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穩住(2 / 2)

手操機甲沒什麼左利手右利手,對準方向,左右開弓,一個前刺,一個橫砍,還真有打算以一敵二。

破軍正在瞄準項雲間,被迫擋了一下。

雷暴沒躲,硬挨一擊,順勢抱住手操機甲伸展出的左翼,將它固定在原地。

項雲間也就算了,手操機甲衝上來跟他們玩近戰,瞧不起誰呢?還一對二?

他咧開嘴角,篤定項雲間肯定不敢開炮,正要殺個乘風回回血,手上力道忽地一鬆。

凝神一看,懷裡隻剩下一截金屬機身,手操機甲壁虎斷尾似地割離左翼,匆匆跑不見了蹤影。

雷暴著實被這手金蟬脫殼給震住了,邊上的破軍也沒防備,還在關注項雲間,忘了去攔。

兩人齊齊回頭,才意識過來,乘風壓根兒沒想跟他們打。這搞指揮的無恥家夥,從一開始就打算越過他們,重回白方陣營腹地。

兩人眼前發黑,知道不妙。打著打著忘了真正的重點是身後的一幫戰友。陶睿倒抽一口氣,嘶聲喊道:“退!”

而此時項雲間已經將視角調整過來,邊控製距離邊朝機甲的方向發起射擊。

雷暴跟破軍的駕駛員下意識發出一聲怒吼,隻是在背景的嘈雜與憤怒的加持下,聽起來備顯淒厲。

叫聲引得邊上的兩台重裝機甲攻勢都漸有放緩,一直打得很和諧的兩人聞聲朝他們這邊望了過來,在那盛大的場麵中仰起了頭,狀況外地看著火光在空中碰撞、消逝,隨即濃煙升騰。

天空中飄散著各種細小的顆粒,連光線都被隱約遮蔽。

項雲間開火比乘風還要直白,不管瞄準,隻管群攻。

群攻講究打擊麵廣,準度可以稍稍忽略。白隊兩人被他這粗糙野蠻的打法整得焦頭爛額。

在他們竭力攔截時,乘風那邊也出手了,不顧機身損毀,朝著山壁上的隊伍猛撞。

傳感機甲這麼做是自殘,但手操機甲能變型,在搞破壞這件事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本以為暫時安全的白方眾人,尚來不及再次跑路,就看見黑色機甲翻滾著上了山,不講道理地朝他們碾來。

隻是轉眼功夫,伴隨著各種慘叫就是一百多人的傷亡。

陶睿眼睛都快瞪紅了。深深呼吸,才忍住那股幾欲沸騰的怒火。他焦躁道:“還有多少能源?!”

雷暴同是語氣不善地回:“我們還有15%左右,他們兩個應該不足10%了!”

乘風兩人為了刷擊殺分,機身多有損毀,耗能也高,絕對比他們更早報廢。

陶睿冷靜一點,說:“穩住。我們更能苟,就有機會搶回優勢。”

雷暴折返回去,阻止乘風的殺戮行為。

手操機甲在近戰上確實不占優勢,乘風也沒抱不切實際的希望,達到目的了,剩下的是遊走消耗。

她曲線後退,報了個數:“8%。”

項雲間:“6。”

乘風說:“我來了!”

兩人的交流沒頭沒尾,但都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項雲間剩下的任務就是清空對麵兩台機甲的武器庫,當下更加肆意地開始狂轟亂炸。

能源跟開了閘一樣飛速消耗,等他打完剩餘的炮彈,僅剩下2%的能量。

敵軍破軍發覺異常,開始提速,叫了聲同伴的名字,想聯合將人留下。

然而乘風也提速了!

手操機甲再次展示出結構上的優越性。當下分拆出兩個部件用來減量,以不合理的速度,火箭似地飛竄而出,一路超過破軍,用最後1%的電量,前屈一撲,攔在破軍麵前,給項雲間爭取了短暫的逃亡機會。

破軍來不及減速,徑直跟她的鬼探頭撞上,當下胸口的那股鬱氣、憋悶、惱怒,都跟鞭炮點了火一樣,劈裡啪啦地開始爆炸,並全部轉換成一句耳熟能詳的臟話。

“艸!”

所有人都能理解這種心情。連三夭管理員都沒給出臟話警告。

幾次三番被乘風插在痛點上,身體不好的,恐怕心臟病都要被氣出來。

未幾,項雲間的機甲同樣能源耗儘,駕駛艙被自動彈出,落到地上。

npc踩死裝甲車的油門,一路風馳電掣地前去接應。

駕駛機甲本身消耗了項雲間太大的體力,他用了好一會兒才拆開身上的設備,從艙門裡走出來。

夜幕黑得深沉,空曠的街道上,隻有他一個身影在奮力狂奔。

乘風機甲替他遮擋了一部分射擊角度,可白隊眾人這次是真被氣急眼了。頃刻間,還是有無數子彈從斜後方射來,其中一枚流彈擊中了項雲間的大腿。

項雲間吃痛,身形一個趔趄,半跪在地。

他的身後吼聲震天:“殺——!”

空氣中充斥著硝煙的味道。

項雲間渾身是汗,一時脫力,試了兩次沒能站起來。

裝甲車及時趕到,乘風推開側麵大門,聲音順著夜風飄蕩過去:“項雲間!”

項雲間抬起頭,朝她伸出手。

車身沒停,錯身間,乘風抓住項雲間的手,用力一提。

不等人上來,司機直接一個急轉彎,朝著原路返回。

項雲間被慣性甩到車身側麵,差點將乘風也拽下去。好在右手及時拉住門板,迸發出最後的力氣,將自己拖了上去。

他一上車,立即兩腿虛脫地往前栽倒,重量全部壓在乘風身上。

乘風被磕得發疼,艱難扶著他坐穩,再越身過去合上車門。

沈澹坐在副駕駛座,也被晃得頭暈,說:“你這車開得有點野啊!”

“野嗎?”npc麵不改色道,“咱們部隊都是這樣的,你們還沒習慣而已。”

乘風想說他是在蓄意報複,然而當下不是個好時機,用力吞咽了口唾沫,抬起發顫的手指調整頻道,對所有人令道:“中路,全體都有,準備迎擊!”

“是!”

聯大三百多人的呼喝,快要蓋過背景裡白方陣營的口號。

項雲間聽著笑了笑,又被牽動的傷口疼得唇角抽動。他給自己打了劑止血針,以防在比賽結束前被判定陣亡,聯大少一個寶貴的人頭。

乘風翻找背包,從裡麵抽出繃帶,替他包紮。

車輛後座是兩人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聲。

簡單處理完後,乘風一隻手搭上前排座椅靠背,才有空問:“殺了多少人?有具體統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