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後世番外(1 / 2)

睜眼見到熟悉又陌生的淡青色床帳,與雪色的刺繡冰鳳對視。紀新雪立刻意識到,他又在做夢。

夢中他隻能思考,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行動,隻能被動的等待視覺轉換。

貼合的床帳忽然分開,露出看不清麵容的偉岸身影。

紀新雪立刻從來人發冠上的鳳紋和腰間的金麒麟,判斷出他的身份。

‘鳳郎’

如果沒有意外,這次的夢境,他是‘阿雪’。

自從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紀新雪總是陷入這種以不知名的古代為背景的夢境。

最初的時候,他醒來會立刻忘記夢中的經曆,隻餘尚未徹底消散的情緒縈繞心間。雖然莫名其妙的被快樂、傷心、委屈......或咬牙切齒的情緒支配並不好受,但紀新雪並沒有因此苦惱。

紀新雪自然而然的將反常歸結於高考,也許他拿到理想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過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遊刃有餘。

相比考試前就被情緒和壓力影響的學子,他能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才開始反常,已經非常幸運。

可惜順其自然並沒有讓紀新雪逐漸恢複,夢境非但沒有隨著充足的睡眠和休養消失,反而越來越頻繁。在紀新雪的腦海中,留下越來越多仿佛親生經曆過似的生動畫麵。

多次看醫生無果,又沒影響正常生活,紀新雪隻能在醫生的建議下,努力適應夢境。記下更多的細節,試圖憑此尋找身邊是否有引導他做夢的契機。

久而久之,紀新雪不僅能從容的麵對夢境,甚至對夢境中的人物產生難以言喻的親近感。

他已經通過從前記住的一些片段和查閱的資料得出結論,夢境的場景大概在距今一千五百年前的虞朝。

往常因為夢醒而忘記的內容,會在再次進入夢境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浮現。

所以紀新雪在清醒的時候,隻是以為自己總是夢到虞朝。身份也許是小女孩,也許是已經成婚的婦人,有的時候是年輕郎君。

進入夢境之後,他腦海中的迷霧會自然而然的散開。什麼小女孩、已經成婚的婦人、年輕郎君,都是一個人。

他在夢境中的身份始終隻有一個。

虞世祖,獻安帝。

雖然迄今為止的所有正史、野史,有關獻安帝性彆的記載都極儘含糊,甚至前後矛盾。但紀新雪仍舊想不通,為什麼他的夢中獻安帝有兩個性彆,與獻安帝青梅竹馬的襄臨郡王,臨武皇後,即使年紀有變化,也看不清麵孔,卻自始至終是同一個人。

難道他在夢境中無論男女,是相同的臉?

應該......不會?

畢竟他隻是壓力過大導致容易做天馬行空的夢而已,迄今為止這些狀似不相乾的夢境已經體現令他難以置信的連貫性。再離譜下去,他真的不得不往靈異方麵考慮。

可惜他在做夢的時候,從未照過鏡子,否則倒是可以驗證一下。

“阿雪”看不清臉的人握住紀新雪的手,自然而然的坐在他身邊,語氣充滿遲疑,“驚蟄和霍玉正在外麵,阿耶......”

長平帝怎麼了?

紀新雪冒出這個念頭的同時,也聽見‘自己’的聲音。

“阿耶還在生氣?我記得公主府昨日送了新鮮的海蝦來,等會我親自下廚,然後我們去鳳翔宮給阿耶剝蝦。上個月吩咐繡房給阿耶製的常服應該已經製好,也一同帶去。你去年得的羊脂玉雕的如何了,隻是半成品也沒有關係,先拿去給阿耶看看。還有前幾日寫的折子,重新抄寫......”

“阿雪。”

正在做夢的紀新雪不僅感受到肩膀上的手掌收緊的力度,甚至因為耳畔突如其來的熱度想要捂耳朵。

他的名字也是紀新雪,是因為出生那天剛好趕上場史無前例的大雪,也是當年的第一場雪,和獻安帝沒有任何關係。每次在夢中聽到旁人叫‘自己’阿雪的時候,卻總是產生這些人就是在叫他的錯覺。

“阿耶昨夜沒有回宮,帶著莫大將軍和鬆年,連夜離開長安。”正低語的人不知何時握住了獻安帝的手,神奇的令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的紀新雪也生出安心的錯覺。

因為這人的話險些跳出胸膛的心臟得到安撫,不再急於‘逃命’。

獻安帝掀開蓋在腿上的被褥,立刻下床,“阿耶去哪了?我們立刻負荊請罪!”

紀新雪猜測是襄臨郡王的人低聲道,“阿耶路過城門時,有讓金吾衛傳話。”

‘讓小五和鳳郎按照他們偷懶的頻率,算算我登基至今,能偷懶多久。想來不到半年,也有三個月。若是看過玉門關,時間仍舊充足,就再去關內瞻仰長城壯烈。告訴他們,不許向朝臣透露我的行蹤。替我告病,還是直接篡權,看他們的本事。’

紀新雪聞言,震驚的難以複加,與獻安帝的情緒完全相同,甚至忘記自己隻是在做夢。甚至從夢中驚醒之後,仍舊被震驚和迷茫的情緒完全籠罩,久久無法回神。

許久之後,呈鹹魚狀癱在床上發呆的紀新雪猛地起身,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

打開瀏覽器,輸入:長平帝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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