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帶著一身的酒意過來的。
裴然腳下就轉了方向,去到了專門用作招待的貴賓室。
門一打開,一股濃鬱的酒味撲鼻而來,一下子就攻擊了裴然的嗅覺,倒是把他渾身上下,從裡到外透著的茶香味給衝了下去。
他們倆,今天這也算是難兄難弟了吧?
薑布沒有睡實,到底不是家裡,他就是喝多了酒,覺得困。
迷迷糊糊躺著,感覺到門開了之後,他睜眼一瞧,果然是裴然回來了。
“你去哪了,才回來?我等你等得都快睡著了。”
薑布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拿起旁小幾上,給他準備好的茶水,一口就乾了一杯。
喝多了酒,渴得很。
裴然沒準備進去這間彌漫著經由人體自由發酵過的“二手”酒味房,他靠在門邊,說:“你打個電話給我不就行了,還特地跑到公司來等。”
自己傻,就不要怪到彆人頭上。
薑布帶著醉意,也沒注意到裴然的表情,他過來就是想說自己的事情辦成了。
“天大的好消息,當然是得親口告訴你,打電話無法表達我的真情實感。”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走到裴然身邊。
“走走走,我好好和你說說我今天的事情,去你的辦公室,讓你秘書給我弄點吃的,我肚子都餓了。”
等到換了地方,薑布又吃了東西,墊了肚子,裴然才有機會聽到他說事。
“那個柳渝,還真是壞胚子,一心想把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給弄死了,對於有人想要和他合作,搶他哥生意這種事情,簡直一點心理障礙也沒有,賣人賣得那個叫乾脆利落。”
薑布他們一群人,在和裴然吃了頓飯後,大家都有了默契。
該出手時就得出手,賺錢的機會來了,能搶到多少“肉”都看自己的本事。
而薑布就要更賊一些,他和裴然的關係在他看來也更親近,他事後又來找了裴然,說了他的計劃。
裴然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指了柳渝這個敵人的敵人存在。
柳渝曾經還想要找裴然合作,一起對付柳城,雖然裴然拒絕了他,但是柳渝走投無路,想要找盟友的心思他是十分清楚的。
裴然現在就把這人想起來了。
真心合作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互相利用嘛,這種事情也不是不行。
裴然因為上次和人之間鬨得並不愉快,他自己出麵並不適合,於是就讓薑布去找了對方。
果然,柳渝這人吧,腦子確實並不是那麼好使。
隻要找他合作一起對付柳城,他都來者不拒,他也不怕是柳城給他挖坑。
反正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早就已經沒有什麼可再失去的。
自他親爸一死,他在柳家的依仗是徹底沒了,反正無論他乾什麼,最後的結果都不會是什麼好下場,那他還不如博一博,萬一成了呢?
所以也彆說柳渝蠢,他從自身的目的出發,自有自己撥得響亮的算盤。
薑布接近柳渝並不難,托著關係就和人坐到了同一張酒桌上。
一頓大酒喝下來,大家就已經稱兄道弟了。
柳渝那張嘴是真沒把門,或者他就是故意的,薑布都懷疑,其實不需要他怎麼裝著不經意去打聽,對方也會把他想要的消息全塞進他耳朵裡。
什麼柳城最近和秋家合作,想要拿塊地之類的事情,說得一件不差。
都不需要薑布去套話,柳渝那是直接不停地送消息,巴不得現在柳氏就被人搞垮了,他正好可以趁機撈點好處。
最後一頓酒喝完,薑布這邊是知道了柳氏接下來不少的商業動向。
這不就趕緊回來和裴然商量這事情。
薑布的酒意還沒全散,但是腦子已經清醒了。
“裴然,你說這個柳二說的話,是真是假,能信嗎?”
人家再怎麼著,也是親兄弟。
裴然傾向於柳渝說的是真話,他們這個類型的親兄弟,完全是屬於恨不得能自己親手宰了對方的類型,感情,那是肯定沒有的。
他擔的事情,反而是柳渝拿的消息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個柳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反正他一路往外抖,真的假的,他都不吃虧,能因此讓柳城倒了黴,他就賺了。
裴然:“聽一半,信一半吧,看看情況再說,再不行,把消息再抖回給柳城,讓柳城先和柳渝他們這些人先鬥一鬥。”
能搶的生意先搶過來,那些風險太大,搶不過來的,就再觀望一下。
再不行,就給他們柳家的內鬥澆上一把火,辦法總比困難多,就柳家那親緣關係,不信他們家亂不起來。
說起“乾壞事”,薑布還是有點天分的,在裴然麵一個接一個的損主意冒出來,說到最後,他自己先樂得不行,不知情的,還以為柳城那個私生子弟弟是他薑布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