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錢錢在被裴然帶回家後,一直也沒有什麼機會出門。
想來它應該也是想出去玩的。
裴然當初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它就跟著英姐他們一起外出。
在家裡待了那麼久,估計它也待煩了。
裴然帶著贏錢錢出門,贏錢錢一點聲音也沒有。
脾氣好得不得了。
一人一貓去到了救助站的那個店麵,結果今天竟然關著門,並沒有人在。
可能是都去了大本營。
裴然去過一次,還記得路,也沒有打電話問救助站的負責人,自己就過去了。
反正他今天也沒事做,就準備帶著贏錢錢出來逛逛。
車子開到遠離人煙的郊外,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眼前的房子前,停著一輛眼熟的路虎車。
是大陳叔的車子,裴然上次就是坐著這車過來的,所以印象還比較深刻。
他就說店裡沒人,人肯定就在這裡了。
裴然上前,將贏錢錢從包裡放了出來,這裡是贏錢錢熟悉的地方,贏錢錢又不是那種“撒手沒”,他也就沒用繩子,直接將它放在了地上。
果然贏錢錢回到熟悉的地方,一點也不害怕,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往四處看了兩眼,就朝著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裴然跟在它的身後,走得不緊不慢。
大門是關著的,裴然推了一下,竟然沒有推開。
第一反應他還以為是這種破門的潤滑有問題,他使的力氣太小了。
等他第二次推門,加大了力氣,依舊沒有將門推開後,他才意識到,這門鎖著呢。
心裡帶著疑惑,裴然回頭看了一眼大陳叔的那輛路虎,又看了一眼關著的大門。
難道車在,人不在?
裴然提了一口氣就要朝屋裡喊有沒有人在,嗷嗚一聲嚎叫從裡麵傳出來,冷不防把他嚇得差點岔了氣。
好像是哪隻狗在學狼叫。
然而在這聲嚎叫之後,便是瘋狂的犬吠聲,大概有幾十條狗的聲音夾雜在一起,聲勢嚇人。
這是出什麼事了?
裴然豁然一驚,手下用力推門,門卻紋絲不動。
他想抬腿去踹,但是在最後一刻又收住了腳。
裡麵的叫聲沒有停歇的意思,亂糟糟的一片,聽著不止是狗叫聲,還有人聲。
這也是裴然收了腳的原因,他現在一搞出動靜,門不一定能踹開,打草驚蛇是肯定的。
裡麵那個人有了準備,等他出來的時候,能聽到的說辭就不一定是真相了。
而他這個隻在門外聽了幾聲狗叫的人,根本無法說清楚裡麵發生了什麼事。
裴然往兩邊快速地張望,他記得這邊院子為了養動物,都做過加高。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翻得過去。
“喵!”
贏錢錢不安地扒拉了兩下大門,在發現以它的力氣沒有辦法將門打開後,轉身就往旁邊竄了出去。
裴然一看有這位“地主”在,想也沒想就跟在後麵跑。
贏錢錢繞著房子的圍牆跑了半圈,大概到了後院的位置。
院子裡狗叫人罵聲也更清晰了。
贏錢錢到了它的目的地——一棵足有孩子腰身粗細的香樟樹前,嗖嗖就爬了上去,三兩下躍進了院牆裡。
裴然:“……”
他的爬樹技能從小到大就沒有點亮過啊。
事到臨頭,也顧不上了,裴然慶幸自己今天沒有穿皮鞋,而是穿了一身的休閒裝。
他試著抱住樹杆,用力將自己的身體往上提,腿也蹬上了樹杆。
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終於往上挪了一點。
院牆另一邊傳來的急促狗叫聲,仿佛都在催促他努力往上爬。
裴然站到第一樹杈上的時候,手和腳都開始發抖了。
有點用力過度。
樹和院牆還有一段距離,院牆上做了防盜的帶刺鐵絲網,除了贏錢錢這樣的貓咪,正常人類是沒有辦法跳過去的。
不過好在他的身高夠,在樹杈上一站,已經能看清院牆裡的情況了。
院牆裡,大陳叔拿著一根鐵棍,正在大戰醜狗。
是裴然上次見過的那隻狗,凶得很,此時齜牙咧嘴朝著人直吠,像是要撲上去狠狠將人咬死,比上次看著更可怕。
這一人一狗看著都像是要動真格的。
裴然的眉心已經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他有聽說過有些救助站,為了保證可以承受的救助數量,會將一些沒有被領養出去的貓狗做安樂死。
這樣的做法對錯先不去說他,但是就這麼用棍子打死?
裴然拿出手機對準了院子裡的人狗大戰,那狗看著一時半會兒還不會輸,他還有一點時間看看情況。
大陳挑了個英姐他們夫妻倆都不在的日子,過來就是想解決了這隻醜狗。
也不是他心眼小,這狗對著他叫喚,他就要把他打死了,實在是這狗對他的態度太過異常,不對彆人叫喚,隻和他看著就像是有仇的樣子。
這狗醜成那樣,肯定不會有人領養,時間久了,他怕引起彆人的懷疑。
但是沒想到這狗也是真不好對付,又聰明,又靈敏,他揮著棍子腰都要揮折了,還沒打到它一根毛。
“小畜生,你再叫也沒用,今天沒有人會來救你!都到了這裡,你彆以為還能像上次那樣跑掉。”
大陳和醜狗的恩怨,一直要追尋到一年多前。
那個時候,有人聯係了大陳,說發現了一隻流浪狗,大陳便去抓狗。
抓捕得很順利,醜狗那時候很單純,也親人。
不過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被這隻狗跑了,跑了也就算了。
結果轉了一圈,這隻狗最後還是被人送到了英姐他們的救助站。
偏這醜狗的記性不差,把大陳的這張人臉給記得清楚。
每次看到大陳,就瘋狂叫喚,一度讓英姐他們夫妻倆都覺得很奇怪。
一向在動物裡人氣還不錯的大陳,竟然也會有不討喜的時候。
大陳拿著棍子一臉猙獰。
目光死死地瞄準了醜狗。
裴然聽著這話覺得信息量有點大,不過看樣子,大陳不會再說什麼了,他隻好先將所有的疑惑按了下去。
“嗨,大陳叔,你在乾什麼啊,鍛煉呢?”
他過不去,隻好站在樹上,朝著院牆裡大喊。
大陳冷不防聽到一個聲音在叫他,也是心裡有鬼,把他嚇得一個激靈,猛地轉頭看向了聲音來處。
圍牆是正常的圍牆,上麵什麼也沒有,他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而圍牆內,離他不遠處,多了一個橘貓,看著似乎有點眼熟,它不是被領養走了的那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