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和霍司樓對彭興誌五人的去向沒有太多興趣。
然而不再需要小魚再轉述,喧鬨的聲音由遠及近,已經慢慢移了過來。
眾人抬著一副擔架,彭興誌躺在上麵,他氣急敗壞的聲音也漸漸明朗。
“盧邵軍,你不能這麼做!”他厲聲說,“我也是隊伍的一份子,憑什麼讓我離開!我們是戰友,我們一起並肩戰鬥了這麼長時間,你這麼做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途經陳淵和霍司樓的火堆,彭興誌激動起來,“是他!”他伸出被簡單包紮過的殘肢指向霍司樓,“是他,他害得我!是他想置我於死地,你們應該把他趕走!”
霍司樓冷眼看他。
“盧邵軍,你不能扔下我不管,你這是在殺人!送我去一號基地,我還能治好,送我去一號基地!”
彭興誌神色灰敗的臉上漲紅著,身上喪屍留下的傷痕因為掙紮開裂,血腥味濃重,但不論是他的傷勢或是他的嘶吼,都根本沒人在意。
嘈雜的聲音又漸行漸遠。
路的儘頭是一輛越野車。
盧邵軍墜在最後,他沒有再繼續往前,隻對陳淵和霍司樓說:“我送給他們一輛車,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吧。還有他們的物資,我反正不會拿回,至於其他人怎麼想,這就不關我的事了。”說完他笑了笑,“不過,搶走彆人的物資是他們以前的拿手好戲,現在輪到他們自己被搶,也很正常。俗話說得好,風水輪流轉嘛。”
他話音剛落,其餘四個人也被抬到車隊末尾。
“求你們不要扔下我不管!都是彭興誌,是他逼我這麼乾的,我也是被逼無奈!求你們了,你們這麼扔下我,我會死的!”
“我是異能者,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
這一幕又和當初彭興誌提議扔下隊友的場景對比鮮明。
盧邵軍看著一個又一個擔架送走,心情大好,“說實話,幸好這幾個人都是人渣,否則我還要負擔他們一路的醫療費用和物資,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安靜恰時走過來,聞言忍下一個白眼,“隊長,你有點得意忘形了。”
盧邵軍轉臉看了看陳淵和霍司樓,乾笑一聲,“那什麼,我是說,幸好小魚知道他們幾個都是人渣,否則我肯定會帶著他們一起回一號基地。”
小魚偷眼去看陳淵,悄悄挺了挺胸,臉上帶著淺淺驕傲。彭興誌幾個人老是針對陳淵,他都看在眼裡,今天找到機會能製裁他們,也算是幫了陳淵的小小忙,讓他暗自高興到現在。
陳淵餘光看見他的小動作,“做得不錯。”
小魚努力下壓的嘴角再也忍不住,他咧嘴傻笑一聲:“謝謝陳先生。”
霍司樓眼底黑沉。
他不動聲色橫跨一步,擋在兩人之間,對陳淵說:“我們再去走一走吧?”
“嗯。”
霍司樓又提議,“你這兩天恢複得很好,不如今天隻用一根拐杖。”不等陳淵開口,他補充一句,“如果你堅持不住,我可以扶著你。”
陳淵看他一眼。
霍司樓神情鎮定,仿佛一片真心實意隻為恢複考慮,“怎麼樣?”
陳淵沒有拒絕。
他把另一根拐杖遞給了小魚。
霍司樓於是也看向小魚,點漆星眸裡滿是泛著寒芒的冷情,“你不需要跟過來。”
小魚被他看得渾身僵硬,抱著拐杖連連點頭,“我知道了……”
陳淵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簡短對視,“走吧。”
霍司樓抬著臂,方便陳淵扶穩。
走出一段路程,他不經意似的說:“盧邵軍為了儘快趕到一號基地,路上沒打算在其他基地留宿,”像是夜色作祟,他沙啞的嗓音更低沉一些,“隊伍裡有水係異能者,我可以用物資和他們換清水——”
陳淵微蹙起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霍司樓就問:“你想洗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