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西洋情人節(2 / 2)

否則白日裡被反複‘鞭屍’的時候,他早就將虞珩踹下床了。

“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你先聽哪個?”虞珩低聲詢問。

紀新雪有氣無力的靠在虞珩胸前,懶得回答這個沒區彆的廢話問題。

虞珩真誠的開口,“阿耶去了我們還沒去的方向,叔祖父和叔祖母與阿耶相反,是往我們已經走過的地方去。”

也就是說,他們留在這裡,遇到長平帝和清河郡王世子的概率各占一半。

紀新雪抬手摸了摸仍舊嚴密貼合臉龐的麵具,沒猶豫多久便做出決定,“我們跟在阿耶身後,小心些。”

虞珩費儘心思給他準備的小驚喜還全部找到,現在離開,他不甘心。

即使這些東西終究還是會被送到他手上,也隻有今日才是情人節。

紀新雪看不到的角度,虞珩眼中的晦澀陡然加深,繼而儘數轉為遺憾。

“好。”

可惜,如果能早些發現,阿雪今日對他百依百順。

他也舍不得阿雪看不到薔薇集市的熱鬨,失去看到小禮物時立刻從眼底蔓延到整張臉的遺憾。

虞珩不動聲色的歎了口氣,低頭看向紀新雪時候,眼底殘留的遺憾已經徹底藏在心底。

沒關係,雖然今年的情人節還有兩個時辰,但他們還有許多個情人節。

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彌補遺憾,直到再也沒有任何遺憾,想起情人節隻有說不儘的滿足。

發現長平帝的蹤影之後,紀新雪發現,他和虞珩的情人節恐怖劇本,立刻變成甜寵劇本。

清河郡王世子已經前往與他們截然相反的方向,不出意外,今日不會再有相遇的可能。

長平帝在他們前麵,身邊不僅有無論在何處都存在感極強的莫岣,還有身高矚目的東宮小皇孫們。做好偽裝隱藏在暗處的金吾衛也亦步亦趨的跟在長平帝周圍,‘閃亮’程度不比夜空中的祈願燈差。

隻要他和虞珩沒突然失心瘋,主動去追長平帝。哪怕突然失心瘋的人是長平帝,來個神龍擺尾,猛地掉頭往回衝,他和虞珩也有足夠的時間逃跑,絕不可能被抓現行。

原本他們遊玩的同時總是擔心會突然與長平帝迎麵相逢,雖然玩得也算儘興,但始終提著心,有種隨時會被‘抓奸’的錯覺。

如今顧慮全消,他們隻需要擔心,沿街吃飽之後再聞到香味,如何安撫貪得無厭的五臟廟。

另外不得不說,無論是身著女裝悄悄跟在長平帝身後,還是在悄悄跟在長平帝身後的情況下偷偷牽手、接吻、低聲說些往常隻會在私密空間說的話,都令紀新雪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刺激。

虞珩眼角餘光掃到當著長平帝的麵,將弟弟妹妹當成小陀螺耍得團團轉的雙胞胎,突然道,“不僅蒹葭有與你相似的地方,雙胞胎也有。”

隻是從前,他沒有發現。

紀新雪愣住,仔細思索了會,鄭重的搖頭,“他們像承恩公。”

除了紀氏皇族標誌性的鳳眼,幾乎再也找不到與母族相似的地方。

虞珩意味深長的搖頭。

故意闖禍時神態,不能說完全相同,至少有九分相似。

長平帝又一次停下腳步時,時刻注意他動向的莫岣立刻開口詢問。

“陛下?”

鬆年暗自為雙胞胎點蠟。

他已經不忍心再算,雙胞胎今日已經撩撥多少次長平帝的龍須。

“後麵那兩個人,是不是故意跟著我?”長平帝麵無表情的轉過頭,收回下意識放在身後的眼角餘光。

這兩個戴著麵具的異族人始終不遠不近的綴在他的身後,他每次注意到他們,這兩人不是在偷親、黏黏糊糊的貼著說悄悄話、就是眉來眼去,直接用目光交流、甚至還會互相喂食。

委實看得人膩歪。

長平帝合理懷疑,兩人不安好心。

所有的親密都是在悄悄交流見不得人的信息,跟在他身後是因為已經認出他是誰,說不定正打算鋌而走險,當著莫岣的麵對他出手。

為兩人礙眼的行為找到合適的理由,長平帝頓時覺得令他難受的窒悶感得到緩解,以肯定的口吻對左右心腹重複,“他們是故意跟著我。”

莫岣搖頭,“不是。”

他聽見東臨君悄悄抱怨陛下走得慢,恐怕今日剩下的時間都要耽擱在薔薇集市。太女將錯處歸結在皇孫們身上,已經在琢磨要如何不動聲色的懲罰皇孫。

兩位殿下並非故意跟著陛下,隻是計劃好想要走的路線剛好與陛下相同而已。

鬆年也搖頭,“內圍隻有兩條路,不是從東到西就是從西到東,想要每家店鋪都不錯過,便隻有一條路。不光是那兩個戴著麵具的人,奴見前方、後方都有許多已經眼熟的身影。”

長平帝發出聲輕哼,雖然被兩人說服,但心中還是有微妙的不痛快。

他將其歸結於至今都沒逮到東宮的兩個不孝子,再次以強大的自製力收回放在兩個麵具人身上的注意力,大步走入下一個的店鋪。

‘明月樓’

好像是安國公主府的產業?

因為思緒過的太快,長平帝理所當然的放過心中一閃而過的疑點。

既然鬆年說身前、身後都有許多眼熟的身影。為什麼他隻說後麵的兩個人,沒提任何能代指具體人物的特點。莫岣和鬆年卻像與他心有靈犀似的,一下子就猜到具體是誰,他也沒懷疑兩個人誤會他的意思。

仿佛他們都潛意識的默認,這兩個人與眾不同。

長平帝在某些方麵總是格外的固執,比如在特定的問題上,固執的抗拒深思。

如同他每次特意囑咐清河郡王世子,在年節時給阿不罕冰、玉琢、紀成和振勇侯幼子相同的賞賜,靈王妃和虞珩相同的賞賜,皆會麵對清河郡王世子意味深長的目光。

明明察覺到了異樣,但從來沒有哪怕一星半點,想要深究的念頭。

此時此刻,身後的兩個麵具人對長平帝來說,就像是清河郡王世子意味深長的笑容。

即使察覺到了違和感,覺得不舒服,也會被左右心腹輕而易舉的說服,放下疑慮,遵循本心,用強大的意誌力壓下好奇。

虞珩忽然拉住紀新雪的手停在原地,目光長久的停留在明月樓門前懸掛的花燈上。

“怎麼了?”

即使隔著麵具,紀新雪也能感受到虞珩的臉色變得奇怪起來。

虞珩的語氣難掩懊悔,“我在明月樓準備了些東西,阿耶發現,可能會生氣。”

紀新雪的鳳眼瞪成圓潤的弧度,下意識的向前半步,語氣透著急切,“阿耶不會惱怒的直接毀了你準備的東西的吧?”

千萬不要,他還沒有看到!

虞珩眼中浮現遲疑,似乎沒想到紀新雪會以這樣的角度抓重點。

過了許久,他才猶豫夾著心虛的答道,“應該、不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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