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殷墨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從沙發抱到自己膝蓋上,牢牢掌控著她的身體。
一連串動作,自然的仿佛每天都經曆。
傅幼笙沒想到他來這一出。
手一滑。
砰的一聲。
沒有帶殼的手機重重的砸到了地麵上,屏幕直麵堅硬的瓷磚地麵,滾了一個圈,掉轉過來。
傅幼笙麵色微變,看到手機屏幕像蛛網一樣裂掉,光線明滅一下,隨即全暗了。
然而男人看都沒看那手機。
低沉嗓音帶著致命的危險:“幼幼,你想做什麼?”
傅幼笙聽到久違的稱呼,晃了晃神,隨即想推開他熾熱又迫人的懷抱,眼睫上撩,看著他:“殷總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殷墨靜靜地看著她,見她那雙漂亮的瞳仁裡映照出自己的麵龐,仿佛眼裡隻有他一個人。
低低一笑:“火氣這麼大?”
傅幼笙紅唇緊抿著,看著他含笑的麵龐,明知道她在意什麼,偏偏他就是連問都懶得問她。
傅幼笙纖細的手腕橫亙在兩人之間,抬眼看他:“殷墨,你把我當什麼?”
殷墨俯身,在她臉頰輕輕親了一下:“當然是殷太太。”
她彆開臉,聲音又輕又淡:“殷墨,你還是不明白。”
“我們認識九年,結婚三年,你從沒想過任何一刻名正言順的帶我見一下家人,沒有想過讓我融入你的朋友圈,甚至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平時在做什麼。每天就在家裡等著你,等不到你的時候,我甚至都不知道如何找你,隻能給你的秘書打電話,然後他再公事公辦的告訴我,你在忙。可你在忙什麼,你什麼時候忙完,什麼時候出差,什麼時候回家,我都是最後一個知道。”
大概是怕自己後悔,傅幼笙堵著一口氣,說完。
她覺得自己很可笑,笑得眼眶都開始泛紅:“這就是你的殷太太。”
殷墨沒有否認。
眼神平靜又淡漠的凝視著她。溫熱指尖輕柔的摩挲著她泛紅的眼尾。
喚了聲:“幼幼。”
剛碰到那片肌膚,卻被她重重推開。
見麵前女人今天情緒格外反常,她平時即便是發脾氣,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連身體都在抗拒他。
殷墨隻好作罷,眉心隱忍般皺著。
沉吟半響,他揉了一下眉梢,主動退了一步:
“幼幼,他們都不重要,如果你想知道我的行程,可以讓溫秘書每天發給你一份。”
果然不該對他有什麼期待。
她想要的是那什麼行程表嗎?
平複了幾分鐘。
傅幼笙咬著唇,終於問出口:“殷墨,你覺不覺得我像是被你包養的情人?”
他但凡將她當成他的太太,當成想要共度一生的妻子,但凡想要真的給她一個家,就不會這麼敷衍到,甚至連網上傳他的妻子是彆人,都無視的徹底,他到底有多不在意殷太太這個身份,才會隨意的任人去冒充去踐踏。
包養?
聽到她這句沒良心的話,殷墨終於失去耐心。
在她心裡,就是這麼想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如果想要包養她,何必去領什麼結婚證,他身邊這麼多年隻有她一個人,還不足夠嗎。
她就是仗著他的寵愛,有本事揮霍他的耐心。
殷墨大手忽然托起她的腳踝,往沙發上帶,俊美深邃的麵龐滿是冷色:“你見過伺候情人的金主?”
不等她反應,薄唇驀地往下,吻住那張胡說八道的小嘴。
她怕熱,身上穿著一條薄薄的睡裙,此時兩人貼的極緊,甚至能感受到男人那肌肉勻稱胸膛上的熱度。
仿佛將她放在火上炙烤。
傅幼笙咬著下唇,讓自己不要沉淪。
“殷墨……”
偏偏,殷墨挑開她扣在唇瓣上的牙尖,不讓她虐待那柔嫩的唇。帶著薄繭的指腹覆在腳踝柔滑肌膚上,漫不經心的梭巡,像是逗弄獵物一樣,不知道何時,便會陡然上前,給予她致命一擊。
“嗯?見過嗎?”
空出來的一隻手將她勒在鎖骨邊緣的細細吊帶扯斷。
大片白皙的皮膚,在昏黃的光線下,散發著瑩潤又頹靡的美麗。
殷墨就著燈光,欣賞燈下美人。
傅幼笙恍然無措,對上殷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嗓音輕顫:“殷墨,你……”
見他居然對自己這樣□□,傅幼笙心頭委屈上湧。
紅紅的眼眶,淚盈於睫。
“你混蛋!!”
傅幼笙不躲了。
忽然像是一隻凶殘的小豹子,緊緊的拽著殷墨的衣領,細白小牙毫不留情的咬上他的脖頸。
狠狠的,直到唇齒之間被血腥氣溢滿。
大概是沒想到傅幼笙會這麼突然來這一下。
殷墨緩緩鬆開她,輕撫了一下脖頸那咬痕,痛感襲來。
在一起這麼多年,平時自己手指不小心破了皮,她都能心疼好幾天,今天居然咬的這麼狠。
傅幼笙看都不看他,也不管掉落在腳踝的睡裙,拿過沙發背上那個薄毯披在身上,一步一步離開他的視線。
唯獨空氣中殘留她身上淡淡的曖昧淡香繚繞。
和那被拋棄在沙發角落的真絲睡裙,以及碎裂的手機。
十分鐘後,主臥浴室內,霧氣朦朧。
纖薄的小身子浸沒在幾乎溢出來的水的浴缸中。
緩緩滑下身子。
溫熱的池水瞬間將她整個人淹沒,大腦中所有的一切被洶湧而至的水衝刷著,隻剩下一片空白。
直到呼吸不過來。
傅幼笙纖白的手指撐在浴缸邊緣,從水中鑽了出來。
晶瑩欲滴的水珠從臉上往下墜,不知道是水還是眼淚,融合成一起,一滴滴濺到水麵上,白皙的小臉此時染上幾分蒼白,唇色卻越發殷紅。
想到剛才殷墨那完全沒有眷戀愛意的眼神,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攥緊了一樣,疼的窒息。她跟了他這麼多年,想要的不過是他的感情而已。
他明知道她想要什麼,卻不肯漏出一點給她。
這棟豪華的彆墅,她一度以為是殷墨給她的家,可……現在發現,這更像是一棟打造完美的金絲籠,冷冰冰的,毫無人氣,一直以來,好像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傅幼笙忽然捂住臉,無助的將自己蜷縮在浴缸角落,被刻意壓低的哭聲被開著的花灑聲掩沒。
隔著厚厚的玻璃窗外。
殷墨常開的邁巴赫駛離了麓荷公館的彆墅。
直奔市中心一棟大平層高級公寓。
夜色更深,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