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1 / 2)

單身二十三年的季聽, 在先入為主的認定這些瘢痕是蟲子咬的後,幾乎就沒有懷疑過了, 期間雖然偶爾會做奇怪的夢, 但也沒有多想, 隻當自己是荷爾蒙作祟, 畢竟她每次醒來時身上的衣服都是好好的。

然而在李拓說了申屠川還喜歡她、而且已經喜歡了十年可以說是深愛後,她再看這些瘢痕,總算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沒有什麼蟲子會咬出這種痕跡。

而那個看到自己光腳都能緊張到不行的申屠川,在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後隻是甩給她一盒藥, 之後就再也沒管過,就連她要的蚊帳, 也一直沒給她,他對這件事的怠慢本身就特彆違和。

但是!她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季聽的表情幾乎可以用悲憤來形容了, 讓人沉睡的藥、吻痕,這兩樣東西聯係在一起,她能想到一百種犯罪方法, 而為了驗證申屠川是否無辜,她堅定的把要倒的茶一飲而儘,然後洗了杯子毀屍滅跡後回到床上躺下。

在這種滿腦子都是事的情況下,按理說她是睡不著的,但是她一沾床沒多久,就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在陷入睡眠前一秒,她絕望的發現, 申屠川這貨乾的事真是洗不白了。

迷暈小姑娘行苟且之事,他還是人嗎?!

睡醒後的季聽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心裡痛斥申屠川衣冠禽獸,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沒想到竟然乾出這麼齷齪的事,就連知道他找了自己十年的感動也跟著消散不少。

本來還打算假裝不知道他喜歡自己這事,但現在看來,如果再裝下去,哪天夢裡稀裡糊塗懷孕了都有可能,為了他的心理健康,季聽決定攤開來講。

以申屠川的脾氣,或許會有有一刻惱羞成怒,但他心裡隻要還有她,很快就會拐過彎來的。

季聽打定主意,繃著臉從床上坐起來,抬頭看向前方的黑色鏡子,隔那麼遠隻能照出自己的模糊身影。她歎了聲氣,覺得今天一天得到的訊息也太多了些,直到李拓到來,她才明白申屠川真正不快樂的原因,是沒有得償所願。

一定要想個溫和的方式把這件事說清楚。季聽起身倒了杯清水,剛要喝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接著申屠川的聲音響起:“該吃午飯了。”

“好,我這就出去。”季聽急忙喝兩口水,放下杯子就往外走,在快到門口時突然停下,臉上閃過淡淡的遲疑。

又是她剛醒,申屠川就來找她了。之前她就覺得疑惑,但是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剛經曆過茶的事,她又開始懷疑了。

她睡覺都是什麼時候困了什麼時候就睡,沒有特殊規律,然而他沒有一次中途打斷,每次找她都是在她睡醒後的幾分鐘裡。是不是巧過頭了?

季聽目光落在了黑色鏡子上,違和感越來越重,已經到了她無法忽略的地步,就好像亂糟糟的毛線團,本來還找不出個一二三來,等抓住了線頭,一扯就把所有懷疑都扯了出來。

“快點,麵要坨了。”門外的申屠川催促。

“啊,這就來了。”

季聽急忙跑了出去,隻字不提茶的事。倒是兩個人進餐廳後,申屠川主動問了句:“你今天去我房間了?”

“嗯?”季聽手指一頓,一臉無辜的看向他,“是啊,去過了,本來想學你泡個茶喝,結果剛要拿茶葉,李拓就來了,後來就把這事給忘了,怎麼了?”

她就不信這人會變態到在自己的臥室安攝像頭。

申屠川聳了一下肩:“沒事,我也是看房間的東西好像動過,所以問問你。”

季聽乾巴巴的笑了一聲,低頭開始吃自己的麵,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吃完飯就各回各屋午休了。

季聽一點都不困,回到屋裡後覺得還是要試一下,萬一冤枉他了就不好了。這麼想著,她在沙發上開了個零食罐頭,看著鋒利的罐頭蓋,牙一咬假裝不小心,直接在手上劃了一道。

她本來是想著申屠川那麼看重她的健康,所以劃個小口子試驗一下,結果一個不小心用力過猛,直接在右手手心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這下不用演,她也痛得哼唧出來了。

她起身想要去找紗布,結果剛一站起來,就聽到門外略顯急促的敲門聲,一顆心迅速沉了下去。他果然能看見。

門打開,申屠川眼底的焦急與憤怒一瞬間被遮掩了,他拿著一包薯片站在外麵:“剛才在我房間看到的,是不是你忘拿回來……你的手怎麼了?”

……你個孫子就裝吧。季聽心裡鄙夷又有些生氣,但還是勉強敷衍:“剛才開零食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

“給我看看。”申屠川皺眉抓住她的手腕,看一眼傷口後進入她房間,徑直走到牆角找到醫藥箱,帶著她到沙發上包紮。

季聽看著他認真的睫毛,心裡歎了聲氣。自打知道他為了找自己受的苦後,她的心就長偏了,都已經被監視被下藥了,竟然還隻是有一點生氣,而不是說多憤怒。

她趁他給自己清理傷口,目光在房間裡掃了一圈,尋找可能安裝攝像頭的地方,然後目光就慢慢落在了不遠處的鏡子上。

這個鏡子實在是太突兀了,仿佛一隻巨大的黑色瞳孔一樣,有監視人的功能。季聽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它時的評價,眼睛若有所思的眯了起來。

“還好沒有鐵鏽之類的,否則就要帶你去醫院了。”申屠川將她手上的傷包紮好,表情微微放鬆了些。

季聽看一眼他包的繃帶,眼神逐漸奇異起來:“你包得竟然這麼好。”簡直可以跟專業醫生媲美了,雖然隻是處理一點小傷,但也能看得出功底。

“以前跟著外科醫生朋友學過一點。”申屠川垂眸擦拭地上的血跡。

季聽心頭一動,還想再問什麼,但是話到嘴邊突然停了下來。算了,問他也是滿嘴謊話,還不如自己去查。

時間很快又到了晚上,季聽像之前一樣到他房間,申屠川把倒好的茶擺在了她麵前:“趕緊喝,喝完去睡覺。”

季聽看一眼茶杯,卻沒有去動:“你今天晚上還要上樓收拾東西嗎?”

“嗯,還有一些收尾工作。”申屠川倒是坦然。

季聽斜了他一眼:“你到底在收拾什麼啊,我睡那麼熟都能聽到響動,好像是很沉的家夥。”

“還是以前做的東西,太占地方了,所以想都丟出去。”申屠川淺笑。

季聽沉默一瞬:“說起來我還沒看過你做的東西,等一下我跟你去樓上看看唄。”

“都是之前做的,沒什麼好看的,你要是想要,我以後給你做些小巧的,放在你房間當裝飾。”申屠川溫聲道。

話說到這種地步了,季聽也沒有強求,坐在那裡和他東拉西扯一堆東西,申屠川陪她聊了會兒,提醒:“茶快涼了。”

“涼了就當涼茶喝,我今天喝太多飲料了,還不渴,再說了你的不也沒喝呢。”季聽笑著拿了本雜誌,就是不去動那杯茶,

“我等一下就會喝了,”申屠川有些無奈,“你趕緊喝完回去,我還有一些公事要處理。”

“那你就處理唄,我在這裡陪你。”季聽假裝認真看書,決定他下麵不管說什麼,自己都假裝沒聽到。

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她,半晌歎了聲氣:“那你就在這裡吧。”說完到桌前坐下,拿了文件開始翻開,季聽偷偷瞄他一眼,在他看過來之前趕緊低下頭,堅決不跟他對視。

時間在安靜的房間裡無聲流逝,很快到了夜裡十點多,申屠川放下文件看向她:“還不睡?”

“不困。”季聽含糊的回答。

申屠川起身看了眼杯子裡的茶:“那你再坐會兒,十一點一定要睡覺知道嗎?”

“嗯,知道知道。”

“我去個洗手間。”申屠川說完就轉身進了洗手間,門關上的瞬間,季聽放下雜誌,將自己杯子裡的茶直接倒在了沙發縫隙裡,接著衝到茶櫃那裡,捏了一撮黃色粉末折了回來,用其他杯子倒了杯清水攪拌好。

她已經推斷出讓她昏睡的東西是這種粉末,而不是什麼茶葉,所以拿的時候隻拿了粉末。

她做完這些隻用了極短的時間,短到做完這一切,申屠川又過了一分鐘才從洗手間出來。

“涼茶澀澀的一點都不好喝,你喝溫水吧,我剛給你倒的。”季聽把溫開水杯子往他麵前推了推。

申屠川看了一眼,直接端起來喝了。季聽鬆了口氣,把捏過粉末的手放到了衛衣口袋了,這粉末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味道有一點像生薑,她怕他聞出來,還特意在杯子裡丟了兩片玫瑰花,幸虧他順利的喝下去了。

任務完成,季聽就沒有再多逗留,主動轉身回自己房間了。考慮到自己可能會監視的事,她像往常一樣洗漱完到床上躺下,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沒想到還真讓她睡著了,隻是心裡有事,加上沒喝那所謂的養神茶,睡了沒幾個小時就醒了過來,一看時間又是淩晨兩三點。

今天的樓上沒有傳來熟悉的重物落地聲,想來申屠川喝了藥睡著了。季聽起來揉了揉臉,等精神點後就往隔壁去了。

在到了申屠川門口後,她試探的敲了敲門:“小川?”

裡麵沒有動靜,她鬆了口氣,當即小心的擰開門,輕手輕腳的往裡麵走。申屠川的房間裡和她的屋子一樣,亮著昏黃的小夜燈,雖然不夠明亮,但還是能把屋裡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季聽徑直到鏡子前去了,看著黑□□麵倒映出自己的模樣,深吸一口氣趴在了鏡子上,努力往裡麵看,卻除了自己的倒影什麼也看不到。

難道真是攝像頭,跟這個鏡子無關?季聽皺了一下眉,正要去彆處找找,床上的人突然翻了個身,她嚇得一個激靈,轉身的瞬間手按在了鏡子的某處,正好觸到一個圓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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