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幅畫麵,包含的信息量就非常大了,看場景應該是日本間諜組織抓捕了一名中國男子,池田康介和他的同事正在用電刑折磨這名男子,並追問這名男子其他的同夥下落。
這個場景幾乎和自己審訊池田康介的情景簡直一模一樣,所以池田康介應景生意,觸發了他的這段記憶,當時腦海中才出現了這幅畫麵。
看裡麵池田康介的容貌,和現在完全一樣,也就是說記憶中發生的事情距離現在時間很近,而寧誌恒最關心的,就是這名男子最後的結局。
如果是這名男子寧死不屈,在殘酷的電刑之下仍然沒有開口,那麼等待他的將是長期的,永無休止的折磨,直至最終就是死亡。
可是如果這名男子沒有挺過這場嚴酷的刑罰,最終熬不過去,變節投降成為叛徒,那麼他的同伴或者他身後的組織,一定會因為他的變節而遭受巨大的損失。
而且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大,因為寧誌恒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敵我雙方裡真正能夠做到寧死不屈,以堅定不移的信仰和意誌力,無視肉體遭受的非人折磨,熬過嚴酷刑罰的真正勇士都是極少數的。
寧誌恒親手抓捕的這麼多的間諜裡,也就付誠熬過了嚴刑拷打,不過最後也沒有熬過電刑,當場傷重而亡。
其他的日本間諜都沒能熬過去,隻有今天的池田康介知道自己是熬不下去的,乾脆就咬舌,絕了自己招供投降的後路,這其實就是在求死,他寧願死亡也無法麵對永無休止的非人折磨。
寧誌恒知道第四副畫麵中的這名男子非常重要,這是他必須要重點記憶的對象,他的身份無論是國黨還是地下黨,都是自己的同伴,隻要堅持不住投敵叛變,都會造成嚴重後果,自己必須要有所準備。
第五幅畫麵,才是寧誌恒當下最需要的信息,畫麵裡出現的場景應該就是,深夜裡日本調查小組的其他成員,在一起彙總資料的情景,一共是八名成員。
按照山內一成的交代,平時會有兩個人一組擔任警戒工作,也就是說總共有十個小組成員,看來在這一點上,山內一成並沒有說謊。
其中眾人矚目的那名男子應該就是調查小組的組長竹下健司,池田康介對他的印象很深,畫麵中他的容貌很清晰。
這一次截取池田康介記憶中的畫麵裡,隻有那名受刑的中國男子和日本調查小組的組長竹下健司最有價值,其中竹下健太今天晚上抓捕行動的時候就會接觸到,沒有必要畫下來,但是那名中國男子的容貌必須要畫下來。
寧誌恒打開抽屜取出一疊子的白紙和畫筆,他必須要在記憶深刻的時候趕緊畫出來,不然記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模糊。
他全神投入運筆如飛,大概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將那名中國男子的畫像畫了下來,然後他拿起畫像,來到保險箱旁邊,打開保險箱放了進去。
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是孫家成趕了回來。
“地形勘察的怎麼樣了,那裡的情況適合抓捕嗎?”寧誌恒開口問道。
“組長,具體的地形我都勘察了一遍,這是我畫的簡易地形圖。”孫嘉誠說完,把一張簡易地圖遞到寧誌恒的手中。
寧誌恒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點頭說道:“這個達明棉紡廠已經荒廢很久了,周圍也沒有多少人居住,倒是個藏身的好去處,不過也正好利於我們集中抓捕。
隻是有一點,這個棉紡廠的麵積不小,裡麵的地形比較複雜,如果一旦驚了對方,讓他們衝出舊倉庫,這麼大的棉紡廠,裡麵車間房屋這麼多,我們的搜尋起來可是有些困難。”
孫家成也點頭說道:“我隻是在棉紡廠的外圍勘查了一遍,至於棉紡廠內,我無法確定他們的觀察哨在什麼位置,所以沒有貿然進入,我找了附近一家棉紡廠的老工人,向他詢問了裡麵的地形,這才把廠子裡麵的地圖畫了出來。”
寧誌恒也是擔心,他想了想,還是要把這些細節問清楚,不然他不能確定自己行動的具體布置。
看來還是要再提審一次山內一成,摸清他們的行動規律和警戒位置。
寧誌恒和孫家成又快步來到刑訊科,再次提審了山內一成。
這個時候的山內一成渾身包滿了白色的紗布,他剛剛受到受過重刑,渾身已經體無完膚,傷勢非常的嚴重,已經不能夠再挪動位置了。
寧誌恒趕到關押他的牢房,將孫家成畫的那張簡易地圖放在他的麵前,再次問道:“你們在棉紡廠負責警戒的時候,一般布置的觀察哨的具體位置在那個點?”
山內一成的微微睜開已經腫脹的眼睛看了看,氣息微弱的說道:“都是兩個人負責警戒,一般是棉紡廠門口附近一個,還有就是舊庫房外一個,每兩個小時一班,輪流警戒,沒有具體位置,一般都是流動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