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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船翻了!!”

“是海嘯?!不!是地震!!”

.....

在我還有意識的時候,我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還有鋼鐵被撕裂的爭鳴之聲。

等我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時候,我感受到了冰冷的浪花正在一陣陣拍打著我周身的皮膚,撕扯著我的衣物。

那陣陣浪花好似無數雙巨大的手掌,夾帶著濃鬱沸騰的血腥味,一波接著一波,將我宛如浪中小舟的身體往大海的伸出拖拽而去。

【 “不要!不要看我啊啊啊啊!!”】

恍惚中,我聽見了有人在我身邊淒厲的哭嚎掙紮。

“.........”

身體越來越冷,屬於水深處的壓強在不斷的擊打著我的身體表麵,錘煉著我的身體臟器;隨之而來的窒息和痛苦,讓我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下一刻,我不由得震驚到忘記海水給予雙眼的刺痛,雙目瞪大到眼角緊繃。

........

大海的深處是靜謐的幽藍色,無數浪花激起的氣泡宛如細雪般的飛沫湧動。在那片靜謐的最深處,並沒有我想象中如同宇宙漆黑絢爛的色彩;相反,那是血液般沸騰的赤紅色。

那一抹鮮紅色紅的發亮,紅的熒光,在一片深藍之中格外顯眼,讓人不得忽視。

這種奇觀還不算完。

下一刻,一隻有著兩個吊車臂大小的赤紅色手掌在紅光出慢慢探出。

“……”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隻手臂。

手臂沒有皮膚,其表麵裹挾著的是數以萬計的鮮紅血絲,或者是肌肉組織;它們宛如女人的秀發,又好似海洋深處的水草,伴隨著巨大手臂的“探頭”,在其表皮上碧波粼粼的舞動。

那畫麵,震撼又惡心,以至於我在海裡活生生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還沒有等我“魚兒出水”逃脫深海,這隻壯麗而恐怖的手臂直接將我的身體輕輕捏住——下一刻,我從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海域中,來到了一個充滿後現代主義風格的迷幻空間。

再次睜開眼。

我看到了無邊蔓延的血海。

還有躺在血海中央,一具巨大無比的猩紅色女屍。

女屍巨大宛如山巒,它身穿一件和自身緊密貼合的深紅連衣裙,長長的秀發宛如變異的楊柳樹,又好像無數條巨大的吞天蟒糾纏在一起,濃密而猙獰,刺痛著我的眼,碾壓著我的精神。

慌慌忙忙的從血水中爬起,我用手抹了兩把臉上的血水,隨後驚奇的發現這種血水並不是溫涼,而是宛如洗澡水的熾熱滾燙,幾乎是頃刻間讓剛剛被海水淹透涼的身體重新恢複了體溫。

我緊張的盯著那具全身上下被血水染紅的巨大女屍,不敢靠近,也不敢上前。

在記憶中,有過童話忠身材壯觀的巨人,也有過被一輛蜜汁貨車直接乾翻的巨大蟒蛇;我自認為能接受一切巨大超乎常識的事物,但是不包括這種午夜獵奇區的“女巨人”。

況且這看上去已經不是個活的了。

眼前巨大的女屍五官宛如融化般糾結在一起,它雙眼緊閉,口鼻處源源不斷的湧現的鮮血宛如涓涓小溪彙集到它的身下。

等到我的觀察力恢複的時候,我震驚的發現,這周身源源不斷的血海竟然全部是來源於這具女屍身上。

女屍宛如是空間的母親,有好似高山上的湖泊,它的身體宛如一灘沒有止境的源泉,正在源源不斷的填充這個空間的血色和溫度;越是靠近它,越是能感覺到它的身體好似驕陽,熱的驚人。

“等等!”

恍然間我愣住了。

我...什麼時候,離它這麼近?

緩慢抬頭。

我看見了頭頂上的那片宛如屋簷的猩紅耳朵,其為我遮下了一片濃濃的陰影。

在那一刻,我就是一隻在紅塵中忙碌的螻蟻,正在用困惑和低智的目光看著眼前雲霧中籠罩的山巒。

那是來自遠古的蒼茫氣息,夾帶著血液的芬芳和原始生命的律動;卻又是如此深不可測。

看著它,我好似在凝視著蒼穹中央的烈日,又好似在看著黑不見底的深淵。

“!!”

我的凝視被打斷了。

巨大的女屍緩緩的轉過了頭顱,它向我展示了自己有些像眼鏡蛇的凸起五官,隨後——它張開了雙眼。

“!!!!”

我被這一眼看的直接跪地上了,隨後麵色蒼白的直發抖。

你們想象不到那是什麼樣的眼睛。

落地窗般巨大的眼眶。

裡麵是密密麻麻,成千上萬的瞳孔,這堆顏色不一的花花綠綠的瞳孔好似蜻蜓的眼睛,又好像是青蛙卵,或者是火龍果橫截麵;明明那麼多的瞳孔,但是我卻感覺每一隻瞳孔都在盯著我,直接把我不存在的密集恐懼症給激發了。

奇觀。

“——”

隨後,女屍緩慢的衝著我張開了嘴巴,它發出了一聲類似於鯨魚的吟唱聲,那聲音綿遠悠長,在著猩紅色的空間中不斷回蕩。

“啊啊啊!”

劇痛襲來。

我發出了一陣慘叫,直接雙眼一閉捂著腦袋跪倒在了地上。

大腦傳來了陣陣難以忍受的疼痛,好似電鑽在大腦中橫衝直撞,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在我的喉嚨裡回蕩;我的口鼻出不到兩三秒就有熱流湧出。

是鼻涕眼淚?

還是血?

已經不重要了。

我的眼中不斷有光怪陸離的畫麵閃過。

我看見了巨大的紅腐女屍,又看見了充滿智慧的金黃色蛇瞳,繼而又看見了無數不同生物屍骨所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座駭人又壯麗的死亡大橋;純粹的恐懼在我的神經末梢上低語,無法理解的智慧和知識在我的大腦皮層跳躍。

接下來我都不知道我在乾什麼。

在女屍的吟唱中。

我時而欣喜的手舞足蹈,放聲高歌;時而又絕望到精神奔潰,哀嚎痛哭。

在這期間,我不曉得自己抽了哪門子的羊癲瘋,竟然直接用右手把自己的左手手骨給掰斷。

伴隨著嘎嘣一聲,一切壯烈成仁。

我疼的撕心裂肺,冷汗直冒,整個人好似洗了個冷水澡,清醒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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