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娟突然很後悔,她要是有圓寶這麼個女兒就好了。
就算不是親生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孩子也是她看著長大的。
周永娟突然抱住圓寶嗚嗚痛苦,知道她是跟著孩子無緣了。
圓寶嚇了一跳,一動也不敢動。
她下意識想掙脫,可聽見周永娟那幽咽的哭聲,心中一軟,也就不動了。
周永娟抱著她哭了好久,直到喉嚨啞了,這才放圓寶離開。
第二天周末,圓寶跟陳婆子打好招呼出門要去吃東西的時候,周永娟通紅著一雙哭紅的眼睛,提著那套裙子出來。
“圓寶,這個件衣服你就收下吧,本來就是按照你的身量來買的,你不要,也沒人穿,更送不出去。”
圓寶不敢作答,下意識看了一眼陳婆子,陳婆子點點頭,圓寶才沒話說。
周永娟當場讓圓寶換上了新裙子,讓三個孩子開開心心出門吃飯去了。
“就是那家菜館,他家生意很火爆的!”圓寶每次路過的時候,都忍不住要流口水。
這家菜館和他們在同一條街道上,圓寶每次來來回回的走,都能聞見裡頭傳來的瞟向味兒。
她已經蓄謀很久了,今天包裡有錢,自然也要來嘗嘗。
三個小孩緊張卻強作鎮定,一臉嚴肅的走進去。
這時候來下館子的,都沒有他們這樣小的孩子,有的也是跟家長來的。
三個人一出現,就格惹眼。
在外負責招待的一個小哥看見他們,認出來,笑道:“這不是新開的那家早餐店的三個小孩嗎?怎麼?也上我們這兒來嘗嘗鮮?”
圓寶鎮定道:“當然,我們要吃這裡最好的菜。不是來嘗鮮的,難道還能是來偷師的?”
秋月道:“就算是來偷師的,難道能跟你說?”
何興國道:“都跟你說了,自然不算是偷師了!”
“……行,你們要點什麼,說吧。”
還真沒想過他們是來偷師的。
畢竟就算有大廚手把手的教,沒有他們特定的配料和菜肴,也做不出同樣的味道。
更彆說,嘗一嘗味道,就能成功偷師的。
圓寶他們三人很快點好了四道菜,沒敢點太多。因為他們還要把錢留下來,去嘗一嘗彆的飯館的。
等人走了之後,圓寶迅速的掏出一個小本子,拿著筆正襟危坐。
他們還真是來偷師的。
圓寶想了想,把本和筆遞給秋月和興國,說:“你們來記,我一會兒試試看能不能辨認出來。”
秋月和興國重重點頭,然後拿著筆,也嚴陣以待。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把作業搬到這兒來了。
“開始了開始了。”廚房他們是不能進去也不能靠近,但是聽著後廚“刺啦”的聲音,圓寶就知道,他們點的菜下鍋了。
“好嗆,是花椒。”
花椒。
兩人齊齊埋頭記筆記。
“然後是……是什麼?”圓寶撓頭。
何興國反問:“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不是你自己說有辦法可以辨彆出食材香味的嗎?”
圓寶問的可不是興國,她問的是係統呢。
係統檢測了一會兒,說:“是大料。”
“是大料。”圓寶淡定的複述一遍。
好,大料。
兩人記完了,又抬頭問:“是什麼大料?”
圓寶也是急得抓耳撓腮,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係統又提醒:“又一種香料下鍋了。”
圓寶立馬又記下來,說了好幾次,緊跟著裡麵的節奏。
隻是圓寶有些地方說得含含糊糊,又是兩個人記,到後麵出現不同意見那是必然的事情。秋月又是個暴脾氣,和興國的一對,發現對不上,差點打起來。
三個人爭執了一會兒,等菜上桌的時候就沒空爭執了。
一擁而上,很快把飯菜一掃而光。
吃完了,他們還不走,想要留下來多記記菜譜,也好拿回去給陳婆子看——他們出來是辦正事來的,回去是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這樣一來,下個月分賬的時候,還有借口可以出來。
那服務員也不好趕他們走,現在還不是飯點,人不多,也就任由他們坐著。
也許是因為填飽了肚子,這一次,他們記得有條理多了。
甚至廚師顛了幾次勺,圓寶都估摸著說了個大概,堅定的一步不落的記下來。
畢竟這裡的飯菜,可是標著獨家秘方。
既然是獨家秘方,那肯定有獨到之處,少一步,那就不是正宗的。
三人拿出一種做試卷的態度來對待這件事。
記到最後的時候,聽見裡頭傳來“鐺鐺鐺”的聲音。
是廚子在敲鍋。
比之前的聲音聽著響亮不少,圓寶覺得是有明顯含義的。
她想了想,讓秋月和興國在末尾鄭重的加個步驟:敲鍋三下。
於是三人又聚在一起研究,敲這三下到底有什麼用途,為什麼非得要敲三下,而不是四下五下?
因為這裡的飯菜太好吃,導致他們一同認為,所有的步驟,都是有原因的。
之所以不明白,肯定是他們學識淺薄,不明白廚師的境界,看著肯定是雲裡霧裡的。
最後一番爭執無果,圓寶就蓋棺定論,說:“我記得老師說過,萬物有靈,就連植物都是有生命的。敲的那三下,說不定是喚醒食材本身的美味,進行某種特定的儀式,更好的完成菜肴。人家不是說了秘製的?說不定這個就是他們特定的儀式,彆人都不知道呢。”
秋月和興國聽了,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來,想想又覺得有道理,然後不約而同的點點頭,認同圓寶的這個說法。
雖然他們現在隻學到了一點皮毛,但是因為窺破了這個神秘的儀式,所以他們一致覺得自己的菜譜得到了靈魂的升華,一溜煙跑了(餘下看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