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2 / 2)

雖然凶手澤莫最後被他用振金利爪劃破救生艙揪了出來,可他也沒了親自報仇的**。等他處理好澤莫,爬到平台上看到的是滿目瘡痍的戰場和流了一地還沒乾透的血跡。

隊長和巴基還怔怔坐著,像是斷了線的木偶。從他們口中得知整個情況的特查拉也陷入了沉思。一場眼看要兩敗俱傷的決戰就這樣被打斷了,隻是不知道斯塔克那位身負異能的女友還能不能活下來。

最後,史蒂夫和巴基跟著特查拉上了瓦坎達的飛機。就算澤莫罪行曝光,冬日戰士以往欠的債也不可能一筆勾銷。幫助他潛逃而與反恐中心為敵的隊長已經褪下超級英雄光環,成了通緝犯,全球範圍內都會被追捕。隻有瓦坎達這個超脫於俗世的神秘國度才能給巴基一個容身之處。

“凱倫會怎麼樣?”巴基冷漠的聲音裡竟能聽出一些擔憂。

“我不知道……”史蒂夫說不下去,凱倫在他印象中從來沒受過傷,無論什麼樣的場麵她都能處理得很好。可是這次她卻用近乎自殺的方式來停止這場爭鬥,那是絕望了吧。

“如果她死了,我的命賠給她。”巴基低下頭,覺得自己還不如早點給自己一顆子彈來得乾脆。

“閉嘴!”史蒂夫怒了,他第一次忍不住吼了昔日好友,雖然凱倫大概並不在意巴基的死活,可既然選擇了救他,就不該辜負她的一番好意。“這件事我會處理的,我欠托尼一個交代!”

離西伯利亞大戰已經過去一個星期。凱倫在俄羅斯接受搶救後,又被帶回了紐約。再生搖籃技術治好了她的身體創傷,然而她一直沒有從昏迷中醒來。

托尼找了全世界最好的腦科醫生來給凱倫會診,診斷結果為大腦雖無器質性損傷,卻呈現去皮層狀態,俗稱植物人。

托尼起初在複仇者大廈的頂樓開辟了一間病房,絡繹不絕有人上門來探望凱倫的病情並勸他振作。

娜塔莎每天都會準時報到,還帶來了隊長的口信,瓦坎達新任國王表示凱倫隨時可以去他們國家接受最先進的治療,托尼完全無視她。

克林特家的小兒子才出生沒幾天,他也抽空來了一次,默默在病房外站了十分鐘,然後拍了拍托尼的肩膀離開了。

希爾一開始還勸托尼要休息一下,彆把自己累垮了,見沒什麼效果也就不再勸說。

最誇張的是有一天整個複仇者大廈的內網和安保係統突然失效,然後托尼有幸見到了凱倫背後最神秘的支持者——哈羅德.芬奇。

個子矮小、其貌不揚還有些跛的中年男人帶著三個特工走進複仇者大廈,氣場強大到無法直視。他來到凱倫的病床邊,握著她的手坐了許久,難過的樣子溢於言表。

托尼突然就懂了凱倫為什麼毫不猶豫把絕境病毒給了他們。他們才是真正關心愛護凱倫的人,而不是因為她是托尼.斯塔克的女友。

臨走的時候,有些跛的中年男人用責備的眼神看著托尼,說出一句讓他不得不承認的話——凱倫最大的錯誤就是選擇了他。

當天晚上,托尼就把凱倫轉移到紐約北部新建的複仇者訓練基地,那裡更安靜不會被打擾。他已經很累了,疲於應付來客,哪怕那些人都是出於好意。

弗瑞在凱倫出事十天後來到了複仇者訓練基地,見到凱倫的樣子劈頭蓋臉就把托尼罵了一頓。後者居然沒有回嘴,讓弗瑞倍感意外。

“把她交給我,有個人或許能幫她。”弗瑞看著托尼沮喪的樣子,也不忍再多說什麼。

“所有醫生都說她不會醒了……就讓她留在這兒吧。”托尼用手扶著額頭,他隻希望能多陪凱倫幾天。

“你無權替她做決定。”弗瑞有些生氣道:“她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血緣上的親人,據我所知也沒什麼朋友,她的緊急聯係人一欄填的還是911!”

聽了這話,托尼感覺西伯利亞大戰後僅剩的一些怨念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某處塌陷了一角。

他完全沒想過比起自己,凱倫才真正算得上是個一無所有的人。換位思考,從她答應留在自己身邊開始,除了為他操心擔憂、毫無保留地付出之外,還得到了什麼?

凱倫的物質要求趨近於零,也從不乾涉他的個人生活,隻在他有需要的時候給予幫助和建議,替他撫平各種負麵情緒。她不像是個戀人,更像一個十全十美的保姆。

凱倫一貫冷靜自持的表現讓托尼忽略了她畢竟是個比自己還年輕十幾歲的姑娘,再怎麼意誌堅定也難免會有懷疑、恐懼甚至崩潰的時候。

凱倫向他表白心跡的那天曾說過隻要和他有關的事就無法做出正確判斷,那是因為太在意他的感受。她也說過一旦接受了這段戀情就無法承受失去,所以當她認為他們之間已經無法挽回才做出如此決絕的行動。

他曾答應凱倫要讓她每一天都比之前過得更好,也向她承諾絕不會失去他,可是看完錄像那刻他是真動了分手的念頭,想必以凱倫的能力應該清楚感受到了。

弗瑞當天晚上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凱倫,托尼沒有阻止,他也找不到理由阻止。

“賈維斯,她還會醒來嗎?”托尼直愣愣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問道。

“不清楚,先生。不過您要是再不好好休息,她就算醒來您大概也見不到了。凱倫一直非常關心您的健康,肯定不希望看到您現在這樣……”儘忠職守的賈維斯很擔心他的主人。

在賈維斯好聽的英倫口音中,托尼終於慢慢睡著。他希望能夢見凱倫,跟她說一聲抱歉,但不確定凱倫還願不願意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