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發,謝絕轉載[(2 / 2)

韶安市城外,軍-隊把守著交通乾道,每隔五百米設一道關卡,紅色警戒線拉得密不透風,嚴格防止大批災民湧入。

漫漫群山隔開了所有的災難,風從遙遠的地方吹了過來,穿過遍地瘡痍的城市,穿過人跡絕無的山峰和田野,來到了平靜溫和的韶安市。

一個高大的身影陡然出現在山路上。

隻見他穿著灰色粗布衣裳,腳踩戰靴,斜背著一個簡陋的包裹,眼睛裡遍布紅血絲,臉色難掩疲倦,周身利落又風塵仆仆。

賀鳴堯爬到附近最高處,遠遠瞥見駐守在城外的士兵,下意識把帽簷往下壓了壓,儘可能地擋住臉。

有點麻煩。

賀鳴堯閉了閉眼,強撐著調動最後一絲力量,身隨意動,眨眼間便出現在某個空無一人的小巷死角。

“崽兒。”他嘗試聯係。

小洋樓二樓,小狼崽一蹦老高,尖尖的小尾巴搖得及其歡快,最後又癱在床上嗷嗚了一聲。

賀鳴堯問:“那顆小橘子去哪了?”

“嗷嗚。”

“怎麼跑到派出所那邊去了?”賀鳴堯低聲說著,沒急著去找紀晟,而是靠著牆閉眼歇了半天。

紀晟仍坐在門口幫忙守著物資。

徐一鳴麵無表情,拷著哭天搶地拚命求饒的老婆婆走進派出所。

趙關城好笑地瞟了他們一眼,繼續扛著麻袋,往後麵的大卡車上搬運。

紀晟不樂意看見這個趙關城,冷哼著轉過身側坐,正好能幫忙看守物資,但也不至於頻頻看見趙關城那張憨厚的臉。

“紀小晟!”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紀晟身形僵硬。大狗子?

賀鳴堯狠狠抱住了他,“怎麼?聽不出我的聲音了?”

紀晟懵逼:“你、你怎麼回來的?”

好多地方的鐵路軌道完全塌了,火車根本走不了,鐵路局的工人還在緊趕慢趕修軌道呢!

從邊疆到韶安市,橫跨了大半個地圖,距離那麼遠。

賀鳴堯是怎麼回來的?

紀晟看著他滿臉的疲憊,下巴的胡渣子都冒了出來,摸著毛刺刺的,顯然吃了不少苦。

紀晟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你等等呀,我進去和徐一鳴說一聲,我不幫忙守物資了!”

賀鳴堯慢慢地鬆開手。

紀晟匆匆跑進派出所:“徐一鳴!我不幫你守物資了!老子要回家!”

“什麼?”

“大狗子他回來了!!!”

徐一鳴也跟著出門,瞥見賀鳴堯那張臉,神色難以置信,“你怎麼回來的?火車根本走不了!”

賀鳴堯擺擺手,沒說話,轉身和紀晟回了小洋樓。

前腳剛走進門,後腳紀晟便被壓在了門上,唇舌相接時激烈又凶猛。

紀晟不知不覺繃緊了背脊,整個人纏到他身上,貼著他的臉頰親昵地磨蹭。

賀鳴堯鬆開他,在他側臉上輕吻,聲音沙啞,“之前腦袋是不是撞破了?”

現在完全看不出任何疤痕。

紀晟疑惑:“你怎麼知道的?”

“我親眼看見的。”那些血嚇得他膽戰心驚。賀鳴堯沒說太多,抱著他慢吞吞上樓。

小狼崽多餘地在床上跑來跑去,猛地跳到了賀鳴堯懷裡,興奮地嗷嗚嗷嗚叫。

賀鳴堯捏它屁股,“快胖成球了!”

“嗷。”明明沒有。

“把肥肚子減掉了再來和我說話!”

“嗷嗚。”小狼崽委屈。

賀鳴堯抱著紀晟倒在床上,牢牢錮著他的腰不肯鬆開手。

紀晟摸摸他的眼睛,“快閉上眼睛睡覺,睡醒了就有熱水洗澡了!”

“我想抱著你說說話。”賀鳴堯閉上眼。

“哦。”紀晟故意和他說,“我差點忘了,你走的那一天,我還在和你生著氣呢。我本來不打算和你說話的!”

要不是看見賀鳴堯這副疲倦的模樣,紀晟才不會心軟呢。

賀鳴堯當即對著紀晟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紀晟疼得想哭:“乾什麼乾什麼?疼啊!”

“說點好聽的。”

“我不!”

“想不想我?”

“不想!”

賀鳴堯抱著他沒再說話。

紀晟低聲抱怨:“說好了三個月回來一趟的,過年那天你沒有回來。三月初你也沒有回來。現在都是四月底了。如果不是有這場大地震,你肯定還是不回來!”

可惜賀鳴堯已經睡熟了。紀晟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也不嫌棄他身上的塵土,靠著他肩膀閉眼睡覺。

小狼崽趴在兩人頭頂,無聊地甩著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