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二合一(2 / 2)

“你等在這。”紀敏嫣欣然點頭,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甩開紀明通的手。

紀明通瘋狂搖頭,恨不得像八爪魚似的纏在紀敏嫣身上。

以紀敏嫣越走越快,仿佛是要去捉奸的架勢,她怎麼敢讓紀敏嫣單獨去找人?

即使紀明通想儘所有辦法拖延紀敏嫣的腳步,也沒辦法與時常與阿不罕冰共同習武的紀敏嫣相比。

半刻鐘後,氣喘籲籲的兩人,成功與正親密的依偎在同處的紀新雪和虞珩相遇。

紀敏嫣的目光從紀新雪紅腫的嘴唇上掃過,落在衣擺的褶皺和劃傷處,開門見山的道,“我有事要單獨與你說。”

“我為什麼不能聽?”紀明通立刻發出抗議。

紀敏嫣險些被這個專門拖後腿的小笨蛋氣死,僅憑最後的理智才沒遷怒虞珩,說出‘你可以聽,隻有虞珩更不能聽’的話,維持住體麵。

紀明通察覺到紀敏嫣的憤怒,立刻跑到紀新雪身後,勇敢的保護弟弟,“祖母和小阿婆正等著我們。我們先回花廳,然後你們再說悄悄話。”

紀新雪見紀明通既勇又慫的模樣,如同整顆心泡在溫熱的水中。

他和虞珩交換了個眼色,低頭在紀明通耳邊道,“正好我也有事想要告訴阿姐。你和鳳郎走在前麵,我和阿姐走在後麵。隻是走得慢些,肯定不會讓祖母和小阿婆等急。”

紀明通點頭,繞著圈走到虞珩身側,試圖用虞珩高大的身影擋住紀敏嫣的目光。

當年長姐挑不出駙馬,不願意成婚的時候,她也想儘一切辦法在阿耶和祖母麵前為長姐說話。

她才不心虛!

紀敏嫣的注意力早就從紀明通身上移動到紀新雪和虞珩的身上,將兩人以目光交流的默契儘收眼底。

“阿姐”紀新雪抬起手臂,示意紀敏嫣搭手。

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飄雪,如果紀敏嫣穿的是高底鞋,很容易滑到。

紀敏嫣眼中快速閃過複雜至極的情緒,冷淡的拒絕紀新雪,率先朝前方邁步。

紀明通猜的沒錯,她尋人是假,找紀新雪和虞珩的麻煩才是真。

紀敏嫣願意在長平帝麵前替紀新雪和虞珩求情,前提是紀新雪和虞珩能求得長平帝的原諒,不是他們幾次三番的將長平帝氣倒。

“昨日是怎麼回事?”她轉頭看向紀新雪,眼中充滿質問。

紀新雪溫和的笑了笑,如果是昨日麵對紀敏嫣的冷臉,他也許會非常難過。

好在他是今日與阿耶長談之後,才麵對長姐的質問。

此時的心情多輕鬆,紀新雪就有多慶幸昨日遵循心中的想法,去安國公主府找虞珩。在最默契之人的幫助下,以最快的速度理清思路,想到最適合解決目前各種問題的辦法。

其中包括他與紀敏嫣之間隱藏的巨大矛盾。

首先,紀敏嫣未必不介意他和虞珩的事。

隻是目前他和紀璟嶼都處於被群狼環伺,地位岌岌可危,隨時都會徹底與太子之位無緣的情況下,紀敏嫣才能暫時放下對他和虞珩的憤怒,將尖刺都朝向外人。

等到長平帝考慮他的提議,暫時不再考慮立太子的事。

紀璟嶼十有**會直接淘汰,他則‘秋後問斬’。

最大的危機塵埃落定,紀敏嫣想要將太子之位留在潛邸兄弟姐妹之中的期盼卻久久無法得到滿足。

紀敏嫣不會因為這件事怪長平帝,隻有怪他不爭氣,怪虞珩毀他的前程。有很大的可能性,會因為他正處於‘秋後問斬’的狀態,想儘辦法的拆散他和虞珩,以此謀求他能‘無罪釋放’,重新成為太子的不二人選。

其次,即使紀敏嫣麵對執念極深的皇位仍舊能保持冷靜,沒有因為無法達成多年夙願怨恨他和虞珩,她也會發現另一個騙局。

紀新雪前日答應紀敏嫣,會竭儘全力的將皇位留在潛邸出生的兄弟姐妹中。

然而他今日卻對長平帝表示。

無論長平帝選擇第一種建議:秘密留下遺詔用紀新雪兜底,六年後再選太子。還是第二種方式:仍舊選擇紀新雪為太子,允許紀新雪用過繼的方式解決繼承人的問題。

紀新雪都會則‘賢’而非擇‘親’,選最適合的人繼承長平帝的心血。

依照潛邸兄弟姐妹們千奇百怪的‘長歪’方式,紀靖柔和紀寶珊真的未必能生下合適的繼承人......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況且長平帝對長女的信任和倚重向來不比兒子們差,紀敏嫣也足夠敏銳。

說不定什麼時候,紀敏嫣就會察覺到紀新雪的‘欺騙’。

如果紀敏嫣發現紀新雪的欺騙時,紀新雪已經是皇帝,他能通過無數種方式打消紀敏嫣的顧慮,證明自己沒錯。

如果彼時紀新雪仍舊是公主、親王或太女、太子的身份......說實話,紀新雪沒把握能及時製止紀敏嫣不理智的想法,更怕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會有無法修複的隔閡。

歸根結底,紀敏嫣在太子的人選中,最大的顧慮來源於‘黨爭’。

這也是紀新雪作為最合適的太子人選卻注定不會有親生子,極有可能會加大的風險。

紀新雪低頭湊到紀敏嫣耳邊,眼中忽然閃過狡黠,“阿耶昨日想到先帝,所以才會氣病。”

先找個絕對會吸引紀敏嫣注意力的共同敵人,為紀敏嫣心中潛藏的悶怒尋找個可以毫無顧忌發泄的地方。

同時著手打壓黨爭的布局,爭取能在‘秋後問斬’期間令紀敏嫣看到效果。

紀敏嫣猛地停下腳步,語氣難掩震驚,“先帝?”

阿耶為什麼會因為阿雪喜龍陽想到先帝,難道先帝......

她狠狠搖頭,將奇怪的念頭甩出大腦。

就算先帝私下好龍陽,阿耶也不會為此生氣。

應該是想到阿雪險些被當成藥材用的事,又想起當年的無能為力。

“阿耶說,他絕不能與先帝相同,甚至因此痛哭出聲。”紀新雪抬起手臂,用廣袖替紀敏嫣遮擋寒風,眉宇間逐漸浮現冷意,“我昨日整宿沒睡,始終在想阿耶的話,驚覺先帝已經駕崩將近十年,仍舊如同附骨之疽般困擾阿耶。“

這麼多年,長平帝就像是焱光帝的完美對照。

焱光帝登基後殘害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逼死親生母親,屠殺異母兄弟,嚇死異母姐妹。

長平帝登基後不僅對蘇太後和蘇太妃孝順至極,對庶母們也仁至義儘。給從小在蘇太後麵前長大的德惠長公主改封號為華陽,給她封地和食邑。

其他老實的異母姐妹雖然沒有華陽長公主風光,但在‘恨子癖’親爹駕崩後終於享受到帝女才能有的待遇。就連曾與長平帝作對的襄王,也得到長平帝的原諒和關懷。

若不是蔣家推黎王做替死鬼,以長平帝的寬容,甚至未必會對給他找了無數麻煩的黎王下手。

焱光帝對待上朝之事極隨心所欲,不僅小朝會從不露麵,大朝會也全靠心情。

長平帝登基近十年,從未因為個人原因缺席過大朝會和小朝會。相比先帝,對待自己時幾乎能稱得上苛刻。

紀新雪記得很清楚,去年五月,長平帝因為貪涼風寒,不顧太醫的勸阻非要去小朝會,陪打嘴仗的朝臣坐到太陽偏西。

原本隻是頭昏,直接變成高燒。

此後的半個月,長平帝的情況每次好轉都會因為大朝會或小朝會反複,用了將近兩旬的時間才徹底康複。

如果長平帝肯在最開始的時候聽太醫的勸,隻用兩日就能康複。

焱光帝小肚雞腸,對身邊伺候的人極苛刻,動輒打罵,甚至拳腳相加,以懲罰宮人為樂。

長平帝恰恰相反,他是為克製的仁君。

紀新雪親眼看到長平帝因為宮人摔毀多年愛物悶悶不樂,最後卻隻是將宮人攆出鳳翔宮,還允許宮人將多年積攢的銀錢和細軟都帶走。

在對待莫岣和白千裡的事上,長平帝更是史書中少見的大度。

......

一件事、兩件事可以說是巧合。

然而長平帝處處與焱光帝截然相反。

尤其是去年,長平帝明知道大朝會和小朝會沒有要緊事,有沒有他親自坐鎮都不影響大局,但他會因為堅持去大小朝會導致病情加重,仍舊堅持每場大小朝會的行為。

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紀新雪的預想沒錯,紀敏嫣對焱光帝的憎恨半點都不比他和虞珩少。

隨著他舉例的事越來越多,紀敏嫣臉上的怒火也越來越重,不知不覺間,徹底將原本想要對紀新雪的說的話忘在腦後。

“阿姐,我們得幫阿耶徹底擺脫先帝的陰影。”紀新雪目光灼灼的凝視紀敏嫣的雙眼。

紀敏嫣眼中皆是對紀新雪的信任,以篤定的語氣道,“你已經有主意。”

雖然寧靜宮幾乎不會有金吾衛的足跡,紀新雪仍舊將聲音壓到最低。

隱約帶著笑意的聲音出紀新雪的口,入紀敏嫣的耳,連飄落的雪花都無法窺探隻言片語。

“阿耶英明神武,注定名垂青史,不能讓不相乾的人玷汙阿耶的名聲。”

紀敏嫣的心跳聲越來越快,眼中的光亮幾乎能融化空中的飛雪。

她連呼吸都不敢加重,生怕會錯過任何氣音。

阿雪說的沒錯!

先帝對阿耶那般苛刻,憑什麼理所當然的在史書中沐浴阿耶的榮光?

紀敏嫣昂頭望著不知不間已經高她半頭的弟弟,已經能猜到紀新雪接下來的話。

她既覺得心中的念頭是不該存在的想法,又迫切的希望自己沒有猜錯,想在紀新雪口中得到印證。

“廢除先帝的廟號,貶其為庶人。”紀新雪勾起嘴角,眼中皆是冰涼的笑意,“阿耶貴為帝王,怎麼會在遺臭萬年的罪人身上浪費時間。對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雪雪&魚魚:隻要我們先搞彆人就不會有人搞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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