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不科學。那地頭怎麼那麼多...)(2 / 2)

她削瘦矮小的體型與男生們想象中的形象完全無法重合,可是那道機械音又是如此的獨特。

為首青年戰戰兢兢地走出來,錯愕地道“你就……就這麼過來了?”

乘風反問:“不然呢?”

“……從那三個學長麵前衝過來?”

乘風說:“從那裡走最快。我趕時間。”

“我不是那個意思。”青年瞄了眼遠處,有點懷疑人生。

“跟我走。”乘風不想多說,點著他們分配了六個號碼,乾巴巴地道,“記住自己的編號,按照順序,我槍打哪兒,你們蹲哪兒。”

青年想說憑什麼,話到嘴邊變成了軟綿的“然後呢?”。

“蹲著,有敵人來就打。”乘風背對著他們在前麵領路,“還要我教你們怎麼開槍嗎?”

平頭青年在頻道裡喊道:“都聽大哥的,找好位置後我給你們解釋!”

“大哥不喜歡說話,你們彆惹他生氣了。”

“兄弟們,還有十幾個同誌等著跟我們會合,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間。有意見待會兒再提,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不要內部消耗!”

居然還有狗腿。

幾個青年瞬間安心了。

·

三人隊伍在城裡遊擊巡視。

奇怪的是,他們周圍的考生越來越少。

一般情況下,為了表現自己,考生會主動過來攻擊他們。而現在半個小時了,他們還沒有看見一個活的人影——除了乘風。

第一次遇見乘風,不算交鋒的一次對槍,讓她趁機跑了。

第二次遇見乘風,項雲間考慮到對麵想要集合的緊迫心理,主動放行,和平地放她離開。

可是當乘風第三次從他們麵前路過的時候,江臨夏忍不了了。

他磨著發癢的牙根,冷笑道:“你說我們是不是太仁慈了?任由敵人在我們的地盤裡進進出出。這是一種極大的羞辱吧?”

項雲間奚落道:“仁慈得用頭去撞他的子彈嗎?”

江臨夏憤而起身,說:“考生都這麼積極,我們怎麼能在這裡揮霍時間?我去追他,你們給我掩護,不能讓他繼續無法無天!”

辛曠豎起拇指,催促他趕緊過去。

江臨夏抱著槍走在前麵,循著乘風奔跑的方向追了一小段。

附近一片安靜。

雖然之前也不熱鬨,可此時的寂靜透著股不一樣的味道,總給人一種危險在蟄伏的錯覺。

江臨夏放緩腳步,蹲在牆角,回身衝自己兄弟打了個暗號。

遠處,辛曠搖搖頭,表示從自己的位置,暫時沒有看見埋伏的人影。

江臨夏帶著一絲不安繼續向前。

在他還在試探的時候,乘風又一次跟鬼影般地在前麵出現。而且不走正常人走的路,突兀從牆後探出頭來。

江臨夏朝她開了一槍,沒注意是否擊中,迅速轉移到側麵的牆後。

他抬起頭,戒備自己頭頂會不會也冒出個人,在給槍上膛的空隙,耳邊再次響起子彈爆破的聲音,驚得他打了個寒顫。

好在他的站位比較謹慎,對方的射擊視野並不開闊,偷襲沒有成功。

江臨夏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斜對麵還有埋伏,驚愕的同時,迅速朝深處跑去。

沒等他躲開後方的追擊,半截罪惡的槍口從前麵的電線杆後伸了出來。

江臨夏最後叫道:“對麵果然有組織了!”

他還不忘大罵一句:“乘風是個變態!”

項雲間問:“什麼組織?你跑太快了,我們跟不上!”

失聯。

項雲間叫道:“江臨夏?”

又一個隊友退場了。

項雲間冷靜道:“撤。”

·

江臨夏一步三回頭地往前走,走到地圖邊緣時,腳步沉重得幾乎難以抬起。

嚴慎坐在一塊石頭上打遊戲,看見他,欣慰笑說:“你也來啦。”

“嗯。”江臨夏點點頭,在他左側坐下。

兩人並排靠在一起,眺望著遠處微紅的天際線,目光渙散,久久之後,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江臨夏問:“你是怎麼死的?”

嚴慎說:“乘風殺的。”

江臨夏頓時放肆嘲笑:“哈哈哈!乘風那槍法都能殺了你?你還是個狙擊手嗎?”

嚴慎問:“你呢?”

江臨夏笑容裡凝滯,融進了濃重的苦澀味。

“不知道。”

他重新複盤一遍,都沒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知道被埋伏了,但不知道是怎麼被埋伏的,更不知道是誰開得槍。

從拐進那條街開始,一切都不對勁了。

陣亡退場的路上,他沿街走過,還看見了好幾個躲在暗處的考生在朝他招手。

這讓他莫名想起了一句挺變態的總結語:

——他逃,我追,我插翅難飛。

那恐怖的畫麵足以成為他一生的陰影。

“不科學。那地頭怎麼那麼多人?”江臨夏抬了抬下巴示意,“唉,你說回去以後,我們是不是該找個殿拜拜啊?怎麼那麼邪門?”

隨後,二人聽見教官在耳機裡罵了一句:“兩個傻逼。”

江臨夏:“……”是不是過分了?

嚴慎:關他什麼事?他什麼都忍住了沒說。

嚴慎轉移話題道:“猜猜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出來。”

江臨夏剛想說一定是乘風先出來,教官又一次插話:“不出半個小時。”

“怎麼可能!”江臨夏說,“你搞笑吧教官,兩條生命凝結出的血的經驗,老項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教官恨鐵不成鋼,罵道:“老家早被彆人圍了都沒發現。開光腦,接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