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2 / 2)

接下來又等了不到半小時。

“爸爸!”小崽興奮招手。

賀鳴堯一路跑過來,臉不紅氣不喘,“沒事了,走,去車站。”

紀晟熱得直冒汗,頓時沒了遊玩的心思,“要不今天不出去玩了?天氣太熱了。”

“不是早就念叨著想去看槐花了嗎?這個時間槐花開得正好,剛好帶你去玩玩,走吧,下午太陽落山就沒這麼熱了。”

“……哦。”紀晟還是不想動。

賀鳴堯太了解他的心思,不就是懶得動腿嗎?他矮身背起紀晟,一手拎著黑色旅行包,一手牽著小崽,緊趕慢趕,恰好趕上了最後一趟去隔壁縣城的班車。

車上人不多,搖搖晃晃穿過山路。

紀晟靠著賀鳴堯,低聲問:“黑市那邊怎麼啦?”

“沒出什麼大事,有農民拿出了一袋高粱米,挺沉的,估計一百斤,喊價兩百塊就賣,剛好有兩個顧客要買……”

“競價搶啊?”紀晟說。

“對。”賀鳴堯不留痕跡地摟著他,“那兩個顧客都搶著買,價格越爭越高,一個把另一個的腦袋砸了,倒在地上流了血,看著嚇人,幸好沒出人命。”

小崽也聽到了他的話,晃著頭說:“一袋高粱米而已,至於搶著買嗎?”

賀鳴堯抽他腦袋,“你當然不發愁,天天抱著飯碗胡吃海塞,半點都不操心糧食的問題……”

“我還是個寶寶呢!為什麼要操心大人的事情?”

“…………”賀鳴堯沒話了。

小崽說得理直氣壯,又被賀鳴堯照著腦門抽了兩下,也不記仇,親昵地鑽到賀鳴堯懷裡,靠著他閉眼打瞌睡。

紀晟看著小崽漸漸睡熟,抬頭看了眼前麵的乘客,他們坐在公交車最後一排,壓根不怕其他人看見。

紀晟膽子大,也是被賀鳴堯慣的,毫不顧忌,仰臉親了下男人的臉。

賀鳴堯笑了笑,伸手在紀晟的腰上來回摩挲,摸得紀晟漸漸軟了腰,親密地靠著他,漸漸開始點頭打瞌睡。

山路顛簸,班車搖搖晃晃,車上幾乎沒人說話,氣氛安逸又沉悶。

到達隔壁縣城時,小崽剛剛睡醒,迫不及待跳下公交車。

“爸爸,快下來!那裡有好多花!”

紀晟迷糊地睜開眼,下意識纏著賀鳴堯,低聲嘟囔:“你抱抱我。”

賀鳴堯沒拒絕,任他扒拉著自己撒嬌,引得前麵的一個婦女下車時,回頭看了他們好幾眼。

陌生的縣城人生地不熟,賀鳴堯根本不在意這些目光,直接背著紀晟下了車。

坐在街邊的大樹下,賀鳴堯擰開軍用水壺,給紀晟喂水,摸摸他的頭發道:“乖,先喝點水,待會帶你到山上玩。”

紀晟乖乖喝水,眼睛卻看著遠處連綿群山,槐花開滿了山,白茫茫的花海仿佛無邊無際,空氣裡隱隱飄著槐花的香氣。

“你看見了沒?那裡有好多槐花!”紀晟驚歎。

這話和小崽說得一模一樣,賀鳴堯好笑地說:“看見了。”

“走走走,我不困了,我們快點上山!”

“哎,慢點。”賀鳴堯跟上紀晟。

前麵的小崽跑得更快,“爸爸,快過來啊。”

……

天氣炎熱,風聲帶著些微涼意。

三人很快走出城區,上了山,抬頭儘是開得旺盛的槐花,空氣中的花香越發濃鬱。

賀鳴堯找了一塊乾淨的草地,鋪上床單,紀晟連忙從空間戒指裡拿出燒烤的烤架和其他調料,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水果零食。

紀晟忍不住犯饞,和賀鳴堯說:“好久沒有吃烤魚了,附近有沒有大河?咱們抓兩隻魚。”

“有。”賀鳴堯拉著他往彆處走,招呼都不和小崽說一聲。

小崽靈活地爬到樹上,喜滋滋地摘了滿手的槐花,低下頭就看見兩個大人手牽手,已經走到了快要看不見的視線儘頭。

狼崽兒一臉懵逼,懷疑人生地喊:“爸爸!”

他還在這裡玩著呢。

賀鳴堯嫌他是個電燈泡,“就在這裡乖乖呆著,不許跟過來,我們去河裡抓魚,回來給你烤魚吃。”

紀晟和他招手,大聲喊道:“乖乖等著,爸爸給你抓兩條大魚!”

小崽氣得哼哼兩聲,一屁股轉過身,不想再和他們說話。

河流離得遠,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紀晟遠遠地看見了清澈的湖麵。

湖水到底有些冰涼,賀鳴堯不讓紀晟玩水,自己麻利地挽起褲腿,跳下河抓魚,一口氣扔了十幾條大魚上岸。

紀晟蹲在岸邊歎氣:“不讓我下水,不讓我動手抓魚,我跟著你過來乾什麼呀?”

還不如跟著小崽一塊摘槐花呢!

成堆的槐花囤到空間裡,以後回到家,隨時拿出來蒸著吃,還能做新鮮的槐花餅。

那邊紀晟故意唉聲歎氣,站在河裡的賀鳴堯眼底帶笑,暫時沒理會他的低聲抱怨,抓夠了相當多的魚,塞到紀晟的空間戒指裡,留著以後隨便吃。

他一上岸,紀晟立馬拿出毛巾,幫忙胡亂擦了半天,皺著臉拽他的褲腿,“冷不冷啊?”

“不冷。”賀鳴堯忍不住,把他撈到懷裡,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紀晟被他親得喘不過氣,不滿地揪著男人頭發,好不容易側頭躲開,寬鬆的衣領又被拽了下來。

賀鳴堯專門在昨晚留下的紅印上舔咬,疼得紀晟肩背止不住發抖。

最後還是賀鳴堯懸崖勒馬,在他臉頰上狠狠親了一下,又幫紀晟整理好衣裳,這才抱著他回去。

紀晟埋頭咬著他脖頸,“你都不知道心疼我,咬得那麼凶……”

“哪次沒心疼你?”賀鳴堯氣笑了,低啞著聲音說,“寶貝兒,你咬的比我狠多了。”

“哪有?”紀晟矢口否認。

賀鳴堯側頭拉開衣領,肩膀上的兩處牙印青得發紫,都是最近紀晟發狠咬的,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發現,白天抬胳膊的時候都會隱隱發疼。

紀晟心虛,在那處牙印上討好地舔了舔,“你怎麼不喊疼呀?我都不記得什麼時候咬的了。”

賀鳴堯記得清清楚楚。

紀晟有時候在床上野得要命,若非賀鳴堯刻意製著他,身上能被他咬的到處都是牙印。

兩人帶著魚回去,小崽目光幽幽,“爸爸,你的臉好紅。”

紀晟裝著聽不懂,“有嗎?沒有。”

賀鳴堯揪著小崽耳朵,“去,爬樹多摘點槐花,待會獎勵你一整條烤魚。”

“真的?”小崽驚喜。

“真的,今天不讓你減肥,明天再減。”

“嗷。”小崽蔫噠噠地爬樹摘花,滿臉哀戚,不高興地喊道,“爸爸,你接住了,寶寶給你扔槐花。”

紀晟笑得樂不可支,猝不及防被成片的槐花淹沒。

天色擦黑時,一家三口回到小洋樓。

賀鳴堯走進廚房生火燒水,紀晟和小崽暗暗使眼色。

一人一崽偷偷鑽進被窩,手電筒打開,紀晟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串糖葫蘆,“噓,今天隻能吃一顆山楂。”

“要兩顆。”小崽不滿足。

“行行行——”

話還沒說完,腦袋上一陣涼風吹過,遮擋的棉被陡然消失,兩人懵逼地雙雙抬起頭。

賀鳴堯黑著臉,“糖葫蘆沒收了,明天的小炒肉也沒了。”

小崽哀嚎:“爸爸,寶寶錯了!”

紀晟表示愛莫能助,他自己都得被賀鳴堯摁著教訓一頓。

很快便到了四月底。

天氣越來越炎熱,不少人都在念叨著最近氣溫的異常變化。

紀晟扒著井口,看著裡麵日益下降的水位,臉色沉重。

陳嬌嬌挺著圓潤的大肚子,不以為然道:“彆看啦,最近天氣這麼熱,井裡的水當然也少了,徐一鳴那家夥說今年很大可能又要鬨旱災了……”

小崽揚手:“不怕,打開水龍頭就有水了!”

陳嬌嬌也是這麼想的,“咱們城裡有自來水,水龍頭擰開就能喝到水。不管怎麼說,井水總不可能枯的吧?鄉下的那些農民也能靠著井水過日子,就是今年的夏收秋收估計沒指望了。”

糧食供應又要開始緊張了。

紀晟可沒她想得這麼樂觀,看這口井的水位日益下降,說不定哪天真的枯了?

那就是□□煩了。

徐一鳴也放不下心,天天都要扒著院子外麵的那口井看一眼,眼睜睜看著水位一點一點下降,心越來越沉。

收音機上播放著來自各地的新聞,紛紛提到了這件事情,天氣炎熱,高溫持續不散,河流水勢減小,井水水位逐漸下降。

恐慌的情緒漸漸蔓延。

周泊川的院子裡也有一口井,一幫大男人圍著井口,麵露沉思。

“泊哥,我總覺得不對勁。”徐一鳴憋不住,“前幾年鬨饑荒,那會也有旱災,你見過井水水位下降嗎?我天天盯著院子外麵的那口井,親眼看著水位降下去!”

周泊川皺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能怎麼辦?水和糧食不一樣,咱們能囤糧,還能囤水嗎?你怎麼囤水?往哪裡囤?”

賀鳴堯本來覺得韶安市應該不受旱災影響,結果看到如今越來越糟糕的情況,不免產生了懷疑。

不是說韶安市不受旱災影響嗎?

那個唐青青,該不會又把他騙了???

作者有話要說:說好的萬更,還差四千字or2

今天寫廢了三千字的稿,後麵會補上今天差的四千字的!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