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定侯嫡女出嫁的大喜之日,卻也是晏盈來到這個王朝的第一天。
她剛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是倒在院落裡的狀態,一摸腦門都是血,一看就是撞到了腦袋,把原主那個小姑娘給磕死了。
才讓她給穿了過來,有了多一次生命的機會。她對原主很是抱歉,她一定會找到凶手報仇的。看這傷痕,絕非一般意外。而且她繼承了原主的部分記憶。她是和一個男人爭吵後被他一把推搡到地上的。
她仔細聽了聽周遭環境,大概能確定,這裡應是貴族之家,因此連這小小一方院落也是布局精美。又有奏樂聲,必與嫁娶之事相關。
再看看自己的衣飾裙佩,便知原主出身定也不差。
隻是,大家小姐出門,怎會身邊連個跟從也無,才落得如此下場?
她用原主袖中手帕擦了擦血,就聽見步履匆匆的聲音,有人來了。
她抬頭一看,一個身著淡金色錦袍的年輕男人神色擔心地望著她。他深眉遠致,秀挺得很,是這燕京城裡很多姑娘的心上人。
“盈兒,你沒事吧?”
晏盈是他一直很喜歡的姑娘,他知道其實自己並不適合娶她,但沒有辦法,他就是被她深深吸引了,自從她十二歲起,他就被她驚人的美貌動了心,從此一發不可收。
他給不了她妻子的地位,但是側妃,總是能做到的。還是要好好哄哄晏盈才是,畢竟她也是晏首輔的嫡女。
晏盈:?我手裡還拿著沾血的帕子,你說有沒有事?
諸葛恕見她愣愣模樣,眉眼間似有哀愁,又似有疑惑,心下就是一疼,他最見不得盈兒這般模樣了,剛要開口安慰她,就聽見她也說話了。
“你眼睛有病?”
晏盈直來直往,從不虛偽做作。她語氣真摯的不行,似乎是真的覺得來人眼神有毛病,須得大夫醫治才是。
諸葛恕:“……”
他心裡一惱,但念著她受傷了,不與她做計較,隻笑著和她溫言解釋:“孤在前院聽說你出事,立刻就趕來了。”
晏盈:啊這。
晏盈表示大吃一驚。她沒聽錯的話,這個人是自稱“孤”吧,也就是一國太子,一國太子就這,就這?
天涼王破吧。
不管這煞筆太子是誰,但她得告狀:“我受了很重的傷,我阿爹阿娘呢?”
諸葛恕眼神忽而飄忽了一瞬,對她道:“我讓人去請太醫了,不會有事的盈兒。”
晏盈正要破口大罵,忽然見又有人來,一個漂亮的姑娘有些擔心地看著她的傷口,又對諸葛恕和她距離頗近而深表不滿,另一個和她麵容幾分相似的男子,站在她身邊。兩人一起走近了。
晏盈一看,喲,凶手居然還會跑回來。這不就是之前推她的人麼?
唐榮先和諸葛恕行禮:“太子殿下。”又輕描淡寫道:“方才在下與晏姑娘說話時,晏姑娘太過激動,竟不小心摔到了地上,雖與在下無關,但畢竟在下也在場,難辭其咎。晏姑娘請放心,你受傷需要的請診費和傷藥費,都包在我們將軍府頭上。”
晏盈麵色立刻就一沉。他說得好聽,還有一副要負與自己無關的責的模樣,輿論頓時一邊倒,就連眼前這狗太子都目露讚同。
她晏盈就沒有受過這種委屈。前世她就是大院裡的小霸王,性格剛得很,什麼都不怕。
晏盈不說話,隻拿黑眼珠子瞧著唐榮,倒把他妹妹唐秀給惹惱了。在她看來,她大哥不過是與人說了句話,肯負責就不錯了,是晏盈她自己摔傷的,與哥哥何乾。
“晏姑娘不會還要賴上我哥哥吧?彆以為你是首輔家千金,就可以胡亂攀扯了。”唐秀對晏盈暗惱,見不得她與自己愛慕的太子殿下如此親近,尤其殿下又這麼關心她。
這話說得。都說了她是首輔家千金,身份自是不低,難道她還能賴上將軍之子?嗬,太子她都看不上呢。晏盈心裡冷笑。
狗太子果然也聽了不悅:“唐二小姐不要胡言。”
被心上人這麼一說,唐秀更加惱怒,卻不敢說話了。
晏盈心裡一驚,唐二小姐、太子殿下、將軍府……加上她自己的身份,首輔女兒。她好像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了。
他爹的這不就是她看的那本《臣妻撩人》麼?書裡大半講的都是當今皇帝和首輔夫人韓氏的禁斷之戀。皇帝愛她愛得深沉,不惜將她和首輔生的兒子換進宮來,來了個瞞天過海的狸貓換公主。
偷換之後,韓氏和晏首輔生的兒子成了帝後嫡子,名正言順成了太子。而皇後的女兒則被換成了晏家的大小姐。
晏盈也是閒著無聊,衝著書名刺激才去看的,結果剛開頭就看到了這一段“狸貓換公主”,她頓時就一腦門問號。啊這,皇帝沒事吧?
她不想被降智,隻看了一點就及時收手了。
眼前這煞筆太子,就是和自己調換身份的人。而自己這個晏家大小姐,就是那個倒黴蛋。雖說收手收的早,但她還是上網搜了很多讀者的書評,大致知道了很多人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