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更多的是心痛。約定好的獎學金估計要沒了。
老羅被她專注的眼神看得直冒雞皮疙瘩,想起還有要事,指著她叮囑道:“你站在這裡彆動啊,去那邊等我一下。這事兒還沒下定論,我們聯大哪有那麼好打發?等著看老師化腐朽為神奇。”
乘風目送他離去,提了提肩帶,在邊上的台階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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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教官就在二樓的活動中心等老羅。
兩人見麵,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用力握手,相似的焦頭爛額很快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周教官將事情大致複述了一遍,忍不住問道:“你們這孩子屬牛的啊?裝塌了南牆都不帶回頭的。”
老羅思索了陣,很認真地糾正道:“不,她屬貓頭鷹的。”
周教官:“??”
你們聯大祖傳的幽默是不是都那麼的不合時宜?
老羅抗辯道:“乘風說的沒有錯啊,她根據自己的經驗這麼說怎麼了?陶睿的評價是有點獨斷還有點狹隘,他太不成熟。”
周教官對這群人盲目的護短大開眼界,簡直沒有道理了。
“可是她打人了啊!不是,您今天來是做什麼打算啊?”
老羅說:“軍人就是應該要有一點血性,這是她所堅持的底線!”
周教官抓狂道:“可是她堅持的這一條,被人踩雷的概率太大了!我能理解,但是聯盟跟戰後星的情況確實不一樣,她不能一直不讓人提逃兵吧?”
老羅搖頭說:“陶睿父母將自己多年的經驗係統地教給了他,但忘記了他還沒有認識過戰爭的真麵目,所以他不夠寬容。乘風無法接受的就是他的這種苛刻。誠然來說,任何經曆過前線戰爭的軍人,能接受嗎?”
周教官嘴裡發苦。
道理他都懂。
可是乘風打人了!
老羅鼻間哼著粗氣,沉默許久,才接著道:“而且乘風的父親不是因為什麼不知名原因遺憾離世,他是自殺的……他也沒接過什麼軍部處分……你覺得都到那時候了,一個極度厭戰的人,什麼一等功什麼將軍什麼榮譽,對他來說能算個東西?”
周教官的眼皮都因為驚訝不安地跳了跳。
老羅歎道:“你很難讓一個幸運的人理解什麼叫不幸。當代的年輕人啊。可是你,你不一樣,你跟乘風應該是一個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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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風在原地坐了十五分鐘,側著耳朵聽窗戶裡透出來的喧嘩聲。
發了兩輪呆,老羅還沒出來,倒是乘風自己瞎琢磨明白了。
就這麼走,實在是太虧了。這口氣要是不出,她能不爽一輩子。
何況陶睿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沒給她道歉,她注定了要背一個處分,不如臨走前再揍他一頓,教他做人。
格鬥機器人從來都是睚眥必報,她必然不能慫。
於是乘風站了起來。
正在訓練的學生們,看見乘風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靜靜地站在場邊。以為她是來告彆的,正準備放慢速度跟她說兩句,就聽她對著過路的某人叫了一聲:“陶睿。”
陶睿聞聲偏過頭,臉上的傷還沒好,一夜過去從微紅轉變成了烏青,導致嘴角像染了一塊滑稽的灰色。
他對上乘風的眼神,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就見乘風氣勢洶洶地朝他衝了過來。
昨夜的前車之鑒還曆曆在目,陶睿一個甩頭,拔腿就跑。
乘風追在後麵斥問:“你道不道歉!”
陶睿神經的弦快要斷了,崩潰大喊:“你有病吧?!彆過來啊!”
周圍學生亂叫成一團。
“啊——”
“乘風你冷靜一點!”
“彆追了!前麵的同學快攔一下!”
老羅跟周教官驚悚地朝場內看來,等注意到時,人群已經密密匝匝地圍在了一起,裡頭的場景他們不敢想象。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啦~順便求一下營養液【鷹鷹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