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家樂嗬嗬的出去點人,邢秘書更得意了,整個車箱裡,可就他倆啊!往高強那邊湊了湊,嘿嘿笑了兩聲,剛想說話,手機響了。
邢子韜有時候真的很恨沈敬謙,他永遠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他的電話永遠會在不該打來的時候打過來。他很想摔手機,但是想想,現在給他發工資的人畢竟還是沈敬謙。於是,不情不願的接起了電話。
“沈總,有什麼指示?”
“你出發了嗎?”
“嗯,在路上了。”
“回去有什麼情況隨時告訴我。”
“我辦事兒,您放心!”
“阿韜啊……”
邢子韜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沈總,您每次這樣叫我的時候,我都會感覺整個世界的春天來了。”
沈敬謙:“是嗎?這麼說你的世界裡隻有一個季節了?也挺不容易的。”
邢子韜:“沈總,您究竟有什麼事兒?能直說嗎?春天過太長了,容易花粉過敏。”
“不如,你變相的向老頭子透露一下,我和高博的事吧?”
邢子韜沒等沈敬謙問完,利索的掛電話關機。開玩笑!沈勻儒是誰?當年他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沈勻儒!把這件事告訴沈勻儒?除非他不想再看到第二天的太陽了!老虎雖然老了,可利齒還在,那小暴脾氣一上來,他怕他這輩子都得在家吃自己。
邢子韜把手機裝回兜裡,笑眯眯的望著高強。高強的側臉有些冷硬,可能是平常不太愛笑的原因吧!他和高博不一樣,高博從小跟著母親,至少有溫暖。他隻有父親,而且父親身體不好,他身上壓力不小,擔子也重。當初之所以去當特種兵,是因為比普通兵種給的錢多,雖然吃的苦也多。
去當兵以後,整天訓練,紀律,任務,導致他的性格更加孤僻了。所以,在部隊上,他的代號是孤狼。大小混了個隊長,手下的小兵一個個最服他。為了做好示範,他曾經大冬天在冰水裡遊了兩個來回,出來以後又光著膀子圍著操場跑了三圈。對於他來說,這些小事都不足掛齒。他以為自己這條命會交待到戰場上,沒想到,一顆子彈竟然隻打穿了他的腿。
邢秘書還想和他套近乎,高強卻直接起身下車了。外邊高大江正在跟大家解釋車少人多的事,說了三套解決方案。第一套,按照大巴線路買票過去,有免費牛車坐,一路風景好空氣好。第二套,在這裡等著,下午再跑一趟來接他們。中午管一頓飯,免費。第三套,等下次活動再去,去的時候免住宿費。
一部分人選擇了方案一,一部分人選擇了方案二,沒有人選方案三。高大江按著先來後到分彆讓大家上了車,高強又清點了一下人數,五十五個人滿滿當當,剩下五個一人發了個馬紮。邢秘書和高大江擠一個位置,一直嫌棄高大江屁股大,快把他擠地上了。
高大江在一邊抗議:“有能耐你去坐強哥腿上!他那邊地方大!”
邢秘書推了推眼鏡:“我倒是想坐,強哥不讓啊!”藍格子襯衫挽著袖子,露出略顯纖細的小胳膊。
高大江感歎了一句:“你們城裡人就是不一樣啊!瞧這胳膊白的,比鄰村兒嬌杏兒還白。”
邢秘書一臉好奇:“嬌杏是誰?”
“俺們村兒裡一枝花,眼光高著呢。”高大江悄悄趴在邢秘書耳朵邊上:“我哥追了半年沒追上呢~!”原來如此,邢秘書腦海裡出現一個身穿碎花裙子紮著方巾穿繡花鞋的妹子形象。他晃了晃腦袋,不知道是不是性取向變了,連對妹子的感覺也變了。為什麼不是紮著馬尾辮,穿白裙子的清純少女呢?
邢秘書並沒想過能追到這位兵哥哥,他隻是覺得,他按著父親安排的人生走了快三十年了,好不容易沒有人再約束他,任性一次,不過分吧?如果高強有一天覺得他的存在是困擾,他會自動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