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你就說,行不行?”
談寧耳邊驟然響起林頌安的聲音。
——談寧,說話,沉默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可是到底有什麼問題?
他們到底想表達什麼?
談寧轉過頭,望向一旁的徐清揚:“我對你們沒有意見。”
“有話你就說,有什麼意見你就提,沒必要這樣的。”
談寧的表情更加迷惘,“沒有。”
徐清揚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憋死。
鄭鈺不耐煩地製止徐清揚:“行了,彆自討沒趣。”
確實是自討沒趣,徐清揚悶頭喝了半罐可樂,然後戴上耳機,繼續打遊戲,說:“你就當我剛剛什麼都沒問。”
談寧坐在桌邊沉默了片刻,然後拿了換洗衣物去衛生間,打開熱水。
他解了綁頭發的小皮筋,最近林頌安沒有來找他,脖子沒有遭殃,再加上天氣愈來愈熱,他又把略長的頭發紮了起來。
後頸被林頌安咬出來的傷口早就愈合,沒了印子,前陣子談寧不小心摔了一跤,胳膊和手腕上多了幾道擦傷,談寧本來沒太在意,可過了快一個月了,結痂的痕跡還沒完全消除。相比之下,原來林頌安咬得並不重,隻是alpha的虎牙太尖銳,每次都刺得他渾身一抖,在床上毫無抵抗力的感覺很恐怖,實則疼痛感倒沒那麼強烈。
林頌安對他,從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林頌安。
好幾天沒有想起他的名字,談寧有些惝恍,又像是記不得他的名字一樣,嘴裡念了兩遍,林頌安,林頌安,他的父母對他寄予的厚望應該是平平安安地長大。
第二天的案例課,談寧照例占了沒人要的第一排靠講台的位置,剛拿出筆記本電腦,準備把上個星期的課堂筆記找出來,林頌安就走了進來。
雷忻跟在他後麵。
談寧的注意力集中在電腦屏幕上,隻覺得餘光觸及熟悉的身影,但他依然盯著屏幕。
直到林頌安在第一排坐下來。
和第一節課一樣,就他們倆坐在第一排,中間隔了兩個位置。
談寧下意識地轉頭看他。
授課老師還沒有來,基地課開了兩個月,法學院和商學院的學生們也都互相熟悉了,所以相比第一次開課時隨意許多,吵嚷聲也就更大,大家注意到了許久沒出現的林頌安,儘管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但他一進來還是把平平無奇的教室都襯得鮮亮了。
很多人不敢看他,隻敢四下尋找雷忻,想知道林頌安這兩個月在做什麼,怎麼沒來上案例課,眾人太過好奇,一時都忘了思考林頌安怎麼又坐到第一排了。
還是談寧後排的女生嘟噥了一句:“二三排還有很多空位啊。”
談寧也這麼想。
可林頌安看著他,神情有些疲憊。
談寧轉過頭,沒有回應林頌安欲言又止的目光。
今天的案例課老師不是之前的楊秉開了,又換了個主講法商融合和銀行保險的推動關係。
課程太過專業性,老師一上來就是一連串的專業術語,許多大一大二的同學都聽不懂,可談寧對錢的事情最為關心,筆記做得尤為認真。
“家企不分這一類的企業經營風險主要在於公司和股東共用賬戶,資金混同……從銀行和保險公司的角度,對於這一類高淨值客戶,他們有子孫後代的傳承需求,也就衍生出一個近年來比較流行的名詞,家族信托……”
談寧聽到身後人嘀咕:“聽說林頌安的父親幾年前就以林頌安的名義成立了家族信托。”
談寧聽課的思緒又被打斷。
幾次按錯。
頻繁按下“backspace”的動作讓他看起來比平常急躁了些,林頌安的目光被吸引過來,談寧瞥了他一眼,看到林頌安手上戴著一隻手表。
在談寧麵前,他不常戴手表,偶爾戴著,見麵時也會摘下。
黑色表帶、深藍色的表盤。
談寧沒見他戴過這種款式。
忽然想起兩個月前,躲在衣櫃裡依稀聽見的,“噔噔噔噔!頌安哥,生日快樂!”
無端聯想,卻很合理。
林頌安也察覺到談寧的停頓,他稍顯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表,再抬頭時,談寧已經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
從林頌安的角度,可以看到談寧修長的手指正在鍵盤上飛速地敲打著。
但不知什麼原因,談寧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
林頌安全神貫注地打量著他,隱隱覺得談寧的目光似乎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沒發現有什麼問題,是這隻手表嗎?
這是他母親送他的生日禮物。
談寧剛剛那個眼神是在好奇他的手表嗎?好奇這隻新手表是誰送的?不可能,談寧一定不會關心這些,林頌安隨即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那談寧在看什麼?
林頌安正準備繼續觀察談寧時,手機突然振動了一下,他拿起來看,是一條新消息提醒。
尖爪小貓:【把頭轉過去,不許盯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好少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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