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板, 華星想廣告合作？”
當晚十點三十, 青山綠福餐廳，王虎輕抿手中咖啡。下午六點，呂大洋呂大樹打回電話, 華星商品售空, 他們嚴重缺貨。就在這抓耳撓腮時，華星提出合作建議。
合作內容很簡單：1, 虎哥直播幫華星直播宣傳。每日直播兩小時, 底薪8000+，每賣一單, 提成五塊。2, 呂大洋和呂大樹為華星編外業務, 底薪5000+, 同樣五塊提成。3, 貨品需按指導價出售，杜絕任何黃牛行為, 一經發現，將以損害公司利益罪報警。
華星底薪不菲。呂大洋和呂大樹拿不定主意, 這才聯係王虎。緊接著，有了現在一幕……
“這是初始合同，你可以看下。”
王虎問完, 唐逸遞上一份合同。他事先了解過，王虎雖有7W+粉絲，但有一多半是僵屍粉, 每日活粉2000左右。像這樣的兩千主播，普遍收入3000到10000之間。華星開出8000+底薪不高，但每日工作兩小時，再加上貨品提成，實屬良心外快了。
“唐經理，合同有些不實在呀。”思索間，王虎將合同翻看，直接開門見山。
“怎麼不實在？”唐逸一愣。華星合同是續約模式，比如雙方先合作三個月，如果雙方滿意，再重談續簽，這充分保障了雙方利益。
“底薪三萬，每單提成二十。”
王虎也沒有藏著掖著。他找湖溪朋友打聽了一下。華星牙刷銷售火爆，每月盈利至少兩百萬。這是一筆大數額……
“王先生，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唐逸皺眉。
黃牛是市場經濟的必然結果，就算沒有王虎，也會有張虎趙虎。與其讓黃牛私自售賣，倒不如自己打開市場。現在火爆的網銷模式有：1，京寶商鋪。2，直播帶貨。3，新媒體廣告。
新媒體和京寶暫放一邊，剩下的就是直播帶貨……唐逸原打算請一些知名大V，隻是大V回絕率100%。王虎出現給他打開了新思路，大V們請不起，但可以請一些小主播。
唐逸是個懶人，加上王虎直播用心，這才起了合作心思……隻是合作是建立在雙方愉悅的基礎，他不是冤大頭。就算他同意王虎要求，係統也會按作弊處置。
“王虎。”
呂大洋呂大樹動了動王虎衣袖。華星市場需求大，要是每月賣一千單子+五千底薪，這妥妥的月入過萬。他們吊兒郎當了這麼多年，有點想穩定下來……
“唐經理，大家都要吃飯。”王虎將底薪和提成咬死。三萬底薪是有點高，但華星起步階段。唐逸總不能看著他們擾亂市場吧？
王虎對三萬價格信心十足。
“有機會再合作。”左思右想間，唐逸開口。
“什麼？”這次輪到王虎愣神。華星銷量好，三萬底薪完全是毛毛雨啊。
“結賬。”唐逸喊過服務員，將自己那份AA。
他被王虎的想法逗樂了，自己確實是想招工，但在王虎眼裡，大概是華星給他們的‘黃牛費’？
華星需要打擊黃牛黨，但絕不是這種方式。說到底，他就是圖省事，想賣點貨……真的不是‘黃牛費’啊。
唐逸離開。
眨眼間，整個六號餐位隻剩王虎三人。
“現在怎麼辦？”呂大樹呂大洋麵麵相覷。一個皆大歡喜的合作……變樣了？
“你們想給人打一輩子工？”王虎有些落麵子。
“什麼意思？”兩人一愣。
“你之前不是說過華星仿製版？”
“就是說說。仿品賺錢，但容易犯法……”呂大樹鬱悶了。他確實有仿品打算，但那是沒辦法的辦法，現在有陽關明路，沒必要冒這個險。
“誰讓你犯法？請幾個技術員。把華星研究透了，咱們自產自銷。”
王虎也不算意氣用事。他賣了一天貨，對顧客需求有一定了解。顧客在意價格，但更在意效果。要是華星技術破解，再換個高大上的品牌，他就不信賣不動。
“能破解嗎？”呂大洋和呂大樹麵麵相覷。
“找一些懂技術的大學生。”王虎悶了杯酒。和費儘心思的單乾相比，還是華星合作的輕鬆……隻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那些單子怎麼辦？”呂大樹歎息。現在有十九個單子未發貨，再去華星拿貨也不可能了。
“不管這些小錢。”王虎煩的不行。
……
“人心啊。”半小時後，青山華峰路，唐逸長籲短歎。
呂大樹三人能將華星牙刷加價轉賣，說明市場嗅覺敏銳。唐逸之前動了友好合作的心思，隻是沒想到，王虎野心更大。這件事給了唐逸一個提醒：人心難測。
他原打算聘請一些業務員，現在完全作罷。唐逸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處理這些零零散散。招聘遇到正派人士還好，要是遇到一些中飽私囊，吃裡爬外的，效率不僅達不到，還徒惹一身騷。就算是正派人士，也難免野心膨脹。
唐逸隻是普通人，不認為自己有讓人死心追隨的魄力。像是厚黑學，心理術更是沒學過。至此，業務員計劃夭折。
“這要光杆到底？”唐逸鬱悶。華星業務量加大，他最近有些顧不來了……
“唐經理。”鬱悶中，虎大仁從對麵便利店走來。其手裡還掂著一個塑料袋……他這是跑腿買東西去了。
虎大仁雖是非智能AI，但基本社交能力合格，隻是比智能AI缺少深層次的芯片思考。
“大仁啊，還是你們省事。”唐逸坐到附近台階，從袋子裡翻出礦泉水。有了今天的糟心事情，他越發感覺AI可愛。
“叮，虎大仁忠誠度上升至91。【備注：關閉提醒】”
唐逸說完，係統提示音響起。
唐逸往旁邊看了下，此時虎大仁背脊挺直的坐在石階上。要不是係統提示，根本看不出忠誠度上升。
“好樣的。”唐逸拍了拍虎大仁肩膀。跟AI相處太省事了，有什麼想法都在數據上。
唐逸給虎大仁開了瓶啤酒，虎大仁接過。AI不需要食物補充體力，喝酒也隻是個模仿動作。
就這樣，兩人坐在行人石階上，看車賞月。
“大仁啊。”喝著喝著，唐逸猛然站起。
虎大仁疑惑抬頭。
“有沒有興趣加入營銷部？”
唐逸拍著虎大仁肩膀。人心難測，他請不了員工，但換成AI就沒問題了。比如……打造一個AI工廠？
他完全可以投資一個以賣貨為目的大仁直播間。
什麼廣告也不接，專賣華星產品！
唐逸越想越興奮，連帶著，看虎大仁的目光也越發慈祥……
虎大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