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VIP(1 / 2)

拓跋衡:!!!

剛才他太囂張,根本沒看清楚那輩諸葛盈迅速扔入他嘴裡的,是個什麼東西。

他自信諸葛盈不敢毒死他,畢竟他是蘭王世子,死在了燕京,那諸葛盈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但他還是臉色陰沉地看著諸葛盈。他長這麼大,還沒有吃過這種虧。

但他還是沒有惱怒,在嘗試了吐出來失敗後,他又恢複了一副鎮靜樣子。“不知道公主不知道,我與父王這一路行來,躲過了北翟好幾次刺殺?”

諸葛盈心道,怎麼不知道?要不是我們大安替你們擋了十幾次,你們遇到的還不止這好幾次呢。

她微微一笑道:“原來這一路如此艱難。這正說明了兩國關係和睦,引發了北翟忌憚。他們越是忌憚,我們越是不該讓他們離間,不是麼?”

今日這一事,壓根就不是北翟離間。完全就是你拓跋衡色心起了,自己做的孽!還想警告我,沒門。

拓跋衡眼睛眯起,再度看了看諸葛盈。她的確不是好惹的,“公主該不會如了北翟的意吧?”

諸葛盈一向是不惹事,卻也不怕事的。他們大安雖說要和西涼聯手,可本來就是兩國互惠互利的事,大安又不是戰敗國,現在馬上就要送女兒去和親西涼的那種,根本不必太過低聲下氣。

而且剛才她分明也忍了,忍了半天了。可這拓跋衡有恃無恐,她實在忍無可忍。

“自然不會。”

她下的是軟筋散,又不會毒死人。正好給拓跋衡一個教訓。

拓跋衡望了一眼孟霧芙,又定定地看了諸葛盈一眼,心知從她這裡討不到解藥,也討不了好。好在她諸葛盈也跑不了,她就在燕京呢,他若真有個好歹,她諸葛盈得負全責。

他得回去立刻請隨行的大夫來看看。畢竟是吃進肚子裡去了。

其實他今日確實是有意試探定薊公主,才裝成色中餓鬼的樣子,故意調戲那姑娘。他本來是適可而止的,見到諸葛盈上來了才變本加厲。

這定薊公主的忍耐度,到底是哪個程度?

這次西涼要在談判中占得便宜,還是要知己知彼。大安皇帝的三個兒女中,隻有這定薊公主立功多,似乎名聲也很好。若是能拿捏住她的把柄,說不定也能影響到大安皇帝的決斷。

沒想到,縱然諸葛盈心裡有忌憚,卻還是讓他吃下了這個悶虧。

他前腳剛走,孟霧芙後腳就開始問諸葛盈:“阿盈,你給他吃了什麼,他不會死吧?”

阿盈可不能為了一個她,就背下這種鍋啊。

諸葛盈笑著安慰孟霧芙:“彆怕,他吃的不過是軟筋散,要不了他的命。”

這還是她有分寸了。其實她到後麵也看出來了,這拓跋衡絕非到了彆國還敢犯色戒的色鬼。他可沒有這麼蠢。

他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試探她。而她也發現了他在試探。

如果他真的那麼不堪,諸葛盈就是衝動一回,也得要他的命。

諸葛盈還給阿芙介紹:“這還是小秦最近練的藥,包桐說比起江湖上常用的軟筋散還厲害。不過隻能有三天的效果。如今也聊勝於無了。”

她自認還是很有分寸的。

她打定主意,若是拓跋衡不要臉,把事情告到她父皇那裡,她就直接把主角換成自己,說拓跋衡要非禮她,她才反擊的。總之,這事必然不能牽扯到阿芙身上去的。

“阿盈。”孟霧芙感動地看著諸葛盈,她為了自己,真是什麼都願意做的。她還解釋道:“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我就是在這裡乖乖等著你們過來。”

諸葛盈當然知道,就算真的是拓跋衡色心起了,那也是拓跋衡的錯,與漂亮的阿芙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知道,我知道,”諸葛盈摸了摸孟霧芙的頭發,決定還是說出來,“這蘭王世子應該是對你有些好感,但他也不是色胚子,你拒絕他,他本來都要放棄了,是看我上來了,有意試探我,後麵才這麼過分的。”

“說起來,還是我這個做姐姐的連累你了呢。”

孟霧芙一聽,還有這樣的緣由。她忙道:“不乾你的事。”又嘟了嘟嘴:“這個蘭王世子也太壞了。”

有意試探,無非就是為了摸清楚定薊公主的性格,好在兩國談判裡多拿些籌碼。可惜她不會摻和到商談中。朱不悔那些大佬可以搞定的。

等過了一會兒,陸銀蘭姍姍來遲。一聽說剛才最小的妹妹阿芙還遇到了這樣的事,她立時大怒,拔腿就要跑。

“你乾什麼去?”

諸葛盈和孟霧芙一人抱住她一條胳膊,死死不肯撒手。

陸銀蘭:“我揍他一頓去。當這是他的西涼不成?”

孟霧芙想起了之前陸銀蘭給孟家潑化肥的壯舉:“……阿盈已經幫我報複他了!”

陸銀蘭看向諸葛盈,後者連忙點頭,希望銀蘭彆衝動啊。

“那軟筋散,真的有用?”陸銀蘭半信半疑道。

“真的,真的。”諸葛盈可以打包票,“就是發作得慢了一些,你放心,等他回了驛館不久,肯定就開始手腳發軟了。”

小秦這個家學傳承的大夫,遇上了包桐這個江湖客,簡直是神奇的化學反應。二人趣味相投,包桐時不時就給小秦說一說江湖上流傳的各種千奇百怪的藥,小秦就開始琢磨。

在包桐和諸葛盈的帶壞下,小秦的醫術進展一日千裡。

這軟筋散被小秦做出來之後,包桐還自發要去試一試,試完一臉菜色道:“這比江湖上的軟筋散後勁大多了,不過好在隻有三天,三天一過就沒事了。”

諸葛盈聽了,感覺效果不錯,就從小秦那裡拿了些,說不定以後用得上呢。這不,今天就用上了。

陸銀蘭聽說了這個,才作罷。她也知道,如今蘭王世子的身份貴重,又是西涼的,她不能像對待燕京本地登徒子那麼去教訓他。

諸葛盈陪著姐姐妹妹吃完了飯,又親自送了她們回家,才沉了臉色,吩咐阿竹:“去長公主府。”

她剛才說得輕鬆,但她這件事,必須得找個靠得住的人給她兜住。

不然要是明日蘭王或蘭王妃跑去皇帝那裡告她一狀,她也得挨批。

太上皇自從上次親自護送康樂長公主回府之後,就也住在了長公主府。反正他老人家可是天底下最大的,他願意跟著兒子住皇宮,還是跟著女兒住長公主府,那都是他樂意。

皇帝也不計較這些,隻要父皇不乾涉朝政就好,他樂意父皇在妹妹那多住一會。想到這裡,他覺得之前因杜家遷怒妹妹也有些不對了,怪叫人不好意思的,妹妹他們母子三個現在還在陪著父皇,讓父皇享受天倫之樂呢。這不是挺好的。

皇帝一高興,就忘記了之前妹妹夫家惹出的事,反正妹妹已經和那杜知文和離了,杜知文也已經死了。他這個哥哥,也不必這般計較了。父皇和母後也就生了三個孩子,哥哥沒了,不還隻剩下這一個手足同胞了麼。

說實在的,要是皇帝造早想到了這些,他之前也不必被太上皇一通罵了。

諸葛盈便是來這裡找太上皇的。

表姐杜月流親自過來迎她,嘴裡還高高興興的:“崇文書院真是個好去處,裡麵的同窗都各有各脾性和擅長。文汐也和我說了,她與你關係很好呢。”

料想是沈文汐也對杜月流頗為照顧,二人也成了要好的朋友了。見她這樣高興,顯然父族的陰霾已經過去。

諸葛盈便笑了笑:“表姐,祖父在哪?”

杜月流笑道:“外祖父正與哥哥一道下棋,我棋藝不通,生怕外祖父逮著我來欺負,這不尋了個空就出來接你了。”

事實上,下人一通報,杜月流就乘勢溜了,不給外祖父阻攔的機會。

彆看太上皇在外人麵前極有威嚴,對小輩而言,脾氣是最好的了。和旁人家的祖父,也沒有什麼區彆。

諸葛盈是不知道她心裡這麼想的,不然就就會告訴他,祖父隻是對你們愛屋及烏,他對上二皇子和三皇子,可沒有那麼好脾性。

諸葛盈聽她這麼說,腳步一轉:“那我拜見了姑母之後,再去找祖父。”

康樂長公主倒也沒有傷神,沒有傷春悲秋的,她在正堂裡看畫本子呢,麵前擺了不少吃的點心。看樣子也吃了一些。

如此便好,姑母不難過,諸葛盈也開心。

她是早知道姑母看得開,在夫君和娘家之間,不假思索就選了後者,可人終究不是死物,是有感情的,就算是大清醒呢,也難免不會難過。

更彆提她還和杜知文有兩個孩子呢。諸葛盈又不是半點容不下彆人有感情的人,因此也能體諒理解。

“定薊見過姑母。”

康樂長公主心裡也極為喜愛這個侄女。她可是知道了,推測出杜家有問題、及時告訴父皇的,就是這個侄女了。

而且聽父皇和舅舅都說了,這侄女長得極像母後年輕時的樣子。仙蕙太後是在她六歲的時候去世的,可她對母後也有不少印象。對母親的眷戀和愛意,便也投射了一點在這個侄女身上。也彆怪父皇愛屋及烏了,她也愛屋及烏呢。

說實在的,也就隻有哥哥那樣沒心肝的,才會不愛屋及烏吧。

康樂長公主已經從父皇那裡聽說了二哥乾的好事,為了韓緗那個女人,在侄女一出生的時候就換了她。真是個沒人倫的、沒心肝的!

可到底二哥做著皇帝呢,父皇都拿他沒轍,康樂長公主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心裡對二哥更不喜了一分。

“好孩子,到了姑母這可彆這麼客氣了。”康樂長公主摸了摸諸葛盈的手,“過來吃點吧,你阿娘可好?到底因為杜家的事,我不好入宮,也好久沒見著你阿娘了。”

諸葛盈這是第二次見到康樂長公主。上次見的時候比較匆忙,隻是打了個招呼,她這下是真的相信阿娘之前說的話了,她們倆年輕的時候關係是真不錯。

諸葛盈也很喜歡這樣清醒不戀愛腦的姑母,她後頭可是知道了,原來杜家打著殺雞取卵的主意,要是真被追了回去,就要殺了康樂姑母,還要留下杜星闊為杜家效力。杜家簡直就是一攤泥潭,腐朽得讓人作嘔。

“好。我阿娘也惦記著您呢。過段時間總有機會的。”諸葛盈笑笑,又道:“我找祖父有些事想說,便不打攪您看畫本子了。”

康樂長公主已經敏感地察覺到父皇對侄女的偏愛,而且不是那種對小輩的寵愛,而是一種重視與栽培。她想了一陣子,總覺得有那麼一個可能,看著侄女都入朝參政了,也不是沒那個可能哦。

要是父皇真這麼支持,她康樂也第一個舉手支持。以她看,這侄女的行事和性格,可比兩個侄子強多了。

嘿嘿。

再說句僭越的話,正要有了女帝,那就是曆史上頭一個呀。康樂長公主就真的是開了眼了。

而且,很顯然父皇不是為了補償阿盈這麼多年吃的苦才看重她的,那就是阿盈自己有能力啊。這樣好的孩子,就該給她一個好前程。

她笑眯眯道:“好,你去吧。”又回頭看杜月流,“你送你表妹去。”

杜月流點頭笑了。

表姐妹兩個說說笑笑走遠,康樂長公主又笑了,仿佛看到從前的自己和陸晚亭,她拈起一枚果子,嗯,真甜!

太上皇正和外孫杜星闊在涼亭裡下棋。微風吹過,他老人家不禁皺了皺眉頭。

彆人看不太出來,可諸葛盈倒是看出來了,太上皇此時心下有些虛。

她揚了揚唇。

太上皇確實有些心虛。杜星闊的棋藝啟蒙還是他這個外祖父來的,可時光荏苒,不知不覺,杜星闊已經成長了現在這樣。

他以前輕輕鬆鬆,就能壓製住杜星闊,還能逗一逗他,假裝給他個陷阱。可現在……

他不能再那麼輕鬆了。必須得拿出十成的功力,才可以贏外孫。

偏偏杜星闊信手拈來,看起來不急不躁的,襯得他這個外祖父落了下風。

太上皇卻從來不是一個以勢壓人的長輩,和杜星闊下了這麼多年的棋,一向是公平較量,不需要對方讓他,他也不會讓著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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