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將調至上海工作,恐失聯,請至上海城東新樂公園附近,開設青石茶莊,切盼,赴滬之後再做聯係,影!”
最後落款的“影”字,依舊是那熟悉的筆體,龍飛鳳舞,行如流水!
寧誌恒這一次要求農夫在前去上海擔任自己的聯絡員,是因為苗勇義離開後,自己的身邊沒有了聯係組織的渠道,一旦獲取到有關地下黨組織的重大情報,自己就沒有辦法傳遞,萬一有所耽誤,很容易造成重大損失。
再說自己以後的工作重點都會在上海,那裡才是對日鬥爭的情報前沿,重慶自己停留的時間不會很長,農夫留在重慶也是無用,沒有半點意義。
終於接回了影子!
看著紙上的信息內容,夏德言不由得激動地揮舞了一下拳頭,對於那滿箱子的美元反而視如不見,心中不起半點波瀾。
第二天,寧誌恒就踏上了回往上海的行程,他坐在一輛轎車的後座上,身邊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此人名叫柳瑞昌,也是黃賢正的老底子,軍統局少校情報官,也是黃賢正特意挑選出來的物資組組長。
由柳瑞昌出頭組建了一個專門負責上海方麵的走私物資的接應和散貨銷售的物資組,整個物資組人員多達一百餘人,都是保定係的嫡係力量組成。
黃賢正每年插手軍事情報調查處的各種後勤裝備,軍火槍支,倒買倒賣,這個柳瑞昌就是這些私下交易的主要負責人之一,他對這些物資的處理都非常熟悉,接到黃賢正的命令後,很快就挑選了人員,組建組織結構,將整個渠道鋪設完成。
寧誌恒看著手中的材料,輕聲問道:“目前的戰局對我們的渠道有影響嗎?”
黃賢正的命令下達後,寧誌恒也發報通知了遠在上海的情報科,在左柔的協調下,上海市區的藤原會社和租界的貿易行一起動作,很快就開通了運往江西的走私渠道,目前的貨物運輸已經開始流通。
寧誌恒是軍統局裡保定係的代表人物,地位僅在黃賢正之下,在統帥部保定係的高層中,備受數位大佬的看重,地位也頗高,兼之名聲在外,以狠厲冷血著稱,正是他們這些基層保定係人員的頂頭上司,現在柳瑞昌的物資組又歸在了寧誌恒的麾下,柳瑞昌對寧誌恒的詢問自然不敢有半點怠慢。
聽到處座的詢問,柳瑞昌趕緊回答道:“報告處座,日軍的進攻主要集中在武漢,我們最終的銷售點定在長沙,運輸上我們選擇了從江西南昌,到吉安再轉株洲,這條運輸線,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這幾批貨物散到長沙市場上就被哄搶一空,資金回籠非常快。”
說到這裡,他壓低的聲音,鄭重的說道:“處座,利潤可是極為可觀啊!”
顯然這幾次的走私交易讓他驚喜連連,尤其是廣州灣剛剛被日本軍隊攻陷,中方的經濟大動脈被徹底切斷,所有的物資更加的緊張匱乏,呈現有價無市的單邊市場現象,哪怕是一包白糖,價格都翻了好幾倍,更何況從上海走私運輸過來的,都是極為緊俏的管製商品,汽油,鋼鐵,電材,多不勝舉,尤其是藥品,簡直都是價比黃金,這些都是內地急需的軍需物資,價格是一升再升,讓柳瑞昌這個做慣了黑市生意的老手,也是被這份暴利的嚇得心臟砰砰跳。
寧誌恒卻是有些不滿意,他冷聲說道:“長沙固然是重鎮,可是馬上就要成為戰地前沿,把銷售點放到這裡太過於冒險,你們馬上開通常熟至重慶的的運輸線,直接把物資運往重慶國都,價格最少還能翻上二翻,安全性也大大的增加。”
柳瑞昌知道寧誌恒的意思,目光有些閃動。
寧誌恒看著他為難的表情,眉頭一皺,沉聲問道:“怎麼?有什麼困難?”
柳瑞昌急忙解釋說道:“隻是重慶距離太遠,我們的運輸線過長,資金回籠也要慢一些,更重要的就是,駐守常熟的一四三師師長徐安才,這個人胃口有些大,我怕此人要從中作梗。”
“什麼意思?”寧誌恒勃然變色,一個小小的師長還敢和軍統局搶食,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這個人什麼背景?”寧誌恒追問道,做事情還是要謹慎,有的時候一個不起眼的角色就可以毀了整件事情,他還是要打聽清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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