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說如果……”司寶兒緊緊抓著他的衣袖，像是溺水者抓著浮木般，抓得指結都變得青白。
“如果我們在一個世界，如果我們沒有年齡的差距，如果不是任務讓我們相遇……你會不會有喜歡我的可能？像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這個……”宗閒沉默了片刻，還是選擇據實回答：“應該不會。我看你，大概就和這個世界的人看動漫一樣，我們處於不同的次元，不同的維度，所以……”
“不要再說了！”司寶兒捂住耳朵，哭著打斷他的話。
她無法再聽下去，因為答案讓她無法接受。
她來到這個世界後也喜歡追劇，電視劇也好，番劇也好，隻要是她感興趣的，就一個都沒放過。
所以宗閒給她舉的例子，她很容易就理解了。
她不會喜歡上動漫中的人物，就像宗閒不會喜歡上她一樣……
她不懂什麼次元，什麼維度，隻知道她與他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天塹可以比擬的。
這不是她想聽到的答案，但又微妙的在她的意料之中。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人？在你的世界裡，你也應該是位很偉大的存在吧？”她眼神迷蒙地看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或許，她在尋找一個可以讓自己放棄他的借口。
比如她配不上他之類的。
與此同時，在宗閒魂海中的小叮也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等待著他的回答，如果它有耳朵的話。
他到底是什麼人，同樣是它一直想知道的。
從他以往的所作所為上可以看出他的不同尋常。
在普通人的世界，他是個大佬。
在中級世界，他是個大佬。
等到了高級世界，他竟然還是個大佬！
小叮也知道一些統子的宿主在經曆過一些高級世界後，再去低級世界做任務就會變成大佬一樣的存在。
畢竟活的時間久了，總能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技能。
而這些在高級世界修煉的技能放到低等的世界，隨隨便便都是可以讓宿主成為大佬的利器。
所以它有個推測，它覺得自家宿主應該在自己綁定之前就是從高級世界出來的人。
但聽了剛才他和司寶兒的話，就讓小叮發現，它認為的“高級”可能都不足以形容宿主的出處。
它本身就是被高維度的智慧生命創造出來的，因此它很清楚宗閒的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從高維度過來的人，那麼宿主一開始好像沒有感情的事也就可以解釋了。
四次元的人會喜歡上二次元的漫畫角色嗎？
不會吧？
肯定不會的吧？
即使是三次元的人，鬨出和二次元人物結婚的，也都是些鬨劇。
根本很難理解那種感情。
不過就算知道這點，小叮猜爆處理器，也依然猜不著他的真正身份。
眼看著自家宿主要“自曝”，它哪還矜持得住，肯定要認認真真地聽個仔細啊！
宗閒也沒打算隱瞞，以前沒說是覺得沒必要刻意去說。
如今既然需要說，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值得隱瞞的。
難道他的世界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嗎？
“在我的世界，也許，你可以稱呼我為神明吧。”他在思索了一下兩個世界的語言後，找到了最適合的詞語。
“神明？”司寶兒震驚得睜圓了雙眼。
在仙域，神明是傳說中的存在，到底有沒有，又在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
隻有隱隱約約的傳聞，說是仙人突破仙帝境界後，會再次飛升，成為與天同壽，生命不朽，神通廣大的神明。
到底是不是，誰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仙域以前的老牌仙帝，剩下的並不多，隻有幾位而已。
要知道實力到達仙帝的境界後，基本上也可以做到不朽了。
仙域存在那麼多年，即使仙帝境界很難達到，也不至於就那麼幾位老牌的仙帝。
於是就有人猜測，那些仙帝是不是突破境界成為了神明，又或是突破失敗死掉了？
宗閒想了想，解釋道：“我所說的神明和你們理解中的神明有一些區彆。隻不過我找不到合適的來替換，才找了這麼一個最貼近的詞。”
“簡單的說，我們守護著我們的那個世界，接受著人們的祈禱，並做出反應。”
宗閒點到為止，暫時也不想說太多。
不是他要隱瞞，而是解釋起來太麻煩，他懶得解釋。
畢竟兩個世界差得太多，很多東西以這個世界的詞彙是無法說明出來的。
雖說不是完美地解釋了他的身份，司寶兒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明白了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有多麼遙遠。
如果是實力的差距，她隻要努力就可以了。
可維度的差異，世界的差異，她要怎麼做才可以去彌補呢？
就好像她永遠不可能對腳下的螞蟻產生愛情一樣，恐怕神明身份的小羽也不可能對她產生愛情吧？
這麼一想，她突然釋然了。
“小羽，你對我很重要。”她看著他，眼眶紅紅的，含著的淚水被強忍在眼眶中。
宗閒摸摸她的頭頂：“我知道。”
“所以，你能不能不走？”她再次抓上他的衣袖，垂下濃密的睫毛，來遮擋淚水的凝聚：“我等了你兩千年，找了你兩千年。好容易見到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快離開？”
宗閒原本是想離開的。
但看著她難過的樣子，他又忍不住心軟。
同樣是被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離開的神秘女子被他疼愛著，司寶兒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