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後,一關上門,林頌安就把談寧壓在門板上,問他:“猜出來了嗎?”
談寧不說話,林頌安的吻就落下來,唇齒交纏後溫度逐漸上升,談寧被親得暈暈乎乎,一天的疲憊頓消,他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現在心情好了,於是板著臉說:“寧江誰不認識你?乾嘛非要我介紹?”
“彆岔開話題。”
談寧嘟囔著:“哪條法律規定了結了婚就一定要把老公掛在嘴邊上?”
“我都不求你掛在嘴邊,就剛剛在律所門口,你不該說?”
“為什麼要說?”談寧歎了口氣,心力交瘁:“怎麼在你眼裡誰都喜歡我啊?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因為你對我總是很不耐煩,我們還有兩年多就要經曆七年之癢了。”
“那就等七年之癢再說。”
談寧想走,卻困於林頌安的臂彎,林頌安定定地望著他:“你真的嫌我粘人?”
“嗯。”
“那好,那我不粘著你了。”林頌安霍然鬆開手,談寧晃了晃神,林頌安已經轉身進了房間。
從那天起,林頌安就開始單方麵冷戰。
一開始談寧沒有在意,心想林頌安都發過多少回誓了,從來沒堅持超過半天,結果讓他出乎意料的是,林頌安這次竟然堅持了整整三天。
這三天裡,他對待談寧就像當初做炮友時那樣刻意冷漠,說話也陰陽怪氣,雖然他還是按時送談寧上班,接他下班,給他變著花樣做飯,但就是不理談寧。
談寧無奈地想,這人真的好幼稚。
“他最近又在矯情什麼?”
方瑾的聲音把談寧從回憶中拉回來,談寧笑了笑:“他說,既然我嫌棄他粘人,那他就再也不粘著我了。”
方瑾輕笑,聽著林頌安腳步聲靠近。
林頌安沒有進來,就倚在書房門口,問方瑾:“媽,中午吃什麼?”
他的視線落在談寧身上,方瑾也知道他是沒話找話,於是起身給兩個小的留空間:“我下去看一下。”
方瑾下樓之後,林頌安還倚在門框邊,談寧背對著他,繼續修剪花枝,等修剪完,再一支支慢悠悠地插進花瓶裡。
收拾好之後,談寧捧著原先那束枯花,準備扔到樓下,他往門口走,可是林頌安把門框占了一半,談寧想要經過他,側著身子都不行,他便停下來。
他也不吭聲,不說“讓一下”,也不主動求和,兩個人都在較著勁。
林頌安幼稚,談寧陪著他幼稚。
最後還是林頌安主動讓開,談寧抱著花經過他的時候,枯花的花瓣掉落,正好落在林頌安的西服紐扣上,搖搖欲墜晃了兩下,眼看著就要掉落下來,談寧和林頌安同時伸手,談寧接住了花瓣,林頌安托住了他的手。
談寧屏住呼吸,對於這幾天以來第一次的親密接觸,他竟然有些緊張,耳根微燙。
他扔了花瓣,反握住林頌安的手。
求和的意思很明顯了,可是林頌安卻不領情,十分傲嬌地掙脫出談寧的手,表情像是談寧在騷擾他,然後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
“……”談寧蹲下撿起花瓣,咕噥道:“給台階還不下,我倒要看你能堅持多久。”
在方瑾家解決了午飯,方瑾又拉著談寧說了會兒話。
林頌安站在客廳裡接電話。
方瑾喝了口紅茶,談寧說:“媽媽,我是不是有點作?”
“沒有吧,最多是有點恃寵而驕。”
談寧抿了抿唇。
他知道自己是恃寵而驕。
回家之後,談寧覺得空氣燥熱,身上有汗,就去浴室洗了個澡。
林頌安躺在床上看手機,幾分鐘之後聽到談寧喊他的聲音,他連忙起身走了過去,推開浴室的門,潮熱水霧撲麵而來,談寧的身體像一副朦朧的油畫。
林頌安完全忘了這幾天的冷戰,心裡隻有擔憂,“怎麼了?”
“水出不來了。”
林頌安怕他著涼,立即走上前,談寧寸縷未著,瓷白的皮膚上還掛著水珠,他手裡拿著蓮蓬頭,眼眸低垂,可憐得像一隻等著林頌安來救他的落湯小貓。
林頌安的喉結情不自禁地滑動了一下,他移過視線,先給談寧披上浴巾。
談寧握住他的手。
纖細的手指帶著微微涼意搭在林頌安的手背上,林頌安終於抬眸直視他,談寧踮起腳,想親林頌安的臉頰,可是林頌安並不配合,他直起身子,談寧就夠不著了。
林頌安從來沒有這樣拒絕過他,談寧的臉迅速冷下來,“林頌安,你還要鬨多久?”
談寧從來沒見過比林頌安更愛吃醋的人,可偏偏,他一邊氣惱著一邊又欣慰,他喜歡林頌安在感情上的“小心眼”,這讓他覺得自己在被人用心且珍惜地疼愛著。
林頌安不回答,他低頭查看,剛碰到開關,談寧就拍開他的手。
林頌安把談寧的浴巾裹緊一些,啞聲說:“不要著涼。”
可是下一秒,談寧把浴巾扔到一邊的臟衣簍裡,然後打開水閥,把蓮蓬頭對準林頌安的褲子,熱水灑出來,林頌安的褲子全濕。
林頌安都沒反應過來,隻聽見談寧說:“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