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曄名字入耳,剛才還風輕雲淡的清月,臉上表情染上一抹局促,拿起手邊茶喝一口,“我知道他沒來。”
清月那難掩的局促和羞意,那是一個女人對男人心動和向往的模樣。
“我,我就是想知道他近來好不好罷了。”
“他挺好。”
都會跟強了他的女人狼狽為奸了,精神頭不是一般的好。
“那就好。”清月說著,眼簾垂下,掩這眼中的悸動,還有點點苦澀。
“你若想見他,我可讓護衛護送你過去。”
聞言,清月猛的抬頭,神色不定,“護送我過去嗎?”
“嗯!不過在此之前,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莫塵站在門口,聽著寧侯同清月講的話,心頭逐漸發緊。
***
之後幾日,平靜,平穩。
寧侯好似很忙,也可能是不想看到寧老夫人還有蘇言,所以極少過來。
寧侯不來,蘇言吃的飽,睡的更香,人也精神了。
寧老夫人作為旁觀者靜靜看著。
不是都說旁觀者清嗎?可她卻是越看越糊塗。
“王嬤嬤,你說寧脩在想什麼?”
對蘇言不聞不問,這是前事儘消,饒過她了嗎?
但,根據她對寧脩的了解,他可從來不說是這麼寬厚的人呀。
王嬤嬤搖頭,“回老夫人,老奴也不明白。”
侯爺的心思,她小的時候就沒琢磨明白過,現在就更加琢磨不透了。
“那蘇言呢?你說,她在想什麼?”
天天吃的香,睡的甜,她這是準備聽天由命不再掙紮了?還是,確信寧脩已經繞過她了?
“回老夫人,蘇小姐在想什麼,老奴也不明白。”
本以為蘇言會因想念兒子,每日憂心忡忡;會因為懼怕侯爺,不時淚水連連!
會因為他們父子日漸消瘦。結果,好似正好相反!
所以,蘇言在想什麼,請恕王嬤嬤實在是看不懂。
另一邊……
寧侯帶著一絲酒氣,從北荀堂的府邸回來。一護衛迎上前,遞上一封信,“侯爺,小公子的信。”
聞言,寧侯挑眉,伸手接過,在軟榻上坐下,打開手裡信函。
父親,近來可好!
近日天氣炎熱,望父親保重身體,莫染了暑氣……
信不長,均是關心他的話。
若非是之前有過短暫的接觸,寧侯還真以為他多了個孝順兒子。可現在……
寧侯將手裡的信遞給莫塵,“你怎麼看?”
莫塵忙雙手接過,看過信上內容,輕笑道,“侯爺,小公子倒是挺有心的。”
寧侯聽了,拿起手邊的解酒茶輕抿一口,淡淡道,“是挺有心的。不過,不是對本侯有心,而是對他娘有心。”
“侯爺您的意思是……”
“他對本侯關心備至,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一個母憑子貴。他不過是奢望本侯能念及他,也能夠善待蘇言而已。”
寧侯說著揚了揚嘴角,笑意涼涼,“這小崽子其實是在跟本侯談條件。若是我對蘇言寬厚,他自然會是個孝子。反之,則不然!”
就如他會動手給他做麵條一樣,討好他,隻為了換他心軟,讓他饒了蘇言罷了。
莫塵聽了,嘴巴動了動,輕聲道,“侯爺,不管怎麼說,小公子對蘇小姐這份孝敬,都證明他是一個仁孝之人。總好過那些心無父母,無情無義的人。”
心無父母,無情無義?
聽到這字眼,寧侯抬眸,“你這是在說本侯嗎?”
聞言,莫塵心頭一跳,隨即跪下,“侯爺恕罪,屬下絕無此意。”
寧侯輕哼一聲,伸手拿過莫塵手裡的信函,又漫不經心的看一眼。
發現呆呆人雖不大,可字倒是寫的不差。特彆是‘父親’這兩個字,看起來力道最足。
他寫這兩個字的時候,說不定是咬著牙寫的。所以,透著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
找茬,這明顯是找茬!
明明是蒼勁有力,怎麼就成了咬牙切齒了。
“他什麼時候能到?”
“回侯爺,根據行程,小公子後天應該就到了。”
“待他到了就可以啟程了。”
莫塵聽言,心頭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