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六點,殷墨準時回了麓荷公館的彆墅。
客廳內已經亮起了柔和的燈光。
她在等他。
殷墨冷了一個月的臉色終於好了許多。
薄唇勾起輕鬆愉悅的弧度,抬步進去。
一進客廳,殷墨目光不由得落在開放式的廚房。
傅幼笙背對著他正在切菜,純色圍裙細細的腰帶勾勒出她苗條到不盈一握的腰肢,裡麵穿了一條真絲質地的淺藍色襯衣,下麵配一條短短的白色百褶裙,兩條白生生的長腿裸在外麵,甚至比裙子顏色還要白上一分。
殷墨看著她,眼神劃過一抹懷念,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見她時候的模樣。
她也是這樣類似的打扮,不過當初的麵容還是稚嫩的,而今成熟明豔,一舉一動皆是令他心動的風情。
傅幼笙正在做椰子雞湯,她正在切椰肉的時候,忽然一陣熟悉而強勢的氣息從她背後抱過來。
她身子下意識僵硬一瞬。
下一秒,耳邊傳來男人低越磁性的嗓音:“幼幼……”
男人喊她名字的時候,仿佛在舌尖繾綣,讓人心動不已。
不過現在……傅幼笙平靜如水。
垂眸看著男人交疊在她腰腹上的手,眼睫輕顫兩下,幾秒後,才輕輕應了聲。
沒有推開他,也沒有回抱他。
隻是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我給你燉的椰子雞湯。”
女人聲線溫軟動聽。
殷墨依舊鬆鬆地環著她的腰,硬挺的下頜貼著女人細嫩脖頸,漫不經心的看了眼她正在切的椰肉。
視線頓住,看著這一道菜,他心裡明白,她暗示他們這場冷戰徹底結束。
因為,這道椰子雞湯是傅幼笙第一次給他做的菜,那天他感冒了,傅幼笙為了照顧他,從網上查到感冒的人喝椰子雞湯會好一點,就學著做。
後來他們約定,隻要冷戰之後,她做了這道菜,說明已經不生氣了。
殷墨單手攬著她,一手彆過她細滑的臉蛋,親了她唇角一口:“真乖。”
傅幼笙見他還要再親,偏頭躲過:“我在做飯。”
說著,從他懷裡退了出去,一雙漂亮的眼眸看著他:“你先去洗個澡,然後就吃飯了。”
雖然一個多月沒有做,殷墨有點想了。
但也不是非要現在做,他現在更想跟傅幼笙說說話。
聽著她動聽的嗓音,殷墨扯了一下脖頸的領帶,修長手指扣在領口:“好。”
不著急。
他們有整整一晚上的時間。
殷墨薄唇啜著淡笑,離開之前,俯身輕撫了一下她的百褶裙的裙擺。
嗓音透著幾分繾綣之色:“今晚這個打扮,我很期待。”
看著殷墨離開的背影。
傅幼笙唇角平平的勾勒一個弧度。
透過亮的能反光的瓷磚,傅幼笙看到自己此時的打扮,他以為自己是在取悅他嗎?
校園py?
想得美。
傅幼笙垂眸將最後這一道湯端上了餐桌。
一桌中餐,全都是殷墨愛吃的。
色香味俱全,傅幼笙坐在常坐的位置上,雙唇輕抿著,緩緩閉了閉眼睛。
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後悔。
指尖摩挲著被她放在旁邊餐椅上的薄薄的牛皮紙袋。
眼瞳深處那一瞬間的波動,逐漸恢複平靜。
樓上,殷墨剛走近臥室,就看到放到落地鏡旁邊的行李箱。
行李箱不大,銀白色的,殷墨看著還有點眼熟。
但傅幼笙的行李箱太多,他當然不會將這些無意義的東西記在心裡,隻掃了一眼,便抬步往浴室走去。
浴缸裡已經放滿了熱度剛好的洗澡水。
殷墨長指順著水波滑動了一下,是他常用的溫度。
殷墨將襯衣丟到臟衣簍裡,手覆在腰間西褲邊緣的時候,忽然頓了一下。
從褲袋裡拿出一個隻有巴掌大小的精致首飾盒。
思考兩秒,殷墨將首飾盒放到洗手台上。
很顯眼的地方,傅幼笙隻要進來就能看到。
半小時後。
殷墨披了件深灰色的睡袍下樓,線條優美的胸肌微微露出,精致鎖骨上還有水珠從沒擦乾淨的濕發上滑落。
隨意拿毛巾擦了兩下短發,發絲雖然淩亂,但襯著他那張俊美深邃的五官,卻更有慵懶肆意的性感。
傅幼笙從他臉龐看到濕漉漉的發絲上。
指尖蜷縮了一下,沒有跟往常一樣,上去親手幫他擦頭發。
殷墨在她對麵坐下。
幽深的眼眸看著對麵燈光下柔和美貌的太太,唇角勾起:“殷太太今天辛苦了。”
傅幼笙靜靜地回看著他。
沒有說話。
今天就辛苦最後一次,以後他想要她辛苦也不可能了。
親手給殷墨舀了一碗雞湯:“喝湯。”
殷太太今天貼心的有點過分。
殷墨長指連帶她的小手一起握住,“今天這麼體貼,嗯?”
“不但體貼,還給你準備了禮物。”傅幼笙紅唇彎著,“你會喜歡的。”
殷墨清俊的眉峰輕挑:“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傅幼笙率先舉起旁邊的酒杯,紅潤的唇角含著笑:“祝我們未來更加美好。”各自安好。
殷墨覺得傅幼笙今晚有點奇怪,喝了一口酒外,便被她接連不斷的布菜打斷思路。
隔著透明的落地窗,外麵夜幕徹底驅散陽光。
黑漆漆的,帶著幾分壓抑感。
直到殷墨吃完,起身想要從對麵坐到她身邊,溫存一下的時候。
傅幼笙站起身,“我去廚房拿禮物,是我親手做的。”
殷墨沒有坐下。
而是看著她的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下一秒。
他開口:“我也去給你拿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