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侯爺用心。隻是我不想惹他不快。所以……”
“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完全沒可商量的餘地了。
“時候不早了,不打攪清月小姐了,告辭!”
“夏竹,代我送送侯爺。”
“是。”
看著寧侯離開的背影,清月想到即將到北荀的寧曄,這心裡開始砰砰直跳,期待又忐忑。
“蘇言,你沒事兒吧?”
“多謝老夫人關心,就是崴了腳,其他沒事。”
“崴腳不算事兒,過幾天就好了。”
“老夫人說的是。”
老夫人看看蘇言,看看呆呆,低聲道,“現在的關鍵是寧脩!他這一段時間,大概心情都不會太好。所以,為了我們還能吃得飽,睡得好,我們三個最好都避著他點,知道嗎?”
她這揮拐杖的,蘇呆這言語帶著威迫的,蘇言這掉進去隻是崴了腳的。
她們三個,現在定然是沒有一個讓他覺得順眼的。所以,躲著,縮著,偷偷的吃香喝辣。
“老夫人的話我們記下了。不過……”蘇言轉頭朝外望了望,同樣小聲音道,“老夫人,我們現在說的這麼小聲,是不是這些話就不會傳到寧侯耳朵裡了?”
寧老夫人斜蘇言一眼,“怎麼可能?當然會傳到他耳朵裡了。”
蘇言:……
那這麼小聲嘀咕的意思在哪裡?為了形式主義嗎?
因為小聲說話,看起來才足夠謹小慎微?!
看蘇言一臉啞然的表情,寧老夫人道,“可也不能怕他知道,就不說話呀!該說的還是要說,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
“老夫人言之有理。”
“老夫人!”
一護衛走過來,對著寧老夫人道,“老夫人,侯爺聽說你要找繩子。所以,特令小的找了許多過來給您。”
寧老夫人聽言,看著護衛抱在懷裡那一團那各式各樣的繩子,嘴巴癟了癟,“這麼些,我一天用一根,說不定能用半年。這下好了,以後沒事兒就上吊玩兒了,我孫子可真是孝順。”
說完,轉頭看向蘇言和呆呆,“現在,我跟你們真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老夫人,侯爺吩咐,啟程了!”
寧老夫人歎了口氣,感覺這一路上不會太好過。
對此,蘇言感覺倒是截然不同。相比他們,心裡更加不舒暢的應該是寧侯爺。畢竟,隨他同行的,都是讓他看不順眼的。
想著,蘇言看著呆呆,笑了笑。
呆呆跟著笑,雖然不知道他娘在樂嗬什麼。
“侯爺,都準備好了。”
“嗯,走吧!”
“是!”
寧侯抬腳上車,順便掃一眼那跟隨其後的馬車,隨即收回視線,走進馬車,坐下,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
從京城到市井,從市井到北荀。
一番折騰,本是為了緝拿那對他犯了死罪的罪犯,然後將她送到菜市口了結了,這才是他最初也是最終的目的。
可結果呢?
不但死刑犯活的好好的,還多了一個不孝子。
所以,他一趟出京就是為了帶回兩個讓人煩心的人嗎?
寧侯想著,抬手按按腦門,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體會到世事無常,這四個字真正的含義。
“侯爺!”
“說。”
聽著寧侯那難掩氣鬱的聲音,莫塵理解他的心情。隻可惜,他不會安慰人。所以,最多也就是在侯爺心煩的時候,心裡祈禱趕緊來個不長眼的,讓侯爺收拾收拾泄瀉火。
侯爺火氣散了,他作為下屬,壓力也會小很多。
心裡抱著這種雜念,對著寧侯恭敬道,“回侯爺,剛剛北荀三皇子已經帶著人衝到蕭府了。”
北荀亦幾乎將竹林翻了個遍,依舊沒找到刺傷他的人。就在他要遷怒身邊人以泄心頭火氣的時候,被告知,刺傷他的人找到了,現就在蕭府!
憑著北荀亦的性子,必然大鬨蕭府,這點不容置疑。
蕭瑾這陣子怕是都不太好過。
而這,就是寧侯留給蕭瑾和三皇子的臨彆禮物。看他們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