著自己。

在她眼裡,也許自己就和原本的楊平一樣好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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