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二合一(2 / 2)

用手指頭想也知道,虞珩的陰陽失衡絕不是胡鬨一次的結果,肯定與瓊花院庫房中的東西有脫不開的關係。

因為虞珩意識不清,這碗藥隻能灌下去。

青竹扶起虞珩,雙手懟著虞珩的側臉,迫使虞珩保持張嘴的姿勢。紫竹立刻走到虞珩身後,以背脊承擔虞珩的重量。

朱太醫伸手按在虞珩的喉嚨處,配合倒藥的速度用力按壓,幫助虞珩吞咽。

隻用幾個呼吸的時間,滾燙的藥湯就順著虞珩嘴灌了下去。

紀新雪目光幽幽的看著幾個人堪稱熟練的動作,正和虞珩相握的手指越來越用力。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虞珩是不是也有過被灌藥的經曆?

是在北疆戰場受傷時?

還是在回長安的過程中,因為傷勢加重不得不停下休養的時候?

朱太醫將藥碗遞給身側的林釗,從腰帶中取出針包,麵不改色的以銀針輕點虞珩頸側的牙印周圍。

隨著虞珩肩頸處足有手掌長的銀針越來越多,紀新雪能明顯的感受得到,雙手之間的手掌從僵硬變得柔軟。

兩刻鐘後,重新躺在拔步床上的虞珩,悄無聲息的睜開眼睛。

彼時紀新雪正捏著眉心與林釗說話,“讓春曉進宮報信,說我身體不適,無暇顧及小朝會。”

隨著實施新政的時間變長,無論是稅收還是治安都穩步上升,朝臣們已經逐漸接受現實。

每年兩次盤點稅收的時間段,反而是朝臣對紀新雪最寬容的時候。

隻要沒出亂子,偶爾缺席小朝會或大朝會,除了會讓當日的小朝會或大朝會提前散朝,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況且紀璟嶼還有幾日就會抵達長安,已經牢牢吸引大部分朝臣的注意力。從某種角度講,也算是兄弟情深。

林釗麵露遲疑。

他當然希望郡王醒來就能看到殿下,但難免做賊心虛。

從前隻是虞珩心存妄念的時候,林釗邊安撫虞珩的情緒,邊擔憂虞珩的心思會被紀新雪、長平帝、清河郡王世子......或彆有用心的人發現。

如今紀新雪和虞珩共同沉淪,林釗的擔憂卻不止翻倍。

他終究還是說出勸阻的話,“您放心去上朝,我和青竹、紫竹會照顧好殿下。”

紀新雪轉頭與林釗對視,眼中皆是堅定。

昨日因為殘留的怒氣沒陪在虞珩身邊,已經令他後悔萬分。絕不會在今日,因為有他沒他皆可的小朝會,再離開虞珩。

林釗主動低下頭,“我這就去吩咐春曉。”

他難以令郡王改變想法,同樣無法撼動殿下的心思。

何苦為不可能的事平白討人嫌?

聽見關門的聲音,紀新雪再次伸手探向虞珩的額頭,猝不及防的與眼底皆是他倒影的雙眼對視。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難受?”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虞珩沉默的搖頭,蒼白的臉上卻逐漸浮現緋紅。正和紀新雪交握的手也越來越用力,以至於紀新雪對他的反應充滿懷疑。

停頓在半空的手終究還是落在虞珩的額頭處。

自從灌藥、施針後,虞珩身上的溫度就逐漸恢複正常,基本與紀新雪掌心的溫度相同。

然而虞珩不僅臉頰越來越紅,清明的雙眼也仿佛蒙上層水霧似的變得朦朧。這很難不令紀新雪懷疑,以手掌估量溫度的結果,是否出現未知的偏差。

紀新雪熟練的朝虞珩傾身,選擇相對來說會更準確的估溫方式。

腦門相貼的感覺和手心貼在腦門的感覺沒有區彆,溫度正常。

紀新雪腦海中的念頭還沒徹底落下,忽然感受到來自腰間的巨力,用以支撐身體的手臂忽然酸軟,不受控製的往虞珩身上倒。

他顧及虞珩的傷勢,不敢將重量儘數壓在虞珩身上,慌忙間隻能分開雙腿,用膝蓋支撐身體。

“彆鬨!”

虞珩不僅對紀新雪的低斥充耳不聞,扣著紀新雪腰的手臂,反而更加用力。

要不是親眼見到虞珩因為高熱,神誌不清的模樣。

紀新雪根本就不會相信剛退熱的人,會有如此大的力道。

他的一隻手正被虞珩緊緊攥住,另外的手也因為角度的緣故不好用力,光憑同樣姿態扭曲的雙腿,竟然無法完全抵擋腰上的重量。

“你先鬆手,我陪你躺會。”紀新雪既然不想壓到虞珩,也不想與重傷未愈虞珩做力量的博弈,隻能試著和虞珩講道理。

虞珩目光定定的凝視紀新雪,既沒放鬆手臂上的力道,也沒有繼續用力。

紀新雪想了想,如同小鳥喂食般的在虞珩的臉上輕啄了下,語氣中滿是無奈,“可以先鬆手了嗎?”

他笑著拿開腰間忽然變得無力的手臂,翻身踹掉布鞋,拍了拍虞珩肚子,“往裡麵些。”

然而以麵朝虞珩的姿勢躺下。

如果不算昨日在瓊花院庫房的意亂情迷,他們上次如此親密的躺在同處,還是焱光六年‘逃’出長安的時候。

然而此時與當年的心情卻大不相同。

當年紀新雪雖然已經察覺到,他對虞珩的感情正如他猜測的那般,是想要攜手此生的感情。但仍舊在糾結虞珩對他是什麼心思,從未想過兩人親密接觸時會是什麼模樣。

如今......

隻要看到虞珩眉宇間的病氣,紀新雪心中除了心疼和愧疚,還有幾不可見的竊喜和滿足。

以他的聰慧,聯係昨日發現的種種蛛絲馬跡,怎麼可能沒發現虞珩回到長安後的種種小把戲。

十幾年如一日的白麵菜包子,竟然會因為他變成芝麻餡湯圓。

兩人安靜的對視良久,已經從臉頰紅到脖頸的虞珩終於開口,“我聽見你說,你喜歡我。”

紀新雪沉思片刻,麵無表情的否定,“你聽錯了。”

話音尚未徹底落下,他已經能感覺到虞珩的沮喪,不僅身體突然僵硬,眼中的喜悅也快速轉變為難以言喻的失望。

紀新雪不敢耽擱任何時間,甚至沒有換氣,“我不僅喜歡你,而且喜歡你很久。拿出你從金玉樓中開出的紅玉,令人打磨成對戒的時候,我就想與你私定終身。”

他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臉皮,原本還想仔細介紹對戒的含義,麵對虞珩陡然變得炙熱的目光,腦海中卻隻剩下剛發現他和虞珩是兩情相悅時的竊喜。

此時此刻,感受到臉上難以形容的灼熱,紀新雪終於明白。為什麼虞珩明明沒有發熱,臉上卻沾染緋紅。

他依照本能舉起兩人始終交握的手,朝虞珩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兩枚足有半個指節寬,分彆雕刻鳳凰和麒麟的紅玉對戒親密的靠在同處,正如此時的紀新雪和虞珩。

晶瑩的水珠順著眼睫落下,在紀新雪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快速沒入鬢角。

“鳳郎,你......”

沙啞的聲音終究沒能徹底落地,紀新雪傾身吻住尚未徹底脫離眼眶的淚珠。

哭什麼?

哭得他心都要碎了。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看不到的角落,虞珩是不是也曾因為他落淚?

紀新雪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滿身傲骨的小郡王落淚時的畫麵。是虞珩被原英國公世子打了個巴掌,頂著青紫的臉主持安國公主府祭祖的時候。

虞珩因為對原英國公世子的失望和自覺沒能保住安國公主府的顏麵積鬱於心。

在紀新雪先因為愧疚的落淚的情況下,才放縱自己發泄心中的煩悶。

從那之後,唯獨在得知焱光帝駕崩的時候,兩人曾在獵山行宮中詭異的大殿內抱頭痛哭。

如果不是在無望的崖仰望太久的時間,虞珩怎麼可能輕易落淚?

紀新雪再次想起夾在話本中的信紙。

從對虞珩生出妄念,到肯定並接受妄念的存在,再到如今得到兩情相悅的甜美果實,他隻用了三年。

虞珩卻用十二年。

濕潤的痕跡沿著紀新雪眼角的位置蔓延,剛好滴落在虞珩的眼角處,順著上滴淚水的痕跡,沒入虞珩的鬢角。

紀新雪終究還是沒能截斷虞珩臉上的淚水。

始於安慰的輕吻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改變位置,潤澤的雙唇親密的貼在同處。

不同昨日在瓊花院庫房中充滿欲.望,迫切的想要宣泄情緒的吻,這個吻隻是單純的想要沾染上對方的味道,反而讓雙方都像是貪得無厭的野獸似的永遠得不到滿足。

紀新雪在感受到中軍大旗的存在時,猛地彆過頭。

虞珩順勢舔吻在紀新雪耳側,手掌順著輕薄的寢衣探入腰間,瞬間拿捏住紀新雪的把柄。

紀新雪隱忍的閉上眼睛,啞聲道,“朱太醫說,你若是在傷勢痊愈前再妄動陽火......會腎虛。”

不一定會腎虛,但一定會導致元氣有虧,傷勢好的更慢。

鑒於虞珩在養傷過程中的各種不配合,紀新雪覺得虞珩未必會在乎舊傷痊愈的速度,但肯定會在意腎虛的問題。

半晌後,陷入沉默的虞珩再次靠近紀新雪的耳畔,啞聲道,“我幫你弄出來。”

紀新雪滿臉遲疑的搖頭。

他可以去瓊花院庫房想辦法解決,讓被迫禁欲的虞珩幫忙,好像不太人道。

“嘶!”紀新雪萬萬沒想到,虞珩居然會搞偷襲。他還沒來得及找虞珩算賬,忽然聽到令他對虞珩再也生不出半分同情的話。

“難道你也腎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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