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2 / 2)

小郡王被罰,甚至要坐輪椅來上學。

祁株卻在養病後,遵循英國公府老夫人的意思,給學堂同窗賠禮,還是英國公老夫人親自準備的重禮。

禮越重,越代表英國公府對祁株的重視,同樣也會讓早就開始上學卻從來都沒有提過那日打架連累同窗之事的小郡王越尷尬。

紀新雪捫心自問,如果他沒有奇特的經曆,真的生來就是嘉王府的縣主。麵對除了長的好看、有錢有地位之外,找不出任何優點的虞珩,和雖然沒有虞珩好看,但也能稱得上可以,開學第一天就‘莫名其妙’被嫡兄欺淩,家中長輩卻很明事理的小可憐祁株,他也會覺得......虞珩更順眼。

深覺自己正在與學堂脫節的紀新雪惆悵的歎了口氣。

“縣主為何不高興,可是不喜歡盒子裡的絲帕?”坐在紀新雪前方的祁株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身來,麵帶關切的望著紀新雪,“祖母那裡還有些聖人賞下的各色素彩絹,針線房也長年供著江南來的繡娘,縣主可自選喜歡的花樣告訴我,最多五天就能做出新帕子。”

“不如每種顏色都新做一方帕子如何?以縣主的風姿,再珍貴的帕子也隻配被用一次。”祁株緩緩低下頭,仿佛是不敢與紀新雪對視。

紀新雪眨了眨眼睛,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是......被人炫富炫到臉上?

不行,這等事頻繁發生,讓嘉王的麵子往哪放?

紀新雪轉動手腕,用毛筆杆挑起祁株的下巴,不許祁株躲閃他的目光,滿眼認真的道,“我沒有不高興,隻是在想盒子中的帕子剛好與阿姐新做的馬麵裙不同色,可以拿去給阿姐配裙子,也許同材質的東西放在一起,看上去才會更漂亮。”

話畢,紀新雪特意抬手捋了下鬢角,露出手腕淡藍色的琉璃手鐲。

在虞朝,琉璃自存在起就是貢品,唯一的來源是皇帝的賞賜,遠比隻是價格奇高,幾年前被擺在店鋪售賣過的素彩絹珍貴。

望著祁株越來越紅的臉色和張嘴半晌都說不出話的模樣,紀新雪心下十分滿意。

知道羞愧就好。

感覺到學堂內突然變得寂靜,紀新雪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門口,原以為是博士來上課,沒想到是頭戴八寶冠的小郡王。

似乎察覺到了學堂內的氛圍與上午不同,小郡王停在門口警惕的環視一周,才再次邁動腳步。

雕花木盒在原本空無一物的桌子上極為顯眼,小郡王自然不會看不到,他沒急著落座,而是拿起雕花木盒看向四周,“這是誰的?”

對上小郡王目光的人不約而同的移開視線,誰都不肯回答小郡王的問題。

虞珩臉色轉冷,抬手就要將雕花木盒扔掉。

“阿兄!”祁株猛得從座位上站起來,“這是大家都有的東西。”

虞珩眉眼間閃過毫不掩飾的厭煩,“誰是你阿兄?叫我郡王。”

祁株臉色慘白,半晌都沒說出話。

虞珩卻完全不在乎祁株的想法,虧得他心情好,才沒立刻與祁株計較,而是看向坐在他身側的張思儀,“嗯?”

聽見有人說話,悄悄抬頭查看情況的張思儀恨不得照著腦門給自己來一下。

讓你好奇心重!

張思儀苦著臉站起來,正好完全擋在虞珩和祁株之間。

他看清小郡王手指間把玩的白玉扳指後,無聲吞咽了下,在祁株祈求的目光下鬼使神差的開口,“這......對,我們都有。”

頂著小郡王冷淡的目光,張思儀的眼睫狠狠的抖動了下,咬著牙堅持已經說出口的話,“我們的桌子上都有一模一樣的木盒,女郎的是帕子,郎君是白玉扳指。”

“你看,我們已經將白玉扳指戴在手上了。”施宇舉起手。

前排的小娘子也配合的舉起屬於自己的雕花木盒,讓虞珩能看到雕花木盒中的手帕,大聲附和張思儀和施宇的話。

此刻眾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讓小郡王安靜下來,不要再欺負本就很可憐的祁株。

虞珩緊皺的眉宇逐漸舒展,由滿臉不快恢複往日裡的麵無表情,擺正手上把玩的白玉扳指往手指上套。

“他們還有件事沒告訴你。”紀新雪的目光掃過眾人突然慘白的臉色,落在正抬頭看他的小郡王臉上,儘量做到與虞珩一樣麵無表情,“這些東西都是英國公府老夫人為同窗們準備的賠禮。”

‘啪’

白玉扳指被狠狠慣在地上,瞬間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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