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2 / 2)

小郡王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的從寒梅院換到寒竹院讀書。

學堂中的其他人聽到虞珩的話,臉上先是詫異,繼而浮現由淡轉濃的不自然。

他們也知道寒梅院和寒竹院的區彆,此時被小郡王明晃晃的提出來,卻仍舊會有窘迫的感覺,尤其是免試入學的人。

他們也是長安的天之驕子,從小在父母的慈愛寵溺,下人的吹捧下長大,入學國子監,是他們第一次徹底麵對從前沒有放在心上的現實。

他們出生就能俯視許多人的同時,也在被寒梅院的人俯視。

也許多年後,他們的未來不會比寒梅院的人差,甚至能超過寒梅院的人,或者已經能心平氣和的接受自己生來就不如某些人。

起碼在此時此刻,他們還不能對小郡王行動話語間所表達的意思做到無動於衷。

儘管所有人知道,小郡王沒有錯,寒竹院確實不如寒梅院。

紀新雪的位置不錯,能將所有人的反應都收入眼底。

小郡王真乃狠人,隻用一句話,就讓學堂內的所有人都不自在。

薑院長艱難的揚起笑臉,對始終盯著她且目光越來越犀利的虞珩道,“是英國公府的管家拿著英國公的名帖來拜訪祭酒,說您舍得不祁株,願意來寒竹院陪伴祁株,祭酒才會改動名單。”

這是你們英國公府的問題,和國子監沒問題!

沒等臉色肉眼可見的越來越臭的虞珩開口,薑院長身後忽然響起虛弱的喘息聲,“阿兄確實說過這話,家中長輩想讓阿兄如願,才特意麻煩祭酒,沒想到阿兄的話竟然隻是客套。”

祁株的慘白的臉上滿是嘲弄,“哈,我竟然當真了。”

“可憐”早就回過神的張思儀搖了搖頭,看向祁株的目光滿是同情。

“嗬”紀新雪在張思儀尋求認同的目光下意味不明的應聲,算是為剛才‘莫名其妙’將張思儀拽倒道歉。

張思儀等了半天都沒等到紀新雪的下文,主動問道,“縣主也認同在下的看法?”

“不”紀新雪一本正經的道,“我看到兩條春蟲。”

張思儀打了個哆嗦,握緊拳頭看向四周,乾巴巴的開口,“縣主不要怕,某這就將蟲子抓起來。”

紀新雪:......真蠢。

虞珩沒分給祁株半點目光,執著的望著薑院長,“國子監會如何處置祁株?”

薑院長深吸了口氣,再也無法維持笑容,“小郡王,你會來寒竹院而不是寒梅院,與祁株沒有任何關係。”

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十分生硬,薑院長停頓了下,才繼續開口,“國子□□止對同窗動手,念在小郡王是初犯,隻罰您抄寫國子監的《學規》十遍。除此之外,我會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英國公。”

虞珩黑白分明的雙眼中閃過嘲諷,猛得推開薑院長,直奔捂著肚子坐在桌子上,無聲用袖子抹眼角的祁株。手握成拳狠狠砸在祁株的顴骨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薑院長剛扶著桌子站穩身形,就聽見祁株的慘叫,眼中閃過濃濃的怒火,“小郡王!”

除此之外,學堂內的其他位置也都響起勸阻的聲音。

不僅定北侯府的李金環和來自袁州的施宇去幫著薑院長拉虞珩,紀新雪身側的張思儀也跑了過去。

憤怒中的小郡王殺傷力比一腳將祁株踹飛時還大,等趕來的侍衛小心翼翼的將已經力竭的小郡王拉起來時,不僅祁株變成豬頭,李金環、張思儀和施宇的臉上也都不同程度的掛彩。

反而是最早拉架的薑院長看上去最為體麵,起碼裸露在外的皮膚,沒有明顯的傷痕。

國子監祭酒驚聞噩耗,硬是以接近六旬的年紀跑出二十歲的速度,踏入學學堂後立刻走向掛彩的幾個人,哆嗦著嘴唇對唯一沒掛彩的人道,“小、郡王?”

懨懨垂著頭的虞珩不走心的‘嗯’了一聲。

祭酒卻流下感動的淚水,還好受傷的不是小郡王。

學堂外突然傳來尖利的女音,“紀新雪!快出來!彆讓我......”

後麵的話尖銳得破音,完全聽不清是說了什麼。

紀新雪大步從學堂後方走到門口,對祭酒道,“我沒打架,可以走了嗎?”

祭酒連連點頭,因為宣明縣主催得急,隻能放棄留寧淑縣主喝碗安神湯再走的想法。

剛親眼見識過嫡兄欺壓庶弟的學堂眾人,皆麵色複雜的目送紀新雪離開,心中閃過相同的想法。

‘可憐的寧淑縣主。’

紀新雪剛出學堂大門,就見到不遠處正對護衛比量拳頭的四娘子,連忙小跑過去,“阿姐?”

四娘子見到紀新雪,立刻將紀新雪牢牢抱在懷裡,“我就知道沒人敢打你,挨揍的肯定不會是你!”

紀新雪假裝沒聽出來四娘子的哭音,笨拙的伸手拍在四娘子背上,“我們回府給小阿婆遷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百無1用”、“ONE PIECE”、“35354464”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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