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再開口的人已經是席景行, “前輩能找到什麼辦法?”
吳九歸說:“我手裡有一些古籍可以翻閱,再不濟也有幾個老友還能聯係,辦法總是有的,隻是要花些時間,”說到這他看向陳淵, “就是不知道你能等多久?”
席景行在陳淵回答之前開口:“多謝前輩幫忙, 不過這件事不需要著急,前輩儘管先處理自己的事, 再去費心不遲。”
“不費心, 一點兒也不費心,”吳九歸笑了兩聲,“小胡什麼都不讓我乾,我最近閒得快要發黴了,正好遇到你們, 也算是給我找點事情做做, 解決了這個小麻煩,當是我送給你的入會禮物吧。”
席景行唇角微微下拉。
胡靈旁觀者清,她看出氣氛詭異, 順勢轉移話題,聊了幾句彆的。
吳九歸的注意力輕易被她拉走。
陳淵這時從蒲團上起身。
他沒有深想席景行的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靈力不穩的問題, 在他心裡, 婚契的確擺在這個問題之後, 所以席景行說不著急, 其實也有兩分道理。
席景行也很快想到這一點,他代陳淵提起,“請問前輩,陳淵對靈力的控製需要怎麼修習?”
“啊!”經他提醒,吳九歸才回想起來,“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說著,走到一旁書架前取下一本線裝藍皮本,“每一種靈獸修行的方法都不太一樣,我也不好胡亂引導,至於小陳的情況,我看你體內靈氣充盈,卻都擠在丹田,經脈中可用的靈力少之又少,且不受管束,讓你隨時隨地會有變回原形的可能,走在路上,實在有些危險。”
胡靈不由上下打量起陳淵,“隨時會變回原形,這是為什麼?”
吳九歸答說:“如果我猜得沒錯,小陳應該是有了一番際遇,因緣巧合才在無意中化形成人,”他深深看了一眼陳淵,然後把手中藍皮本遞了過去,“既然如此,我可以把這本書借給你。這是一位前輩留在協會的心得,很適合你這樣毫無基礎的靈獸用來入門。”
胡靈瞠目結舌,“毫無基礎?因緣巧合?”她羨慕到有些嫉妒,“你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這種好事我想都不敢想,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好了,小胡,這是旁人的隱私,不便過問。”吳九歸阻止了她,隻對陳淵說,“你確實福緣深厚,但天賦也是絕佳,否則不可能會在短時間內就學會維持人身,以後更不必因為這件事妄自菲薄。”
陳淵頷首應道:“多謝指點。”
看他這麼從容有度,吳九歸臉上隱隱帶著滿意的神色,“好在你現在是人身,我可以教你一些最為淺顯靈力運行之法。閉眼。”
陳淵依言闔眼。
有指腹點在他眉心。
吳九歸又說:“仔細感受。”
一道溫和靈力悄然湧入,帶起縮在陳淵丹田中的靈力在經脈中沿特有路線繞行。
循環三次,吳九歸收回手來。
陳淵還閉著眼。
吳九歸不住點頭,讚歎道:“看來此子天賦比我想的更高一層,區區基礎法術,也能讓他有所感悟。”
他話音剛落,陳淵身上有金光一閃而過。
胡靈睜大了眼,“不是吧,隻是這樣而已,他就要突破了?”
吳九歸也有些意外。
席景行蹙眉道:“會有什麼危險嗎?”人修和靈獸修行不同,他從前和靈獸不打交道,對陳淵會遇到的大小坎坷都無從知曉。
“自然沒有危險。”吳九歸意外之餘麵帶笑意,“沒想到有生之年,我也能見到這樣一個得天獨厚的天才,他日後前途,勢必不可限量啊。”
聞言,席景行抿直薄唇,久久不語。
吳九歸擔心有人突然闖進來會對陳淵突破不利,說過話後和胡靈一起走出辦公室,去了前院。
室內愈發寂靜。
直到日落西斜,夕陽餘暉灑進窗內,將陳淵周身再鍍一層金光。
席景行終於看到陳淵眼瞼微動。
緊接著那雙黑眸緩緩睜開,眸光中有自窗外投進的燦金色彩閃爍,教人移不開視線。
“你醒了,”席景行上前一步,“感覺怎麼樣?”
“感覺不錯。”陳淵活動五指,“至少醒了之後不是變成貓。”
席景行聽出他對變回原形的態度,就轉而說:“既然你學會了怎麼控製靈力,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
兩人一起走出辦公室,看到吳九歸和胡靈還在前院,正坐在石桌前下棋,周邊圍了一堆看熱鬨的。
陳淵走近時還能聽到其中有人在和其餘人吹噓,指著鳥籠裡的一隻上躥下跳的白鼠,“瞧瞧我兒子,漂不漂亮?你看這毛色,這眼睛,多亮……”
“行了行了,你有完沒完。”
胡靈正輸得麵無人色,見到陳淵,忙抬手把棋盤打散,“小陳出來了!”
吳九歸無奈把手裡的棋子放下。
提著鳥籠的男人從人群裡擠出來,看到生麵孔,他眼前一亮,“這兩位是新來的吧!”
吳九歸試圖攔住他,“老鄧,你彆過去,小陳他——”
“我還沒給你們介紹,這是我兒子,”老鄧已經把鳥籠提到陳淵身前,“你看它帥不帥氣!”
陳淵視線微垂,目光落在白鼠身上。
原本還精神十足的小東西頓時躲在鳥籠角落瑟瑟發抖起來。
老鄧伸手撥弄它一下,“怎麼搞的?”說完乾脆把它從鳥籠裡取出來,“今兒這是怎麼了,平常不是這個慫樣啊。”
吳九歸又開口:“老鄧——”
老鄧把白鼠攤在掌心往前送了送,“要不你們抱抱它,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