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你可稀罕本侯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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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過自己的少年白發,六爺站在門口迎接寧老夫人。

雖然極不想見到老夫人,但他也知道躲不是辦法。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呀。

時至今日,六爺也總算是明白了,為何老夫人會那麼喜歡金銀翡翠這些俗物了。

這些東西,確實是比兒子讓人省心,且更加賞心悅目呀。

“六爺,老夫人到了。”

青石說完這話,清楚看到六爺腳步動了動,這一動,不似迎接,反而像是要逃跑。因為六爺所移動的方向,與老夫人來的方向截然相反。

不過,六爺也就是動了那麼一下,隨著就又穩穩的站住了。

青石暗道:六爺其實很有擔當。

但青石卻不知,六爺這麼靜站著看老夫人走過來,其實心裡有種自投羅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感。

“六弟!”

老夫人走過來,看著六爺,態度一如往常,親切慈和。

“嫂子。”

但六爺麵對老夫人,卻沒了往日的理直氣壯,總覺得心裡有些發虛。明明不是他帶壞寧有壯的,甚至於,他還差點被寧有壯給帶歪了。

可是,想到之前老夫人的托付,六爺還是覺得心裡愧對老夫人所托呀。

“嫂子一路辛苦了,您先裡麵請坐。”

老夫人看六爺一眼,這麼些年了,她第一次感覺到寧六對她的敬畏。這應該是托了寧有壯的‘福’。

所以,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呢?

老夫人漫不經心的想著,抬腳走進屋內。

“嫂子請坐。”

看一眼那爛角的椅子,老夫人沒什麼表情的坐下,徑直開口,“寧有壯人呢?”

“他……”六爺朝西屋望了望,“他在那屋。”說完,又補充一句,“他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兩天沒吃飯了?是飯菜不合口嗎?”

六爺聽言,差點就接了一句‘飯菜是真不合口’。

不過,這真心話在嗓子眼過了過,自是不能說。

“他杵在西屋作甚?”

六爺如實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看不透人心。所以,寧有壯可能是在反省,也說不定是在回味。

阿彌陀佛,這實在不是一個長輩該想的。

“嫂子,弟弟以為有壯與曹碧錦之間的事,定是有什麼誤會。”

老夫人聽言,看著寧六爺,神色肅穆,“六弟此話怎講?”

看老夫人變得嚴肅認真的表情,寧六爺頭皮不由有些發緊。遙記得小時候,他這嫂子要懟他哥時,就是這表情。

所以在六爺記憶裡,每當老夫人變得分外正經時,就是她要收拾人的時候。

不過,他倒是情願被老夫人打一頓,也好過心裡這樣七上八下的。

“六弟你剛說,曹碧錦與寧有壯的事一定有誤會有何憑據嗎?”

六爺隨著抬手指了指自己,“就是我。”

什麼意思?老夫人一時不懂。

六爺正色道,“嫂子,你看,論年紀,寧有壯已是人到中年,而我風華正茂;論樣貌,寧有壯已經是昨日黃花,而我不說容貌絕美,也稱得上是貌美如花;再說輩分,我連輩分也比寧有壯大呀!”

“您說,我與寧有壯兩個人,曹碧錦因心裡對寧脩生了怨,她就算是要惡心寧脩,也該是選我下手才是,怎會選寧有壯呢?嫂子,你說是不是?”

聽六爺認真的分析,寧老夫人道,“所以,六弟的意思是……”

“我以為曹碧錦的目標是我,有壯不過是代我受過。”六爺說的鏗鏘有力,力爭自己才是曹碧錦想勾引的那個。

青石看看六爺,看看地,忽然覺得他家六爺好可憐。

為了證明自己也是有人看得上的,竟然連這都爭。

也許,六爺妃隻是為了證明自己也是一個敢於犧牲的父親,所以才會爭這個的。

老夫人聽了,看著六爺,若有所思道,“所以,依著六弟的意思,寧有壯不但無過,還有功了?”

老夫人這犀利的結論,六爺已覺得他之前的話有些扯了,可還是點頭道,“為弟認為是這樣沒錯。”

老夫人看著六爺,不說話。

被老夫人用這平靜的眼神盯著,六爺開始還能平穩對視,可漸漸的,眼神開始閃爍起來。

心虛,心虛!

什麼寧有壯代他受過?分明是他代寧有壯受罪呀!

“六弟的用心,我心領了。”寧老夫人聲音染上一抹厚重,“教導有壯為人,六弟是儘了全力,費了心力。隻是他不爭氣,白費了你的苦心,讓你失望了!”

老夫人這話,六爺聽著,心裡慚愧,也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兒。

“嫂子……”

六爺剛開口,隻見老夫人從王嬤嬤手裡拿過一個包袱,遞到六爺的手裡,“再麻煩六弟一次,將這個交到有壯的手裡。告訴他,地方我已經為他選好了,之後護衛就會帶他過去。如果他尚且還有一點羞恥之心,就什麼都不要說,直接跟著跟著護衛過去,就算是他人子,為人父,最大的孝敬與仁慈了。”

說完,老夫人起身離開。

徒留六爺,手裡拿著包袱,心裡忐忑難安。

這裡麵裝的什麼?不會是壽衣吧?

還有,地方已經選好又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墓地吧。

想著,六爺抹了抹鬢角,那可能溢出的汗,手微顫著將包袱打開,當看到裡麵東西,六爺微微一怔。

而青石看著老夫人留下的東西,臉色變幻不定。

***

曹碧錦與寧有壯的事,不意外的傳到了寧侯這裡。

寧侯剛沐浴出來,頭上還帶著一絲濕氣,此時坐在軟榻上,看著桌上的信函,看著上麵內容,寧侯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板子,臉上表情一片寡淡。

莫塵站在一旁,大氣卻是都不敢喘一聲。

就怕喘的聲音大了,硌了侯爺的耳朵。

“這事兒,你怎麼說?”

莫塵聽了,看著寧侯,斟酌,斟酌,再斟酌開口,“屬,屬下不知道該怎麼說。”

最後憋出這麼一句,莫塵也相當無力,無奈。

因為事關侯爺的爹,他一個做下屬的,感覺無論說什麼都紮嘴,都不合適。

雖然寧有壯這爹,讓人想手刃了他。但討伐,卻不是他一個下屬能做的。

看莫塵一眼,寧侯靜默,也沒再為難他,沒再多問。

主仆倆相對沉默。

莫塵垂首靜立,隨著時間的推遲,莫塵已感覺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感覺心臟好似在嗓子眼。

而寧侯就這麼靜靜坐著,看著桌上的信,不動不言。

那樣子,莫塵看不透此時寧侯心情,卻莫名的感到有些心酸。

莫塵從未見過有那個當爹的有這麼作踐自己兒子的。

“莫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