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下)(2 / 2)

“你知道在魔界,長相俊美的魔神會在臉上鎏上銀製的骷髏頭嗎?”有人從巨石後走出,淡淡地說:“我原本還為你準備了整副鎏銀的麵具,這樣你就不用在臉上直接鎏銀了,也不會被鎏銀工藝奪取臉上的血肉。”

來人穿著一身布衣,腳上是雙草鞋,長發披肩,正是弘陽仙長。

“既然呂易已死,你們倆若是就此離去,我們大可當作今天從未見過。”布衣男子說:“我第一次用迷眼將你們引走,你們就該帶著那些藥材走的,一個人也不會死。”

薛懷朔仿佛沒聽見他的話,一直全神貫注地在看他的臉。

“什麼?老呂死了?”高長生是沒見過弘陽仙長的,不知道眼前的布衣男子是誰,倒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怎麼會?老呂好歹也是個地仙,剛才他們攔著落石,他怎麼可能區區墜個崖人就沒了?

“此人已經氣息全無。”布衣男子攤攤手:“我無意為難二位,隻是好心勸二位一句,道法殊途,很多事情沒什麼對錯,隻是路不同罷了。”

他這話似乎是對薛懷朔說的。

薛懷朔莫名笑了一下,按了按手上的刀,然後才說:“你剛才要是能殺我們早就殺了,隻是殺不掉,這才說什麼無意為難我們。”

布衣男子搖頭,一點被戳穿的窘迫都沒有,嘴上說的很輕巧:“世間因緣果報,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你隻是不該死在這兒。”

薛懷朔沒有表情,語速很快,嘲諷還沒說完,質問的話就已經冒了出來:“你若真是弘陽道長,為什麼不去幫一幫喬五兒,而是眼睜睜看著平章和我走?”

他已經很久沒有稱呼過師妹的道號了,說出來非常陌生,整句話也讓他覺得非常陌生。

“她和太陰星君的父女因緣已了,不該再繼續插手,我和你的師徒情誼也已經明白算清,”布衣男人說:“太陰星君和弘陽道長這兩個名字我都不建議你現在拿來稱呼我。他們都已經死了。”

布衣男人丟下這句話之後就不再搭理他了,而是轉向了高長生:“你是為了你父親來的嗎?”

高長生微微一點頭。

“這樁因果亦已了結。”布衣男人斂眉低首,表情極儘虔誠:“多年前我於此處留下機緣寶藏,其中有大量藥材,因為我設下重重機關,無論多少人進來,都隻能困死在其中,但若是其餘人都死去,隻留下一個人,那人就能獲得一線生機。”

“我的父親因為其中的藥材而死?”高長生問。

布衣男人點頭,說:“當時他是和自己的好兄弟一起進去的,還是條浮山龍,總之最後隻有那條浮山龍活了下來。我這寶藏機緣,隻要走錯一步,最後通往的都是空蕩蕩的密室。”

他的意思是當初來找藥的有兩個人,其中浮山龍害死了高長生的父親,然後並未聲張,就這麼一個人回去了。

布衣男人一副“幫你們了卻因果”的模樣,正要再度開口說話,忽然胸膛之間一柄短刀插了出來。

呂易額頭上的傷口已經凝結成了血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摸到近前,他一刀紮在布衣男人的胸口,嘴裡噴著血沫:“放你媽的狗屁!老子還能不認識你是誰!撕了你的狗皮看你張不張癟嘴亂說話!”

呂易在三教九流中混得熟練,或者說他當下的師門就是三教九流,真要罵人罵得很臟,他手上的那把刀不知道有什麼名堂,布衣男人被捅了個正著,痛叫著閃身躲避。

呂易的三昧是藏蹤匿跡,就連薛懷朔都沒能發現他區區一個地仙在跟蹤自己。

薛懷朔還說他不應該隻是地仙,地仙修為無法維持人族那麼長的壽命,他應該在失憶的同時被迫丟失或者封印了一些修為。

布衣男人被紮中要害,剛才被短刀捅出的傷口還愈合不了,一個勁地往外流血。

隨著鮮血的流逝,他的臉不斷扭曲,最終外麵那層皮囊完全脫落,露出裡麵血肉模糊的臉。

就和剛才青煙凝出魔物的過程一模一樣,隻不過是逆向的。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已經看不出五官了,薛懷朔緊皺著眉頭,一開始看見這張臉就有的不自在終於有了解釋,但是這份不自在並沒有絲毫地減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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