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泰退出了辦公室,轉身告誡守在門口的手下,讓他們小心戒備,自己則是來到鄧元凱的辦公室門口,左右看著沒有人,這才敲了敲門。
“進來!”
裴泰推門而入,看著坐在座椅休息的鄧元凱,笑著說道:“鄧哥,你一個人跑到這裡來躲清靜,讓我自己守著呀!”
鄧元凱看到裴泰進來,詫異地問道:“你怎麼也跑過來了,那處長那裡誰守著呢?”
裴泰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們的手下一幫兄弟守著,不會出什麼事情的,我過來想和你聊一聊天!”
“今天這麼有閒心?”鄧元凱看了看裴泰,笑著說道。
他便站起身來,來到沙發旁坐了下來,示意裴泰來到他對麵坐下。
裴泰淡淡地一笑,手裡習慣地想向懷裡伸去,可是這才想起自己的酒壺已經被崔光啟收走了,隻好把手收了回來,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彆的事,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有些感慨,鄧哥,你是知道了,我從十幾歲就跟著隊長,我沒有親人,把他當親大哥一樣對待,他也把我當親弟弟一樣,雖說這一次他把兄弟們都交代出來,可你是知道日本人的審訊室是什麼樣子,生死關頭誰也不能怨,所以我不怪他!”
“你跟我說這些乾什麼?”鄧元凱有些奇怪地說道,他隱隱感到有些不對,裴泰在意有所指。
“鄧哥,你也是我的老大哥,當初隊長讓你帶著我,你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小泰,你是個乾特工的好材料,學什麼都一學就會!”鄧元凱擺了擺手,眼睛緊緊地看著裴泰,“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屋裡麵的談話很快陷入了僵局,裴泰猶豫了一下,他覺得今天應該把說清楚,他不想最後兩個人還要刀兵相見。
“你想當齊經武!”
此話一出,鄧元凱隻覺得心頭一驚,他的手不自覺地就摸向腰間,可是裴泰的手更快,一支手槍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胸口。
“鄧哥,不要亂動,我怕槍走火,把手舉起來。”看著鄧元凱慢慢地把手舉了起來,裴泰這才略微放鬆了一下。
“鄧哥,我也是為黨國賣過命的人,我知道你的想法,不甘心,不情願當漢奸,你有自己的家人在那邊,心裡丟不下,我都知道…”
“你在瞎說什麼?”看著頂在胸前的槍口,鄧元凱冷冷地說道。
“你大前天去槍擊案現場回來,我就覺得不對勁,處長也看出來,讓我去查了查,當時你的手下說你和那個算卦先生談了很久,之後就魂不守舍的,那個算命先生是誰?是總部來的鋤奸隊吧?”裴泰語氣平淡的問道。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當時隻是閒的無事,就找了一個過路的算命先生算了一卦,那個算命先生確實有本事,算的非常準,我也是一時傷感,才有些失態,可絕不是什麼總部的鋤奸隊,要是鋤奸隊直接就開槍了,就憑著那幾塊料,現在你都可以給我們收屍了!”鄧元凱氣急敗壞地說道。
他知道自己還是太大意了,隻是心神的一時恍惚,就引起了身邊這些人的懷疑,不應該啊,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知道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特工,現在又都是緊張戒備的時候,一絲微小的破綻,就會引發致命的錯誤,可還是踏錯了一步。
裴泰緊盯著鄧元凱的眼睛,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好,就算你說的有道理,那你怎麼解釋,第二天你去城南那家藥店去買藥的事情?”
猶如冷風襲來,鄧元凱不由得激靈的打了一個寒顫,他沒有想到裴泰竟然跟蹤了他,可是自己竟然一無所覺。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儘量讓自己的語調平穩一些,說道:“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好,我去買了些感冒藥,這有什麼奇怪的!”
裴泰冷冷地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的偵緝處在城東,你買藥卻要跑去城南,這中間有多少藥店,你是不是跑的有些遠?”
聽到裴泰的這番質問,鄧元凱頓時無語,他一時間也找不到解釋的理由。
“你彆忘了,我以前跟著你學了不少的東西,有一次你還帶我去過那家藥店,那裡的老板是你的老關係,他是乾什麼的,我可是一清二楚!”裴泰接著說道。
鄧元凱此時再也無話可說,他緊盯著裴泰的眼睛,一字一句,咬著牙說道:“你還真是我的好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