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二合一(2 / 2)

然而綠孔雀逐漸飛低,試圖靠近長平帝時,乖巧小熊卻猛地跳到令紀靖柔和紀明通尖叫的高度,甚至順著牆邊的書架爬了上去。

長平帝麵無表情的摘掉衣袍上的孔雀羽,轉頭看向正以緊張關注綠孔雀逃生過程的女兒們。

他的臥房按照玉和宮的布局重新修葺過,足夠綠孔雀飛開。

隻要綠孔雀沒突然撞到腦袋,累死小黑熊也抓不到它。

直到張牙舞爪的小黑熊忽然在書架上方縮成個圓圓的小黑團子,綠孔雀也停在原本放鸚鵡的架子上,僵硬的轉動脖子梳理空氣,紀靖柔和紀明通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房中的沉悶。

莫岣正抱著從不離身的金刀站在敞開的大門處,看向‘小黑團子’和‘綠鸚鵡’的目光,如同正在思考哪塊熊皮柔軟又保暖,那根羽毛漂亮適合做披風。

紀明通輕咳一聲,同手同腳的頂著長平帝的目光前進,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墨墨為什麼要抓綠綠?”

長平帝懶散的靠在椅背處,指著牆邊的書架道,“你問它。”

紀明通小心翼翼的靠近長平帝,殷勤的為長平帝捏肩,一本正經的胡扯,“墨墨是不是嫉妒綠綠比它的皮毛色彩鮮豔,以為阿耶更喜歡綠綠?”

紀靖柔暗道紀明通英勇,立刻小跑到長平帝的另一邊捏肩,笑嘻嘻的附和道,“肯定是這樣,來的路上,我始終抱著綠綠,也沒見墨墨有任何反應。”

長平帝似笑非笑的睨了眼紀明通,無奈的閉上眼睛。

傻姑娘,就知道往他的心坎上戳。

相比嫉妒心極強的小黑熊和綠孔雀,紀明通和紀靖柔被其他兄弟姐妹襯托成綠葉卻絲毫不在意的態度,更加難得可貴。

紀明通立刻感覺到長平帝的態度鬆緩,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

想到她還不如幾乎忙成陀螺的弟弟關心長平帝,長平帝卻輕而易舉的原諒她的無心之失,紀明通心中的愧疚更加濃鬱。

她打定主意,要和紀靖柔占據長平帝的所有閒暇時間,不給長平帝任何盯著虛空發呆的機會。

半刻鐘後,正麵對展開的奏折發呆的紀新雪收到兩件小棉襖已經去暖老父親的消息,深深的鬆了口氣。

隻要紀明通和紀靖柔能拖過兩日,皇陵的消息傳回長安,他這次就能逃過一劫。

至於下次......下次再說。

長平八年,臘月十二日。

剛從北疆凱旋的皇長子靈王、襄臨郡王與皇長女懷安公主替身體抱恙的長平帝前往皇陵祭祀先祖。

祭祀由清河郡王主持,禮部尚書為輔。

信陽郡王、信陽郡王世子、清河郡王世子、定北侯、思勇侯、白太保、馬司徒......數十名宗室、勳貴和朝臣隨行。

祭祀於正午開始,以懷安公主為首,靈王和襄臨郡王為輔,身後依次是宗室、勳貴和朝臣。

清河郡王親自從錦盒中取出長平帝隨身多年的盤龍玉佩,將其係在懷安公主腰間。

他退後兩步,高聲詠頌祭文。說明懷安公主替長平帝祭祖的理由、長平帝派兵大敗突厥和靺鞨,收複靺鞨土地、繼續推行新政,使百姓安居樂業等功績。

“特以此稟明先祖,望祖宗保佑大虞風調雨順,吾皇萬壽無疆。”

隨著中氣十足的尾音在群山中蔓延,紀璟嶼敲響祭鐘,虞珩親自點燃紀敏嫣手中的線香。

紀敏嫣高舉絕不能斷的線香,在眾目睽睽中走向提前搭建好的祭台。

忽然有肉眼可見的金色光柱不偏不倚的籠罩整個祭台,紀敏嫣臉色微變,一改之前的端莊肅穆,三步並成兩步走入金光。

“祖宗顯靈了!”

站在宗室中央的紀成難以置信的大吼。

話音未落,忽然從四麵八方響起在場之人從未聽過的美妙樂聲。

愣在原地的眾人麵麵相覷,眼中皆是恍惚。

難道.......難道?

金吾衛悄無聲息的走向為首的人,終究還是沒敢踏入位於金光範圍的祭台,停在紀璟嶼身邊道,“情況有異,臣派人去周圍查看......”

“什麼異?”紀璟嶼抓住金吾衛的衣領,眼底的興奮幾乎化為實質,聲音頓時蓋過身後所有的竊竊私語,“這是先祖顯靈!先祖承認阿耶的功績!”

隨著紀璟嶼抓著金吾衛跪下,以清河郡王和信陽郡王為首的宗室紛紛跪地,眉宇間皆是近乎狂熱的興奮和欣喜。

勳貴和朝臣心中雖然仍有疑惑,卻不敢貿然否認‘先祖承認阿耶的功績’,也陸續跪倒,目光追著金色光柱的方向看向遠方。

武將們更是不約而同的提起防備之心,仔細分辨如同仙樂般的聲音是的從何而來,最後卻得出四麵八方皆是仙樂的結論。

仙樂奏響足有半刻鐘的時間,又有其他聲音混入其中。

先是清脆的雄雞報曉,然後是兔子、綿羊、耕牛、鹿鳴......熊吼、虎嘯。

隨著仙樂的聲音越來越小,眾人都覺得‘先祖顯靈’到此為止時,響徹天地的龍吟猶如在他們耳邊呼嘯而過,仙樂也驟然變得清晰、渾厚。

再也沒有任何人懷疑‘先祖顯靈’的真實性,所有人都姿態恭敬的跪伏,生怕因態度不夠誠懇遭到祖皇帝和真龍的厭棄。

無人看得見的角落,紀敏嫣借著身體的遮擋,從祭台下取出兩個巴掌大的玉盒捧在手心。

不知又過去多久,仙樂聲才徹底消失,陸續有人壯著膽子抬頭環顧四周,發現籠罩祭台的金光也不知在何時消散。

虞珩算著時間抬起頭,沉聲提醒道,“阿祖,祭祖結束了。”

快被冷風徹底吹僵的清河郡王陡然回神,眼中皆是銳利。

他環顧四周,眼中浮現悵然,“我剛才似乎夢到皇姑,皇姑囑咐我照顧好鳳郎,隻有他自在,她在那邊才能安心。爾等可有見到先祖?”

宗室們麵麵相覷,眼中皆是茫然。

這......

難道安國公主同意襄臨郡王與五殿下龍陽?

這等消息傳回長安,豈不是陛下也沒辦法再違背祖宗的意思。

虞珩閉上眼睛,啞聲道,“我見到了外祖母。”

原本對清河郡王的話將信將疑的宗室們聞言,眼既有恍然又含震驚。

眾所周知,安國公主府每年祭祖的陣仗最大。

難道因為襄臨郡王舍得供奉祖宗,所以安國公主府那脈才有不止一名祖宗願意露麵?

宗室們短暫的安靜片刻,七嘴八舌的發問。

“她老人家可有囑咐?”

“秦國公主有什麼吩咐?”

“秦國公主與我阿婆是閨中密友,有沒有替我阿婆帶話?”

......

“外祖母有話與信陽王叔說。”虞珩垂目凝視腰間的玉佩,眼中的墨色濃鬱得難以化開。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信陽郡王世子。

信陽郡王世子既懼怕又驚喜,終究還是在信陽郡王催促的目光中鼓足勇氣,磕磕巴巴的問道,“襄、秦國皇姑、有什麼話吩咐我?”

虞珩勾起嘴角,故意放緩語速,“外祖母說,您在焱光五年四月十六日向她借的兩萬兩銀子,不必還了,就當是她這些年發給您的壓歲錢。”

“啊......啊?!”信陽郡王世子本就膽小,聽了這話,立刻生出被死去多年的人惦記許久的感覺,連忙道,“是我阿耶說襄臨王姑不差這點銀子,讓我不必惦記著......”

信陽郡王眼疾手快的捂住信陽郡王世子的嘴,眼中的怒火幾乎化為實質。

廢物!

虞珩沒回頭看後麵的鬨劇,慢條斯理的道,“除了信陽王叔,外祖母還讓我給宜榮姨母、宜歡姨母、禹度族叔......帶話。”

最後兩個字輕的猶如被寒風吹散,令被點到名字的人紛紛打了個哆嗦。

膽子稍大的宜歡縣主立刻高聲道,“這麼多年過去,侄女時時刻刻皆不敢忘姑母的恩德。請姑母放心,侄女定會將鳳郎當成親子看待!”

其餘魂不守舍的宗室見狀,紛紛重複宜歡縣主的話,信陽郡王世子也不例外。

眼看‘祖宗顯靈’即將變成大型認錯補救現場,清河郡王失望的搖頭。

若不是他剛才真的在寒風中睡過去,夢到皇姑躺在熟悉的窗前軟塌處笑著對他道,“小清河,你得替我照顧好鳳郎。隻有他活的自在,寶兒、安兒和瑜兒才不會鬨我。”

他定會以為鳳郎是在調皮。

皇姑剛過世的時候,是安國公主府最為艱難的日子,好在虞安仗義疏財,在宗室攢下眾**讚的好人緣,也讓眾人想到安國皇姑還在時對子侄的照顧,才使安國公主府能平穩的傳承到如今。

以虞安的性子,難得能囑咐鳳郎些私房話,怎麼會滿嘴皆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清河郡王打斷眾人的議論,再次詢問是否有其他人見到祖宗。

如果沒有,他就要念結束的祭語,正式為今年的皇陵祭祖結尾。

久久未有人應聲,清河郡王眼中的失望越來越濃,隻能將希望放在虞珩身上。

鳳郎年輕,說不定能與先祖說更多的話。

隻是如今人多眼雜,鳳郎才隻挑些不重要的事說。

正被清河郡王給予厚望的虞珩借著廣袖的遮擋扯斷手腕上的珠鏈,不動聲色的遞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悄無聲息的跪在他身側,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金吾衛。

這名金吾衛雖然穿著與彆人相同卻不屬於皇宮,他是長平帝賜給紀新雪的私衛,已經徹底與宮中的金吾衛分離,隻聽紀新雪命令。

刻著‘虞’字的木珠穿過紀敏嫣手臂和身體之間的縫隙,不偏不倚的落在紀敏嫣麵前。

紀敏嫣撿起木珠,腦海中的念頭陡然變得清晰,啞聲道,“我夢見曾祖父,他親手交給我個玉盒,令我將其轉交給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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