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視頻中的陳淵,他緩緩收攏五指。
不論如何,他絕不會坐看陳淵就此在他的世界消失。
即便陳淵真的決意離開——
席景行攥緊的手骨節發白,任誰也看不出他此刻積壓的焦灼煩亂。
即便陳淵真的決意離開,至少不該是以這樣的方式。
至少,陳淵該給他一個理由,他該當麵聽到陳淵的理由。
這樣一走了之,他絕不會接受。
“席總?”
湯博彥的聲音打斷了席景行的思緒。
他目光中的焦點又落在視頻裡陳淵的身上。
“查,”他冷聲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在最短時間內,我要知道他的下落。”
“啊?”湯博彥確認了這句話中的‘他’指的是誰後,下意識問,“您是說陳先生?可是——”
他正要問貓該怎麼辦,就聽見席景行繼續說:“查到他的任何線索,隨時通知我。”
“通知?席總是要出去嗎?”
“嗯。”
看著席景行的背影消失在保安室門口,湯博彥又回身去看視頻裡的陳淵,不由欲哭無淚。
是不是隻要名叫陳淵的,不論是人是貓,都是他前世得罪的仇家?
每次見麵,哪一次不是讓他費儘精力。
這次更過分,兩個一起鬨失蹤,他倒是招誰惹誰了!
看著周圍正看過來的保安,他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看我乾什麼,都去找,都給我仔細地找。”
話落他長歎一聲。
“陳淵,兩位祖宗,你們到底去哪兒了……”
正在湯博彥兀自心酸的時候,陳淵已經坐船去了吳九歸的辦公區。
因為手持工作證,他一路暢通無阻,沒花一分錢,下船沒多久,就在動物園辦公區的小院子裡看見了吳九歸。
後者正在和好友下棋,周圍站了一圈人,七嘴八舌討論著棋局,隔著很遠也覺得吵鬨,更彆提坐在局中的吳九歸。
他正愁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擺脫這場麵。
陳淵走近後,吳九歸立刻扔了手裡的棋子,“不下了不下了,我有客人上門。”
“老吳彆走啊,再來一盤!”
吳九歸好不容易脫身,哪有回去的道理。
他仗著身量不高擠出人群,對陳淵說:“是小陳來了。”他上下打量著陳淵,“這麼快就再次化形,你的天賦真是每次都讓我驚訝。”
不等陳淵開口,他又捋須一笑:“我知道你的來意,跟我進去吧。”
“好。”
兩人一起走向辦公室的路上,遠離了人群,吳九歸才接著說:“你現在雖然化了形,可你畢竟是藥材堆砌的靈力,加上你的境界原本就不穩,人身或許會維持得有些艱難。”
他的境界高出陳淵不少,所以一眼就看出陳淵的狀況,“過度消耗體力,可不是好事。”
一句話說完,他們已經跨進辦公室的門檻。
吳九歸走向辦公桌,從抽屜裡取出一個紅色布包遞給陳淵,“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陳淵把紅色布包打開,露出裡麵被包裹著的戒指。
“上次你們走得急,把這個戒指落下了。”吳九歸說,“防禦法器放在現如今這樣難得,你以後一定要妥善保管,不能再馬虎大意了。”
“防禦法器?”
“對,”吳九歸看向他,“怎麼,你不知道嗎?”
陳淵不置可否。
他確實是剛剛才知道這一點。
當初席景行把這個戒指送給他的時候,隻說這戒指是用來遮掩氣息,並沒說它是否珍貴。
吳九歸看他神色,“這戒指,是小席給你的?”
陳淵道:“不錯。”
吳九歸恍然,他語重心長地說:“你能遇到小席,也算是一種福緣了。”
陳淵沒有反駁。
席景行幫了他很多,這一點無從否認。
吳九歸看他仍然神情淡薄,正要再說點什麼,就察覺到動物園上空有特殊波動閃過。
陳淵五感敏銳,也察覺到了異樣,“這是怎麼回事?”
吳九歸對他的優秀程度已經見怪不怪,見他已經發現,也不遮掩。
“是我布下的法陣,”每每向旁人介紹這個法陣,吳九歸的語氣都稍稍有些得意,“這是專門用來防止心思陰毒的人修探查靈獸蹤跡的法陣。”
“原來如此。”
吳九歸笑道:“隻要靈獸身在動物園,就彆想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