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二合一(2 / 2)

紀新雪夾緊馬腹,低聲對長平帝道,“可要提前驅逐百姓?”

前朝餘孽的勢力還沒徹底拔除,越是人多眼雜,越容易對長平帝的安危造成威脅。

若是早知道今日會如此熱鬨,他不會建議長平帝親自出城迎接‘建興帝的賞賜’。

抱著金刀坐在車架上的莫岣忽然開口,“不必。”

金吾衛已經提前布下天羅地網,前朝餘孽敢在今日動手,必會令他們血本無歸。

紀新雪轉頭與莫岣對視,主動移開目光。

雖然沒讀懂莫岣眼中的深意,但他願意相信莫岣的本事,也相信長平帝不會信錯人。

他逐漸落在長平帝的儀仗後,吩咐隨駕的羽林衛去後方阻攔百姓靠近長平帝的儀仗,也方便在發生變故時能保護百姓的安全。

起碼能讓百姓保持冷靜,避免因慌不擇路受傷。

午時整,去皇陵祭祖的隊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紀敏嫣身穿朝服,肅容站在最前方的車架上,雙手高舉建興帝交給她的玉盒。

紀璟嶼和虞珩同樣身穿朝服,分彆守在紀敏嫣左右。

餘下的人宗室在前,勳貴和朝臣在後,整齊的朝長平帝跪倒。

紀新雪的目光在虞珩身上多停留片刻,利落的翻身下馬,與左右之人同時跪倒。

遠處的百姓見狀,也自發的跪倒。

一時之間,隻剩下長平帝、高舉玉盒的紀敏嫣還站著。

紀敏嫣保持高舉玉盒的姿勢跳下馬車,大步走向長平帝,高聲道,“皇陵祭祖當日,曾祖父親手將此物交給女兒,令女兒將其呈給阿耶。”

長平帝點頭,伸手拿起玉盒,“辛苦。”

玉盒質地細膩,竟然沒有任何縫隙,也沒有鎖孔的痕跡。

沒等長平帝開口詢問,紀敏嫣已經高聲說出玉盒的特點,滿含愧疚的道,“女兒慚愧,已經不記得曾祖父是否交代過打開玉盒的方式。”

長平帝抬手扶起正要跪地的紀敏嫣,“無礙,我......”

話音未落,近處忽然傳來騷動。

紀新雪萬萬沒有想到,出問題的不是越來越多百姓,最先遭殃的也不是長平帝。

出問題的是金吾衛,最先遭殃的也是金吾衛,更準確的說,最先遭殃的是刺客。

突然暴起的刺客還沒來得及靠近長平帝,便被身側的人按倒在地,還沒來得及引起恐慌就被卸去下巴,軟軟的癱在原地。

紀新雪起身跑到刺客身邊,依次查看他們的腰牌。

軍吾、軍吾、軍吾......還是軍吾。

焱光二十一年時,長平帝已經將金吾衛拆分,內吾和極少數的軍吾留在金吾衛,其餘人皆並入京郊大營。

突然暴起被生擒的軍吾有近百人,這個比例未免過於離譜。

“未必是金吾衛的軍吾,說不定隻是冒牌貨。”熟悉的聲音在紀新雪耳邊響起。

“怎麼可能?”紀新雪下意識握住手臂上的溫度,“不是金吾衛的軍吾,不可能出現在這......”

不對!

雖然長平帝的安全由莫岣和金吾衛全權負責,但這僅限於在長安之內。

隻要長平帝離開長安的範圍,長安內的所有軍防都會抽調人手保護長平帝。

按照慣例,這裡除金吾衛之外的人,還會有羽林衛、千牛衛和京郊大營的人。

紀新雪又仔細觀察刺客的腰牌,立刻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重量不對。

金吾衛的腰牌不該如此輕。

紀新雪抬頭環顧四周,眼中皆是明亮的怒火。

已經是長平八年,竟然還有人敢冒充金吾衛刺殺長平帝?

虞珩拍了拍紀新雪的後背,拿下腰牌遞給身側的李金環,吩咐道,“立刻回京找宣威郡主,派人圍在崔太師府和英國公府外,不必與他們有任何交流,也無需限製他們的行動。”

紀新雪心頭微動,若有所思的看向正被悄無聲息拖走的刺客。

他湊在虞珩耳邊,低聲問道,“你覺得是.......他們?”

悄無聲息的準備這麼多‘廢物’刺客,隻為給長平帝帶來瞬間的驚嚇,委實很奇怪。

如果是被前朝餘孽拿住把柄,不得不有所動作,又不想作死的世家,事情就變得合理許多。

虞珩貪婪的凝視多日未見的人,啞聲道,“我也不知道。”

試試,總不會吃虧。

反正對於宣威郡主來說,隻是給手下的人放半日假而已。

突然發生的驚變,絲毫沒有影響正受萬眾矚目的長平帝和紀敏嫣。

長平帝的視線掃過東倒西歪的刺客,在不知從何時起湊在同處的紀新雪和虞珩身上多停留片刻,忽然覺得手中的玉盒有些沉重,想要將其扔出去。

說不定砸到什麼東西,就會自動打開。

他垂目壓下莫名其妙的念頭,按照紀新雪的囑咐,仔細用手指肚感受玉盒底部,果然摸到幾不可查的凸起。

用力按下去。

渾然一體的玉盒中央逐漸出現越來越明顯的縫隙。

紀敏嫣的語氣中滿是毫不掩飾的驚奇和欣喜,“這玉盒在女兒手中多日,從未有任何變化,剛到阿耶手中就自動打開,不愧是......”

不愧是什麼?

因為過於激動,紀敏嫣腦海中隻剩下空白,盯著長平帝久久未能說出話,急得淚水猶如斷線的珠子似的沿著臉頰落下。

同樣被挨在同處的紀新雪和虞珩吸引全部視線的朝臣紛紛回神,看向長平帝手中玉盒的目光滿是敬畏。

尤其是隨紀敏嫣去皇陵祭祖的朝臣。

他們都在紀敏嫣手上仔細觀察過玉盒,確定玉盒沒有任何縫隙。

長平帝見長女哭得仿佛天塌地陷般的淒慘,立刻將讓人心煩的次子忘在腦後,連忙打開玉盒哄女兒。

“你看......是龍鱗。”

即使早就從紀新雪口中得知玉盒中是龍鱗和玉佩,看到被陽光映照出五色彩光的‘龍鱗’時,長平帝仍舊難以回神。

他拿出足有巴掌大的‘龍鱗’,高高舉過頭頂,讓周圍的所有人都能看清龍鱗移動時流轉的五色彩光。

也許最頂級的寶石或玉石的瑰麗不亞於這片‘龍鱗’。

然而他已經看慣華美的寶石和玉石,卻是第一次見到‘龍鱗’。

還是刻著正麵刻著長平年號和他曾經的封號‘嘉’字,背麵刻著他名諱的‘龍鱗’。

若是刻字的刀工能更精湛,也許‘龍鱗’會更加完美。

長平帝收斂眼中的欣賞,環顧周圍人呆滯的模樣,忽然覺得正昂頭傻笑的次子比剛才順眼許多。

紀新雪感覺到長平帝的目光,心中暗道這屆朝臣不行,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

他捏了下嗓子,振臂高呼,“是龍鱗!陛下實乃真龍!”

周圍之人眼中的震驚和癡迷非但沒有消散,反而儘數轉為狂熱。

“真龍!”

“陛下是真龍!”

......

遠處的百姓雖然看不清‘龍鱗’具體的形狀,但對他們來說,五彩的光芒遠比龍鱗的形狀更有說服力。

隻有龍鱗,才會有如此瑰麗的色澤!

長平帝不信真龍,也不信萬歲。

他目光定定的凝視紀新雪,腦海中唯有紀新雪高舉正和虞珩十指交握的手向他示威的囂張模樣。

紀新雪敏感的察覺到不對勁,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低聲道,“阿耶......看上去不太高興?”

顏夢立刻道,“陛下得到龍鱗,怎麼會不高興?”

虞珩揉了下通紅的耳朵,鳳眼中滿是亮晶晶的笑意,根本就沒聽清紀新雪的話,敷衍的點了點頭。

良久後,嗓音已經沙啞的朝臣和百姓才陸續停下呼喚。他們依依不舍的盯著‘龍鱗’曾經存在的位置,仿佛要將彩光落回玉盒的軌跡永遠記在腦海中。

長平帝取出玉佩,發現原本沒有任何雕刻痕跡的玉佩,已經出現他的名諱。

建興帝五年時,南方小國曾進獻一塊如同琉璃般的質地,近乎透明的玉石。

更為難得的是,玉石底色雖然近乎透明,但每隔段距離,就有截沁人心脾的綠色。

建興帝非常喜愛這塊玉,取出水頭最好的部分,命工匠在綠色位置雕刻飛龍,猶如冰龍臥於綠野,背麵雕刻長子的名諱。在追封長子為太子,擴建長子的陵墓時,將其放入長子墓中。

多年後,建興帝的幼子逐漸長成,聰明伶俐,肖似長子。建興帝在幼子五歲生辰時,命匠人將剩下的玉石都雕製成玉佩,其中一枚刻次子的名諱,另外一枚刻幼子的名諱。

建興帝皇後偏愛幼子,故意命匠人在水頭偏好的那塊玉刻幼子的名諱,稍差的給次子。

在建興帝和皇後的催促之下,匠人先徹底雕刻完給福王的玉佩,才開始雕刻給焱光帝的玉佩。

焱光帝不知道從何處聽聞這個消息,憑著酒意提劍闖入匠人雕刻玉佩的宮殿,將其一箭穿心。

因為已經雕刻完圖案卻沒刻名的玉佩上沾染匠人的鮮血,建興帝便隨口命人將其放入庫房。

從此之後,除了什麼都不知道的福王整日戴在屬於他的那塊玉佩在外行走,再也沒有知情人敢多提起這塊玉半句。

自然也不會有人知道,焱光帝登基後,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曾允許得寵的姬妾去建興帝和建興帝皇後的私庫中隨意挑揀。

蘇太後剛好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曆,剛發現這塊玉佩莫名其妙的到她手中,就將其封鎖在箱底。

長平帝以指肚輕輕摩挲看不出新舊的‘臨淵’二字,垂目斂去其中的複雜。

“阿耶?”紀敏嫣眼底閃過心虛。

她雖然參與到紀新雪的計劃中,但事先完全不知道玉盒中裝著什麼,更不知道這塊從未見過的玉佩有什麼意義。

長平帝搖了搖頭,大步走到清河郡王和信陽郡王身邊,將玉佩舉到兩人眼前,沉聲問道,“叔公和叔父可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曆?祖父為何會將它賜給我。”

“這......”

“不可能!”

清河郡王和信陽郡王眼中皆浮現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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