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陳淵坐在後車座一言不發。
聶宴坐在他的身旁,路過半途,才開口說出第一句話:“你還好嗎?”
“嗯。”
“我會查出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給你一個交——”
陳淵倏然睜眼,他看向聶宴,“李明凡說過,因為我得罪了聶家,所以他才會對我動手。”
聶宴抿了抿唇。
剛才邵元洲提起的名字,兩人都聽得很清楚。
聶興安。
燦威影視的總裁。最重要的是,他來自聶家。
陳淵看得出這件事不是出自聶宴授意,卻和聶宴有絕對擺脫不掉的乾係。
聶宴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想儘早把這件事解決,“你彆多想,這隻是聶興安自己的主意,我會讓他知道做錯事的後果,他以後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
“除了他,”陳淵深深看他一眼,“聶家還有很多個聶興安。”
聶宴眸光微凝,他回望著陳淵,自然垂放的右手緩緩收攏,“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今天想和我談一談,應該和你正在調查的事有關吧,”陳淵淡聲說,“正好,等回去後,把事情一並解決。”
一並解決。
車廂內忽然沉默下來。
聶宴並不蠢笨,正相反,他聰明到足以聽得出陳淵這句話裡的意思。
“我——”
體內忽然湧起的燥熱讓陳淵不耐的閉了閉眼,也打斷了一直關注著他的聶宴未出口的話。
陳淵堪堪平複躁動,“你剛才說什麼?”
聶宴心頭仿佛懸起一把利刃,他下意識轉移了話題,不想再繼續和陳淵討論下去,“你身體是不是還不舒服,我們馬上就到了,你再忍一忍。”
陳淵接過他遞來的水喝了一口,蹙眉又問:“這種情況,真的不需要去醫院?”
聶宴心中微動,“不需要。”他說,“藥效很快就過去了。”
他的回答一直不變,加上係統仍然堅持沒有檢測到任何對身體有害的物質,陳淵於是重新闔眼靠回椅背,但胸膛起伏的幅度要比尋常時候急促一些。
聶宴凝視著他,接著斂眸想了片刻,才收回視線。
沒過多久,車子緩緩停在了他們入住的酒店門前。
陳淵的呼吸比來時更粗重稍許,體表滾燙的溫度讓他不太習慣,眉間也久久沒有鬆開。
他和聶宴一起上樓。
到了房間門口,他抬手扯開衣領,啞聲道:“怎麼還是這麼熱。”
聶宴打開房門。
路上,他發現陳淵對這方麵的了解幾乎為零,也讓他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更勢在必得。
“你知道你中的是什麼藥嗎?”
陳淵在原主的記憶中搜索不到相關信息,“你知道?”
聶宴唇邊有淺淡的弧度轉瞬即逝,“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你放心,它不是□□。”
這句廢話讓陳淵稍稍不耐,他解開腰帶走向浴室,“你的事,等我出來再談吧。”
聶宴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沒入門後。
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過後,是陣陣水聲響起。
沒有來得及合上的門內漏出的聲響在不經意間蠱惑了聶宴。
他彈動指尖,接著往前走了過去。
陳淵在他進門的瞬間已經察覺到動靜,但頭也沒回,“你進來做什麼?”
聶宴沒有說話。
他徑直走到陳淵身旁。
陳淵站在花灑下,他閉著眼,仰麵任由冰冷的水流撲打在臉上,再順著棱角分明的輪廓緩緩滑下。
璀璨的水珠滑過高挺的鼻梁,浸濕顏色寡淡的薄唇,凝在下巴、墜落在性感的喉結,才彙成一道流向胸膛——
聶宴好似被他身上的氣息感染,呼吸也在悄然間亂了節奏。
“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