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把許秋留下來。”
“不行,你得把他帶去,有他在你身邊我也安心點兒。”
陸斐皺眉,有些不可思議:“你覺得他能保護我?”
“起碼能看著你,也提醒你。”
“提醒什麼?”他挑起眉毛。
“提醒你家有嬌妻,勿惹桃花。”她雙頰粉撲撲的,語氣又有些理直氣壯。能不理直氣壯嗎?她可是從陸府大門堂堂正正走進來的陸夫人。
陸斐毫無意外地笑了起來,眉眼染上了笑意,整張臉龐生動又清俊。
阿媛有些看愣了…她有多久沒有注意到他還是一個相貌俊美的男子了?
見她眼底裡毫不掩飾的愛慕,他揚唇一笑,彎腰低頭,用自己的唇去碰她的。
怎麼辦,他的姑娘還是那般的傻,一犯傻他就忍不住想欺負欺負她。
——
陸斐走了,帶著浩浩蕩蕩的地大軍南下,替皇上收回南邊大軍的絕對統治權。
阿媛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塊兒,整日走神,提不起半點興致出門。
“嗷嗷——”
懷裡的人抗議了起來,她立馬回神,低頭看問她:“蕾蕾,你也想爹爹了嗎?”
蕾蕾:餓…餓得說不出話了…
“娘有點兒想你爹了…”她一手抱著孩子一首撐著下巴,有些憂傷。
“嗚嗚嗚——”
聽到蕾蕾的聲音變了調,她才明白過來,這個大胃口的姑娘應該是又餓了。
“好了好了,春喜的粥馬上就來了,你等等啊。”阿媛把她豎著抱了起來,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蕾蕾有點兒生氣,她扭頭啃她娘的衣領,啃著啃著就啃上了她的脖子…
已經長了小米牙的姑娘大概對她娘很有意見,孜孜不倦地啃著,啃到她娘發了脾氣。
“陸翊蕾——”阿媛拉長了音調,嚇唬她。
“嗷!”做錯事的人反而更理直氣壯的嚷嚷起來。
阿媛:“…”這種霸道無理的性格,想來應該不是來源於她。
阿媛在家待久了,連太夫人都看不過去了,彆人家的小媳婦兒是走家串戶好不熱鬨,自己家這個怎麼像是冬眠的蛇,都不大愛鑽出洞啊!
太夫人把人找來,苦口婆心的道:“你還年輕,多去外麵走走,去認識幾個小姐妹也好啊。”
阿媛歎氣:“她們玩兒得那些我實在…不在行。”
寫詩作畫,品茗博弈,她擅長哪樣呢?
太夫人估計也想到此處了,沉吟片刻,她拍板道:“咱們自己辦一個,請她們來參加。”
“辦什麼呢?”阿媛睜著大眼睛看她。
太夫人問:“你擅長什麼?”
“刺繡。”
這個…不好現場比。
“還有呢?”
“騎馬。”自從陸斐教會了她騎馬以後,基本上隔些日子兩人都會去馬場跑兩圈。
太夫人隱而不發,繼續耐心的問:“還有呢?”
“投壺?射箭?”
太夫人閉眼,有種把自己兒子揪回來罵一罵的衝動。那麼多高雅的消遣方式,可他都教自己的媳婦兒做了什麼?!
阿媛攤手表示:看吧,她不出門是有理由的。彆人會的她不會,她喜歡的彆人不喜歡,就是這麼誌不同道不同,彆具一格。
婆媳倆沒想好的理由,宮裡的太後卻想好了。宮裡的臘梅花開了,請有品級的命婦進宮賞花,這邀請的名單中陸氏婆媳自然是榜上有名。
太夫人不準備去,那些社交場合她也不大喜歡,還不如在家逗逗胖乎乎的孫女。
“娘,你自己都不喜歡,為什麼要我去啊。”近年來婆媳倆關係大有進益,阿媛已經可以用這樣的語氣跟太夫人說話了。
“我老了,去不去都無所謂。你還年輕啊,不出去認識幾個小姐妹,以後指不定多孤單呢。”太夫人道。
阿媛:“我有周姐姐…”
“嗯,不錯,再去認識幾個李姐姐張姐姐吧。”
阿媛:“…”陸家的人,可能都霸道吧,這說一不二的性格簡直是一模一樣。
無法,阿媛隻好打扮一番,穿上才做出來的新冬裝,應邀進宮。
隻是,進了宮阿媛才得知,這賞花不過是個名頭,真正要做的卻是替和善公主擇婿。
“怎麼擇婿要請這些夫人進宮啊?”阿媛歪過身子,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問太後身邊的方嬤嬤。
方嬤嬤之前照顧了阿媛有些時日,再回到太後身邊的時候不免對她親厚了幾分。她沒有覺得阿媛這樣背地小聲談論彆人不好,反而彎腰低頭為她解釋:“皇後娘娘心中已有了人選,這次召各位夫人進宮不過是看以後婆媳間妯娌間好不好相處,能不能善待公主。”
“哦…”阿媛了然。買豬看圈,這看人也是一個道理,這“圈”如何,大概就能猜測那人如何了。
和善遠遠地瞥了一眼阿媛,隻要一見到她那副樣子她就心氣不通,渾身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本宮可不要武將做夫婿,聚少離多不說,一旦去了戰場還要提心吊膽,本宮可不乾。
”不知誰打趣問起了和善公主要嫁什麼樣的駙馬,和善便揚起下巴,聲音不高不低的說道,正巧能讓不遠處的阿媛聽見。
阿媛揚唇,但笑不語。
皇後扶額,要了老命,她怎麼就教出這等草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