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想活著,不想被當成妖異燒死QAQ。
但是那麵諦聽鏡依舊霧蒙蒙的,好一會兒,才變成水波紋路,映出他們現在相貌平平的樣子。
那童子本來以為有異,麵色都嚴肅了,現在見一切正常,便笑著繼續引路,要送他們離島。
傅公子立刻會意,又奉上幾顆寶珠。
江晚悄聲問:“師兄,剛才你怎麼弄的啊?為什麼一開始霧蒙蒙的,什麼也看不見啊。”
薛師兄漫不經心地說:“我看見了啊。”
江晚信以為真,睜大眼睛問:“你看見什麼了?為什麼我沒看見?這個鏡子高度不一樣還能看見不一樣的東西嗎?”
薛師兄:“我看見你了。”
江晚:“嗯???”
薛師兄繼續說:“我看見有塊野地,大雪紛飛,雪很厚,有隻胖乎乎的小狗孤獨地站在那裡,凍得瑟瑟發抖,雪都快把它埋起來了。”
江晚急問:“我呢?我在哪?”
薛師兄不疾不徐地講下去:“仔細一看,那小狗長著你的臉。”
江晚:“……”
你是不是今年三歲啊!幼不幼稚啊!不就是剛才講故事拿你開了個玩笑!
可惡!還強調胖乎乎!
我江晚一個美少女就算狗裡狗氣,你也不能真的把我當成小狗吧!
太過分了!她待會兒要編一個豁達的薛師兄的故事!
說起來,如果真的讓那個鏡子照薛師兄的模樣,會映照出什麼來呢?
一條胖乎乎、龍角短短的小胖龍?
江晚:“!”
不行控製不住想rua龍的**了……
執貼拿到了,很快就能出海,那領路的童子收了那麼多寶物,還禮尚往來地送了傅公子幾壺仙酒,說喝了能延年益壽。
傅公子收了,斟酌了會兒,問道:“仙人,舍弟生性好動,方才過了諦聽鏡,閒不住四處走了走,誤入了一處地方,見到好些刑具,可有衝撞?”
那童子不以為意:“那是天王府下剮龍台,專殺惡龍,與凡人無乾,客人不必擔心。”
傅公子謝過他,又送了他些珍寶,這才準備上船。
中二少年傅子誠神秘兮兮地湊到她跟前,炫耀一樣地說:“你知道我剛才看見了什麼嗎?我看見好多銀色的龍鱗堆在一起,上麵還有血呢,就像我們平常殺魚吃剃鱗片一樣……”
江晚汗毛直豎,幾乎不敢轉頭去看薛師兄的臉色,輕聲喝道:“彆說了!”
“說下去。”薛師兄輕輕看了她一眼,輕巧地反駁了她的話。
中二少年畢竟年紀小,竟然沒有察覺到氣氛的詭異,得意地看了江晚一眼,興高采烈地講起剛才長的見識:“還有一條條淡金色的龍筋,壘在一起,都乾了!”
青葉道長隻聽見這一句,順嘴搭了句話:“前人有詩‘吾將斬龍足,嚼龍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龍死而不腐,身上到處都是珍寶,現在隻剩下龍鱗龍筋,想必屍身的其餘部分已經被處理給彆的修道者了……或許就是這幾個童子自己吃了也說不定。”
中二少年傅子誠總結道:“雖說龍族是先天異種,四海龍王還掌管海域,但是終究是禽獸。”
江晚:“……”
江晚真想把他們的嘴巴縫上。
求求你們不會說話就彆說了吧!求求你們了!我害怕!
誰知身邊那位正經龍族血裔竟然沒什麼反應,甚至還語氣平靜地附和了一句:“是啊,到底是禽獸。”
江晚……
江晚更害怕了……
由於天氣大好,一路順風順水,很快便遠離了天王島,也漸漸遠離了南瞻部洲。
天王島上寂靜的幽深林木中,有人緩步走到素幾前。
那人烏紗紅袍、玉帶皂靴,衣袍間還帶著幾縷雲氣,似乎剛從雲間下來。
諦聽鏡上霧氣散儘,水紋逆向波動,在回溯之前的景象。
水紋中逐漸浮現出了一雙男女的樣子。
男子一身白衣,神情冰冷,雙眼中一絲神采也沒有,那張臉生得完美無瑕,額角上探出已經成形了的兩隻龍角。
女子亦生得一副好容貌,正抬頭偷偷地看身邊人,她確是人形沒錯,但動作卻怎麼看怎麼覺得僵硬。
紅袍人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想起三清師祖傳道時曾說過:“世上人忙忙急急,正如木偶傀儡,暗中為之牽絲者不可見。成敗巧拙,久已前定,人自不知耳。”終是長歎了一口氣。
他一離開,那鏡子立刻又恢複成了霧蒙蒙的樣子。
天王府前方,便是東海,東海龍宮沉於海底,離龍宮九千米處,即是東海浮山。
浮山正對的,便是天王府中剮龍台。
此時海上風浪漸起,剛才那隻駛離天王府的大船,正朝著東海浮山行進。
作者有話要說: 《豁達的豬》出自伍肆《橘子故事》。
三清道祖那句文言,出自袁枚《子不語》,亦是前篇“元會運世”設定的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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