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隻差半秒就要捏碎掌中脆弱骨骼的陳淵皺了皺眉,他眼神中的森寒霎時褪儘,隻剩困倦的昏沉,看見身下的聶宴,他語氣不快,“你怎麼在這?”話落鬆手躺到一側,嗓音不甚清晰,“彆吵。”
聶宴怒火中燒,“陳淵,你給我說清楚,你這是什麼意——”
陳淵抬臂一攬。
他把人扣進懷裡,強行止住了聶宴的質問,“閉嘴。”他沒睜眼,“你真的很吵。”
聶宴幾次掙脫不開,他再去看陳淵。
陳淵已經睡著了。
聶宴:“……”
他氣得太陽穴抽疼,原以為不可能睡得著,可沒過多久就有困意上湧,聞著陳淵身上淡淡的酒氣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聶宴被生物鐘準時叫醒。
他睡了整整一夜,隻不過總覺得身負桎梏,偶爾會呼吸不暢,但這樣的睡眠質量也是近年來少有的,安穩得讓他精神放鬆。
所以當他睜眼看到近在眼前的陳淵時,才終於清醒過來,渾身忽地變得僵硬。
兩人的距離過於接近,他已經能感覺到陳淵晨起的欲望,他神情陰鬱,正想在陳淵清醒之前擺脫這樣的尷尬局麵,可嘗試幾次都沒有成功。
磨蹭間,他聽到耳邊原本平緩的呼吸聲摻進點滴粗重。
聶宴沉著臉,不再動了。
所幸陳淵也沒有再睡多久。
很快,他眼瞼微動,濃長而卷翹的細密睫毛隨之輕顫。
見他馬上就要醒過來,聶宴心裡突然莫名慌亂,下意識閉上了眼。
陳淵恰時在同時睜眼。
聶宴還在遲疑,陳淵帶著初醒沙啞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醒醒。”
聶宴眼瞼剛動。
陳淵又說:“你怎麼在我懷裡?”他的語氣是貨真價實的不解和不愉,“你睡覺未免太沒規矩了,床這麼大,你睡在哪裡不是睡,為什麼偏要跟我擠在一起。”
聶宴:“……”
很多年了,他記不起上次被人汙蔑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以至於連生氣都慢了一拍。
陳淵把他推開,起身時額角還隱隱脹痛。
聶宴這時才找回了理智,他冷著臉說:“你昨晚喝醉了,是我扶你過來休息,之後你不僅沒有說過一句道謝的話,還突然發瘋把我按在床上,我跟你理論,你卻隻讓我彆吵。我也不是跟你擠在一起,是你不讓我走。”
他棱角分明的輪廓英俊得冷酷,說話時眼神冷厲,“陳淵,現在你睡夠了吧,你也該跟我解釋一下你昨晚那麼做的原因了。”
陳淵聽他把話說完,但這些事有大半他根本沒有印象,尤其是——
“我把你按在床上?我為什麼要把你按在床上?”
聶宴的冷酷裂出一道細縫,他咬牙說:“你不要轉移話題!”
陳淵垂眸掃過身上皺成一團的西裝,對聶宴的陳述已經信了十之八|九,可他也的確記不起來,“那你想怎麼樣?”
聶宴一滯。
陳淵沒有注意到聶宴的神色,他皺眉道:“昨天我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嗎?”
聶宴凝視著他。
看出陳淵的神情不似作假,聶宴抿著唇,隻好作罷,他轉而說:“你酒量這麼差,以後不要再喝了。”
陳淵還覺得頭腦昏沉,不必聶宴提起他以後也不會喝酒,“好。”
他答應得這麼爽快,聶宴卻有些意外,臉上終於稍稍緩和。
“算了,今天你還要去試戲,這件事到此為止,你記住你今天答應我的話,以後不準再喝酒。”
“嗯。”
兩人結束交談各自去洗漱,去酒店餐廳吃過早餐之後,就坐車去了片場。
劇組早已經開始了拍攝。
他們下車的時候,張成華正和一眾演員講戲,遠遠看見陳淵和聶宴並肩過來,他眼神驚訝,跟身旁人說了一句就快步走了過來。
“聶總也來了,那我們去休息室坐吧?”
聶宴不置可否。
張成華不太願意跟投資人打交道,正要找製片作陪,就聽見聶宴說:“陳淵告訴我,劇本還要改動?”
張成華一愣。
他昨晚也看到了關於這兩位的新聞,也得知了聶氏集團的聶總就是當年被封殺的聶宴,因為當年也聽到那麼一些風聲,他當然和很多人一樣,以為那場所謂的婚禮不過是聶宴用來羞辱陳淵的逢場作戲罷了。
所以突然聽到聶宴提起劇本,他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往前走了兩步才忙回說:“對,對沒錯,”他對遠處的鄧佳言招了招手,“劇本是編劇連夜改的,我正想讓小陳看看呢。”
聶宴微一頷首。
他反應平淡,張成華卻暗自咋舌。
聶宴剛才那句話,分明指的是昨晚和陳淵見過麵,還看過了劇本,加上陳淵沒住在劇組定下的酒店,他不得不懷疑這兩人昨晚就住在一起。即便不是,也並不像傳言中的互相仇視。
但他把情緒掩飾得很好。
等到鄧佳言抱著劇本小跑過來,四人一起進了休息室。
鄧佳言進門就繞過導演,直接把劇本遞向了陳淵,“這是我昨晚改的,你看一看,”她長相甜美,笑起來嘴角有個梨渦,十分可愛,“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可以再改改。”
聶宴在一旁看著,眼底沉沉。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可愛的霸王票,破費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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