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遲早要走的。
“看到廚房裡的菜和肉了嗎?”
傅幼笙線條漂亮的小下頜輕抬,示意他看過去。
殷墨從善如流的點頭:“看到了。”
“昨天導演說,今天之後的三餐,都是要自己做的。”
明知道她要為難自己。
殷墨依舊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好。”
“好什麼好,你會做嗎?”
傅幼笙隻見過殷墨做那種簡單的傻瓜操作的早餐,例如溫個牛奶,熱個麵包片,做個三明治。
完全不需要任何的技術含量。
而現在――
那一堆生肉生菜,還有一條沒宰殺的大鯉魚。
殷墨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衣上的鑽石袖扣,往上挽了兩圈,露出白皙精致的手臂,腕骨上扣著一支百達翡麗的腕表,卻走向廚房。
儼然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矜貴公子,一下子下凡了。
傅幼笙看著他自然的彎腰把地上那裝菜的塑料袋拿到水池裡。
水珠飛濺。
傅幼笙目光落在他工工整整的白襯衣黑西褲上。
心裡歎了一聲。
這一頓飯做完,他這身定製的衣服就報廢了。
想到昨天是她放的圍裙,傅幼笙還是沒忍住:“你後麵上方的櫃子裡有新的圍裙。”
殷墨先是應了一聲。
隨後轉身去找。
在櫃子裡翻了半天,轉而看向傅幼笙:“在哪兒?”
“就在櫃子裡那個黑色破壁機後麵。”傅幼笙見他找半天,有點耐不住,走了兩步,恨不得自己上手去幫他找。
殷墨翻了兩下:“沒有。”
“不可能。”
昨天就是她放的。
她放進去的都是沒有用過的新的圍裙,剛好給殷墨這個潔癖狂用。
殷墨讓出位置:“真沒有,不信你來看。”
傅幼笙上前,推開杵在裡麵的殷墨,踮腳去看櫃子裡麵。
殷墨站在她身旁,女人身上清甜的淡香隨之彌漫開,他緩緩地將手臂覆在她的腰肢上,把踮著腳的纖細身子抱起來。
讓她能輕鬆的看到裡麵。
傅幼笙被突然抱住,驚了一下。
男人清冽嗓音響起:“彆亂動,小心掉下去。”
“找到了嗎?”
找什麼?
傅幼笙懵了一下。
終於想起來自己要找什麼了。
視線聚在破壁機後麵那麼明顯的圍裙上,傅幼笙沒好氣的將圍裙拿出來,丟到殷墨臉上:“你年紀輕輕眼神就不好使了?”
趁著殷墨去拿臉上的圍裙時,她掙開他的懷抱,腳踏實地踩在瓷磚地麵,才略鬆一口氣。
誰知。
殷墨竟然直接用縫著淺粉色花邊的圍裙,蒙在傅幼笙那張氣鼓鼓的小臉上。
傅幼笙沒反應過來?
這個狗男人怎麼這麼小氣,還這麼幼稚的報複她!!!
傅幼笙:“殷墨,你……”
她想要掀開圍裙,好好地罵一罵這個狗男人。
下一秒。
剛獲得自由的腰肢重新被修勁有力的手臂攬住。
男人單手撩開薄薄的圍裙,擋住攝像機的鏡頭。
傅幼笙沒有防備,光線被阻擋中,察覺到男人跟著鑽進了圍裙擋住那小小的空間中。
他溫熱的氣息陡然襲來,俯下身,對準了那雙漂亮紅潤的唇瓣,淺淺的吻在她唇角輾轉,漸漸轉深,最後在傅幼笙反應過來推他的時候,還趁勢咬了一口那潤如布丁的紅唇。
足足持續了三分鐘。
傅幼笙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咬著她的唇齒終於鬆開,隨之而來是男人低啞幽森的嗓音:“還敢不敢叫彆人哥哥了?”
傅幼笙:“……”
殷墨也沒等她回答。
氣定神閒的將那個蒙住兩人的淺粉色花邊小圍裙摘下來。
頓時,兩人重新出現在鏡頭畫麵裡。
就算是沒看到剛才圍裙裡的場景,單單是看傅幼笙那張透著緋色的臉蛋和那殷紅的像是破了皮的水潤唇瓣就知道,肯定是做壞事了。
傅幼笙一邊捂著快要爆炸的心臟,一邊瞪著殷墨,想罵他,但是缺氧的感覺,讓她暫時說不出話來。
倒是殷墨,若無其事把摘下來的圍裙圍在自己勁瘦的窄腰上,似乎完全不顧及這是個少女心十足的圍裙。
俊美深邃的麵龐,帶著一點滿意的弧度。
轉過身去處理午餐的時候,隨意伸出拇指,漫不經心對著傅幼笙擦了一下自個唇角的濕潤痕跡。
動作自然又綺麗。
傅幼笙下意識想要抿唇,誰知,剛抿了一下,就疼的嘶了一聲。
啊啊啊。
狗男人!
狗男人聽到她抽氣的聲音:“疼嗎?”
傅幼笙黑白分明的眼睛滿是怒火,我咬你一下你試試疼不疼!!!
狗男人微笑:“疼就對了。”
叫彆的野男人哥哥,就該被咬。
說完,殷墨重新回頭,還打開了水龍頭,繼續洗菜。
傅幼笙盯著他看了好幾秒,才確定,殷墨是真的正兒八經在做菜。
怎麼會有這麼狗的男人啊!
她到底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男人。
一定是年少無知。
傅幼笙深吸一口氣。
深知自己打不過他,而且很有可能會被他這個不要臉的在鏡頭前,做什麼沒羞沒臊的事。
她直接去了客廳。
就不該好心。
真是好心沒好報。
對於殷墨這樣的狗男人,就該讓他自生自滅。
下意識摸了摸還有點發疼的下唇,傅幼笙心情更差了。
彆墅並不大。
就是那種小而精致的木質小彆墅,所以廚房是開放式的。
殷墨即便是做飯,存在感也特彆強。
傅幼笙不想跟他處在同一個空間,也不管鏡頭了,轉而上樓。
反正連在鏡頭下跟殷墨接吻都乾了,還有什麼不能乾的。
殷墨的目的又不是讓她在娛樂圈社死,肯定不可能讓導演把她發脾氣時候的片段播出去。
在這種事情上,傅幼笙還是相信殷墨的。
但凡殷墨想要她社死,有的是手段,完全沒必要還陪她上節目,故意氣她,讓節目組拍到她發脾氣的樣子,再發出去。
那他得多有閒工夫。
傅幼笙上樓後。跟拍導演猶豫了兩秒,想到總導演的交代,也帶著一個攝影師上去。
畢竟他們主要拍的還是傅幼笙啊。
這才是他們的流量來源。
萬一前麵這些兩人相處的都不能播出,拍一點傅幼笙單人的畫麵,也好有個交代。
傅幼笙上去的早。
一進門就去了浴室。
浴室鏡子裡映照出女人眼波含水,麵泛桃色的臉蛋。
水波眸,睫毛輕顫,都能蕩漾出萬種風情。
傅幼笙將視線凝聚在泛疼的唇瓣上。
形狀漂亮的唇瓣此時微微紅腫,嬌豔欲滴,甚至仔細看,還能隱隱看到那唇角的齒痕。
一看就是被人咬的。
傅幼笙兩隻手撐在洗手台上,躬身往前看。
越看越覺得明顯。
越看越想打死樓下那個罪魁禍首。
還有她這雙眼睛是怎麼回事!
傅幼笙見自己眼眸水波瀲灩,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又搓了搓小臉蛋。
啊啊啊啊!
她怎麼長得這麼色|情。
還怎麼見人。
都怪殷墨那個狗男人。
傅幼笙用涼水洗了好幾遍臉,才堪堪恢複白皙的顏色。
隻是眼睛還是那樣。
水潤潤,靡麗又風情。
怎麼用涼水冷敷都不管用。
傅幼笙折騰了十幾分鐘才放棄。
用擦臉巾擦著臉蛋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入目就是站在角落已經找好角度的跟拍導演他們。
傅幼笙猝不及防。
頓時捂住臉。
跟拍導演以為傅幼笙洗了臉素顏出鏡害羞,想到剛才驚鴻一瞥的雪膚紅唇,她安慰道:“傅老師您的素顏超級漂亮,不用藏。”
傅幼笙沒有鬆手。
她哪是覺得自己素顏醜才藏的,而是覺得自己現在這雙眼睛見不得人。
隻露出一雙眼睛。
傅幼笙甕聲甕氣的問:“你有沒有覺得我長得有點奇怪?”
跟拍導演搖搖頭:“一點都不奇怪,特彆美,特彆上鏡。”
看樣子是沒有看出什麼。
導演離她這麼近都看不出來,到時候就算播出,觀眾們也看不出來吧。
傅幼笙這麼想著,才放心的將臉蛋露出來。
攝影師恨不得將鏡頭懟到傅幼笙臉上。
真的完美無瑕。
要不是親眼看到傅幼笙剛才擦臉,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素顏。
趁著傅幼笙護膚上妝的時候。
跟拍導演問:“傅老師,能把您護膚化妝就一整套流程拍下來嗎?”
“就當是給粉絲們的福利。”
“畢竟是您親自出的美妝教程呢。”
傅幼笙覺得這兩天拍攝的,確實沒啥可用的東西。
於是從善如流的點頭:“可以。”
等鏡頭弄好之後,傅幼笙想了想說:“我的宣傳片,就用這段吧。”
跟拍導演問過總導演之後。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這一段足足拍攝了將近一個小時。
等到把妝容重新弄好之後,傅幼笙感覺肚子空空的,有點餓了。
這個時候。
沈行舟給她發來消息。
是一張午餐的照片:【過來吃午飯嗎?照片jpg.】
昨天還享用過沈行舟的廚藝,雖然不說是天賦異稟,但是比她自己做的要好吃多了。
肯定也比殷墨這個廚房三腳貓強。
就在傅幼笙準備回複沈行舟的時候。
忽然。
房間門被敲響。
殷墨修長挺拔的身影立在門口,已經取下那個有點可笑的小花邊圍裙,襯衣西褲清雋矜貴:“該吃午餐了。”
“我做了一桌子菜,都是你愛吃的。”
聽到殷墨強調的話。
傅幼笙不太相信。
跟拍導演倒是開口:“傅老師,那我們下去看看吧。”
傅幼笙握著手機下樓。
離殷墨遠遠的。
殷墨由著她。
一下樓,視線就落在餐桌上。
傅幼笙眼底劃過一抹錯愕:“你這是叫外賣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