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經義齋這種文科都是這樣改卷,時務齋這種理科就更不用說了。

此時學生們都考完了,下午沒有課,各自回家放鬆去了。夫子們卻仍然在加班加點,為的就是在公平的情況下儘快將這魁首選出來。

教了這麼久,她們也想看看孩子們是什麼水平了啊。

時務齋。

教算學的蘭夫子這次也參與了出題,十題裡麵有三題是直接的算學題,還有另外兩道綜合題也涉及了算術,所以她是要參與改卷的。

正改著卷子呢,就聽見隔壁的張夫子撫掌大笑:“妙啊,這個學生的答案真是太妙了。”

張夫子是教地理的,偏偏整個崇文書院就隻有她一個人特彆在行,特彆喜歡,平時都沒有一個同道去聊聊。喜歡地理的學子也少。久而久之,張夫子就心理變態了,每次不管大考小考讓她出題,她都要出難題、出偏題,難倒了學生,以期激發學生興趣和好勝心。

這次月考她也出了一道題,題目給博覽群書的謝山長看過後也隻能歎了口氣。謝寧自然是做得出來,隻是對那些孩子們來說太難了。不過,既然大家都做不出來,倒也還算公平。平時張夫子對孩子們也一視同仁,又沒有單獨給哪個多講一些,所以也不好說什麼了。

張夫子出的這題可以說是難倒了大部分人,就算答得上來的也沒有回答的完整。嚴格來說,晏盈的答案也並不完整,隻是難得的是她答完之後,還另外提出了創新點,又結合了天時來說地利,可見思維之活躍,這孩子絕對是個心有溝壑的。

張夫子可不就和挖到寶似的,開心死了嘛。

其實晏盈隻是習慣於一題多解,也沒有想到夫子會因為這樣多給她分數。這道題她得了九十五分,上八十分的都沒幾個。

而且這個時代並沒有那麼多學科交叉性的說法,一般人解題也不會思維那麼跳躍,晏盈是占了後世應試多的便宜了。

蘭夫子過來看了看,“這孩子答得確實不錯。”

難得有學地理這麼認真的孩子,張夫子有如遇到了知音,要不是師德還在,真是恨不得撕開封住名字的封條,看看到底是哪個孩子,竟然這樣優秀!

孩子們的字跡雖各有不同,但是時下女孩兒多自幼練習簪花楷體、又或者彆的楷體,寫行書的都沒幾個,這個倒是寫行書的。

張夫子:“真不錯啊。要是她是咱們魁首就好了。”

迎來了其他幾位夫子的白眼。一共十道題呢,選魁首最後是看總分的,怎麼可能因為她在地理一科上特彆出彩就貿然決定了?

幾位夫子說說笑笑,誰也沒注意到,一位夫子正忙著辨認學生的字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還是有原則的。

雖然她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韓夫人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女兒考差?

不過,她覺得韓夫人大概是多慮了,以晏盈剛剛入時務齋的情況,絕不可能這麼快就掌握知識,拿到頭名。

晏盈還是第一次在時務齋參加考試,所以一直待在時務齋的這位夫子此前並沒有改過晏盈的卷子,自然無從了解她的字跡,而過往的考試試卷都被封存起來。好在她有韓夫人給的筆跡。

而經義齋那邊。

夫子們也在加班加點地改卷。

唐夫子答應了首輔夫人,是冒著風險也必要為她辦到的。因此此時她正小心翼翼地做一些小動作。因為閱卷,流水化作業,此時所有參與改卷的老師都在同一間屋子裡,她很怕被發現。

晏盈哪裡知道隻是一次考試,背後能有這麼多事兒,她和兩位朋友道彆後,開開心心地回了家,就見晏知又在和韓氏撒嬌。

晏知見她來了,故意炫耀和母親親近,還道:“阿娘,我今天考的很不錯。”話音一轉,又對著晏盈道:“阿姐考得如何?你放心,剛入時務齋,很多題目不會都是正常的,沒什麼好自卑的。”

這種低端話術,晏盈才不放在心上。“管好你自己。”

韓氏美目一瞪:“盈兒,怎麼和妹妹說話的。”

若是原主定然要委屈了,晏盈……嗬,她委屈個錘子!她淡淡道:“還不是阿知對我太沒信心了。今天題目我都答上了,肯定比阿知考得好。”

晏知撐不住:“你!”

她想狠狠給她個教訓,又想到阿娘答應自己辦的事,就算晏盈真的有兩把刷子又如何,還不是被她狠狠壓下!很快就是她晏知大出風頭的時候了。

晏知嘴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看在晏盈眼裡,她直言直語:“你嘴角抽筋了?”

“盈兒!”韓氏又嗬斥起來。

晏盈:“阿娘還是少管我些。省得我一不小心又像在定侯府那日,說出您不愛聽的話來了。”

韓氏想到那日的事,想起周圍人一些了然的目光,編排她偏疼小女兒、不疼大女兒的話,心口又疼了起來。這賤人!就是來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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