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2 / 2)

時七剛想道謝,就聽楊芮接著說:“倒是你們倆,明天就又出任務了,得活著回來才能繼續實驗啊……”

有一瞬間,時七滿頭黑線:“……那我們真謝謝您吉言了。”

“這次是追回任務,說不定還能早回來。”

兩個人天天往楊芮的實驗室跑,楊芮也隱約察覺到了丟失的那段記憶應該非常重要。本著第一保持作為研究員的職業道德和第二保持樂於助人的美好素養,楊芮對赫爾的情況也越來越上心。

她托付之前36區的同事把近十年來各種各樣的奇葩腦部手術病例全都搜羅了過來,她自己實驗室裡的存儲盤都差點被擠爆了。

楊芮對自己非常有信心,一定能在1隊這次任務回來之前找出赫爾的大腦究竟經曆過什麼。

有生以來一直踩點下班的天才楊小姐,破天荒地開始加班了。

“哇,這次的任務居然是去找什麼實驗室拷貝資料。”轟炸區內,可樂一邊擺弄著他萬能的平板一邊感歎道:“是研究所要求的嗎?很重要的文件吧……”

未來計劃落實的效率非常高,卻也免不得倉促。所以偶爾會有離區追回重要文件的任務,這樣的任務相對來說比較簡單,一般都是隊伍編號更靠後的隊伍來執行。

1隊進行追回任務……可樂摸了摸腦袋,大概是什麼能拯救世界的文件吧。

在一旁換彈的時七沒有接話,他在思考幾天前管理員派發任務時的說的話。

“……目的坐標位於64區內,你們的任務是對整個係統的資料進行完整拷貝,執行任務期間,請務必履行特勤隊的職責。”管理員依舊穿著一身平整的黑色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舉手投足都帶著一種機械的完美感:“717,此次行動注意安全。”

時七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次的目標實驗室會跟ING有關係。

他們已經出發整整一天了,這次隊伍裡沒有需要特殊照顧的普通居民,幾個人悶頭往前衝,才剛剛第二天傍晚,就走完了一半的既定路程。

原定的路程預計要五天,時間還很充裕,呼嘯的冷風更是讓人不太想繼續往前走了。

幾個人一商量,根據可樂的地圖繞進了附近的一片居

民區樓,原本幾十層高的住宅樓被炸得隻剩下了黑乎乎的小三層。他們沒敢往上走,在一樓找了一間還算完整的房間,搬了周圍的石塊堵了堵牆上大開的豁口,算是找了個避風的歇腳處。

昨天晚上是時七和赫爾守的夜,今天輪到可樂和□□了。可樂在屋裡點了一盞不算亮的熒光燈,勉強能看清楚周圍幾個人的五官,而□□狼吞虎咽吃完了配額的晚飯,拎著槍出去守夜了。

臨近入冬,天黑得快,暖橘的日頭幾乎是轉眼就落到了地平線以下。太陽一下山,氣溫就掉得更厲害了。

秦艾作為唯一的女性,幾個小夥子默契地把不漏風的那個角落讓給了她。

秦姐的丈夫有罕見的遺傳心臟病,36區的醫院推薦他來37區繼續治療,秦姐就申請一起被調過來了。

幾個小弟弟默不作聲地照顧她,她有點感動,從背包裡拿出了一疊雙麵熱貼,挨個發了一遍。

時七接過暖乎乎的熱帖,差點感動得淚流滿麵。

作為隊裡的狙擊手,時七一整天都跟可樂跑在最前麵。為了方便扣動扳機,他戴的是無指手套,一整天下來,他兩隻手都快凍麻了。

把熱帖夾在十指之間,略高的溫度讓凍僵的血管再次活絡起來,時大爺舒服地歎了一口氣。

秦姐看著他通紅的骨節,發白的指尖,不由得母愛泛濫,心疼起來。

她又撕開一個熱帖,剛想起來再遞過去,就見隊長一雙手搶先握住了副隊兩隻僵硬的爪子。

副隊好像有點驚訝,側頭低聲問了句什麼。隻是屋外冷風嗚咽,秦艾沒聽清。

她隻瞧著隊長也低聲回了一句,接著副隊動了動,倆人就快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了。

秦艾:……我好像發現了什麼。

可樂搓著熱帖,窩在睡袋裡,看著秦艾意味深長的表情有些迷惑:“秦姐,怎麼了?”

秦艾眨了眨眼,手裡的熱帖拐了個彎拍在了可樂的腦門上:“姐看你頭發少,怕你凍著,來來來你往那個角落裡坐坐……”

可樂摸了摸自己的寸頭,雖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聽話地往裡挪了挪。

靠窗的兩個人完全沒有意識到隊友某些觀念的轉變,時七大喇喇地把腿搭在赫爾腿

上,整個人幾乎都鑽進對方懷裡了。

嗚嗚嗚,不是他不要臉占人便宜,是身邊這個人型火爐真他媽的暖和啊……

時七僵硬的指節蹭了蹭對方溫暖的手心,不滿道:“明明都是吹了一天冷風的人,為什麼你的體溫一點都不帶掉的?”

“……我的體溫一直都比正常人高。”

時七:……行吧,人家好歹還有半個其他血統,嫉妒不來嫉妒不來……

手心攥著熱帖,手背有隊長捂著,不一會兒時七就覺得自己又行了。他抽出手,起身開始鋪睡袋。

手心驟然一空,赫爾的視線垂了垂,喉結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

屋裡的熒光燈已經快滅了,另一邊的可樂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時七鑽進了冰涼的睡袋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隻露了一個腦袋。

“隊長,你不困嗎?”他打了個哈欠,問還坐在窗邊的赫爾。

“還好,你睡吧。”

時七不疑有他,閉上眼睛,整個人又往睡袋裡縮了縮。

熒光燈已經徹底滅了,屋裡隻剩下順著縫隙漏進來的淡淡月光。赫爾猶豫了很久,才慢吞吞地鑽進了自己的睡袋。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叫囂著需要休息,可最近做夢的頻率越來越高了,睡了也等於沒睡。

就這麼睜著眼睛躺了不知道多久,身側的人動了動,然後一隻冰涼的手不客氣地伸進了赫爾的睡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