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1 / 2)

盧邵軍答應下來之後,補償陳淵的雙倍物資還沒到賬, 正在做飯的小魚就已經興奮起來。

自從陳淵答應讓他跟在身旁之後, 他就一直感到很自卑,深怕讓陳淵覺得他其實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傻瓜, 因為即便是做飯,他用的也全部都是陳淵提供的食材,這讓他自己更覺得難為情,好像成了一個根本沒用的拖累。但現在,至少這批雙倍物資能要回來, 也有他的那麼一點功勞在。

想到這一點,小魚攪拌著湯鍋的手也更歡快了一些, 熱騰騰的香氣於是隨著他的動作飄散至超市裡的每一個角落。

周圍人拿著手裡的罐頭, 頓時有種索然無味的感覺。

他們看看小魚手底下的那口鍋,各個口舌生津,可剛才那一場鬨劇過後,他們又不知道該怎麼張口去討哪怕半碗熱湯喝。

小魚高興之餘也察覺到眾人的眼神, 立刻雙手虛攏蓋在鍋上, 語氣警惕,“你們剛才還誣賴陳先生用你們的物資, 現在知道了吧,這是陳先生自己的東西,跟你們連一個菜葉的關係都沒有!你們說話那麼難聽, 難道還想吃陳先生的東西嗎, 臭不要臉!”

大部分人之前的確都開口說了幾句, 聽到小魚的話,臉上既尷尬又氣惱,卻也無從反駁。隻好又重新拿起罐頭,假裝沒聞到撲到鼻前的濃香。

唯獨盧邵軍。

他端著手裡的罐頭繞過幾人走了過來,厚著臉皮笑道:“我看你們三個人也吃不下這麼一鍋,不如我來幫你們分擔一下?”話落忙補充一句,“我要的不多,就一碗湯就夠了!”

陳淵並不吝嗇,他隻說:“湯是小魚熬的,你該問他同不同意。”

盧邵軍愣了愣。

小魚也呆在原地,下意識說:“問,問我?”

盧邵軍比他反應更快一些,愣過一瞬就回過神來,轉臉看向他,“小魚兄弟?”

小魚看向陳淵,忽然手足無措,“我……”

看陳淵沒有示意他拒絕,“我同意,”他躊躇著說,“隻喝一碗。”

盧邵軍笑容一收。

看了看他認真的表情,才隻好說:“那我自己盛。”

他話音未落,身後又一個人影走近。

來人手裡也拿著一盒罐頭,但顯然不是來討湯喝,隻走到盧邵軍對麵的位置坐下,笑道:“我看你們聊得好像很開心,所以想過來湊個熱鬨,沒有打擾吧?”

“安靜?”盧邵軍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安靜盤膝坐著,姿態有五分隨意,但偏向英氣的美麗臉上還有一兩分拘束,她儘量不露痕跡,回道:“怎麼,隻允許你來,我就不能來嗎?”

她說話時不自覺瞥向霍司樓的目光讓盧邵軍麵露恍然。

他不動聲色掃過另一旁的陳淵和霍司樓,半晌,調侃一句:“沒想到,咱們安靜也終於鐵樹開花了。”

在他們這支小隊裡,有許多人都是多年老友,盧邵軍和安靜就是關係極好的朋友,他們不像上下級那麼刻板,相處起來更舒服自然。而安靜是難得素質過硬的女性高等異能者,盧邵軍自然知道這麼多年來,有多少條件非常優秀的男人都在追求這朵帶刺的玫瑰,結果都被對方無情拒之心門外。

他總覺得安靜會孤獨終老,直到今天。

“看來今天是注定會讓許多男人心碎的一天啊。”

安靜立刻坐直,她臉頰浮出淡淡血色,“隊長你胡說什麼呢!”

盧邵軍做個投降的手勢,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還不成嗎。”他小心護著裝滿熱湯的罐頭,“我吃飯。”

安靜才放鬆下來。

她抿了抿嘴唇,然後看向霍司樓。

後者正低聲和陳淵說著什麼,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裡剛剛結束的一段對話。

這個發現讓安靜放鬆之餘,又有些失望。

她戳了戳罐頭裡的乾癟蔬菜,沒有半點胃口。

盧邵軍見狀,突然清咳一聲,吸引了陳淵和霍司樓兩人注意後,才問:“兩位兄弟這次去一號基地這麼遠的地方,家裡人不會擔心嗎?”

“我沒有家人。”

“你有家人,”霍司樓轉臉看他,“我就是你的家人。”

“家人?”盧邵軍笑了一聲,感慨道,“你們兄弟感情真好,都像是一家人了,應該認識很久了吧。”說完這句,他打算之後不論兩人回答什麼,都可以裝作不經意問出霍司樓的戀愛情況。

作為多年好友,他隻能幫安靜到這兒了。

“不算久。”但霍司樓說,“不過,我和陳淵不是兄弟感情。我們已經結婚了。”

盧邵軍:“……”

他的笑僵在臉上。

如果不是霍司樓沙啞低沉的嗓音極具辨識度,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是以良久才乾巴巴地問:“你們,結婚了?”

哪怕是坐在他對麵的安靜,心中的震驚一時也徹底蓋過了傷心。

霍司樓看他一眼,“盧隊長想說什麼。”

“沒有!”盧邵軍乾笑一聲,他努力調節著氣氛,“我一直都覺得兩位很般配,原來你們果然是伴侶,跟我想得一點沒錯,這樣我就不奇怪了。”

霍司樓慣常冷厲的眸光微有緩和。

他刻意去看陳淵,卻問盧邵軍,“你覺得我們很般配?”

盧邵軍再乾笑一聲,不知道霍司樓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為了手裡這罐還沒喝完的熱湯,他隻好繼續吹捧:“那是當然,你們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霍司樓酷冷的麵部輪廓也悄然化柔。

這時,陳淵眉心稍有攏起。

霍司樓以為他想到什麼,“怎麼了?”

陳淵也的確想到了什麼。

霍司樓提起結婚這兩個字,讓他想到在上個小世界裡聶宴說過的話,不由蹙眉愈深,抬指輕點著搭在輪椅扶手,片刻才開口:“我先問你,這次結婚,需要負責一輩子嗎?”

霍司樓一怔。

周圍的喧鬨聲音仿佛被無形一隻大掌隔斷。

他幾乎不敢置信,呼吸也屏住了,“你是說,一輩子嗎?”

陳淵手上動作一頓,“我給你一個問題,是讓你回答,不是讓你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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