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VIP(2 / 2)

彆的都好商量,要是和她搶皇位,那她諸葛盈也不會心軟的。

她隻是見不得爺爺這樣難過了。

同時,她心裡也覺得十分溫暖,且榮幸。比起她這個半路回來的孫女,杜星闊和杜月流才是陪伴了太上皇這麼多年的人。太上皇寵愛他們,比寵愛兩個皇子還要多。

可太上皇在這場預設可能會有的戰爭裡,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她諸葛盈這邊。很難說不是她的榮幸。

她何德何能,有這麼好的祖父。

太上皇這時候心裡也在想,他何德何能,有個這麼好的孫女。彆人都說他寵愛諸葛盈,是因為她像極了發妻仙蕙太後的模樣。可他自己知道,並不僅僅是這個原因,阿盈她既聰明,又善良懂事,他體貼她,她又何嘗不在體貼他呢。

說句不合適的話,這孩子,簡直像是宣明太子的女兒。簡直是宣明太子給他留下的禮物。

雖說不可能,但他還是每次見了阿盈就高興。他從一開始對她要做女帝的模棱兩可,到現在的暗中支持,絕非僅僅因為諸葛盈聰明,也因為她有大局觀,會來事,像自己和大兒子。

“祖父相信你。”太上皇這下和孫女剖白了這些,說了開來,他頓時也覺得心裡舒服多了。

至於改姓的事,既然阿盈不介意,那他也可以放開了,晚點再問問星闊,到底想不想還姓杜。

希望他們表兄妹之間,永遠不會起齟齬。若真有那一天,他也會幫著阿盈的。

太上皇就是典型的偏心眼了。他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他認了。

諸葛盈離開之後,太上皇又叫了杜星闊兄妹過來,笑吟吟地問他們,想不想跟著母親姓,還是保留原來的姓。

杜星闊並不猶豫:“外祖父,我和月流能夠平安,已經依仗母親和您的情麵。若是再改成母親的姓氏,難免不會害你們被詬病。我和月流很幸運了,就不要旁生枝節了。”

太上皇怔了怔,又道:“這些你都不用考慮。你是我的外孫,難道還有人敢指點我做事麼?”

杜月流有些著急地看著外祖父,又看哥哥。

杜星闊還是搖搖頭:“請外祖父不要這樣。我的父族做了錯事,我想今後用儘一切努力去多做好事,彌補他們的過錯。我無論如何都頂著這樣一個出身,若是外祖父將我改成皇家姓氏,也是給皇室添上不光彩的一筆。”

太上皇心裡難受起來,他看向杜月流:“你也這麼想?”

杜月流握了握拳:“是的外祖父,我和哥哥想的一樣。”她不知道哥哥還有沒有彆的原因,但她自己,其實想留著這個姓氏,她還是懷念父親的,雖然父親在家族麵前是懦弱的,可他到底全心全意地愛著他們的小家。隻是命運就是那麼無常,父親錯了,他也以命贖罪了,可她還想姓杜。

另一方麵也的確不想連累母親和外祖父,被彆人說徇私情。

太上皇有些悵然道:“既然如此,便不改了吧。隻是你們要永遠記得,你們是我的外孫,不必受旁人的氣。”

太上皇就是他們的底氣。

二人都笑著應是。

杜星闊走出去的時候,心裡還在想著,怎麼外祖父忽然就轉了心思?是的,他之前就猜到了是外祖父阻止了母親讓自己改姓氏,母親沒和自己說,但他都知道。今日不過是阿盈來了一趟,難道是阿盈說服的外祖父?

不管怎樣,他沒有任何資格與舅舅膝下的孩子去爭,也不會去想那些。外祖父從前是多慮了。可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他也沒必要再提。外祖父對他的疼愛,他永遠記在心裡。即便他老人家中途偏了心,他也從不放在心上。

*

拓跋衡回了驛館不久,果然開始手腳發軟,頭重腳輕起來。

他心知必然是諸葛盈給他喂的那藥丸起效果了。好在隻是一粒藥丸,並非蠱蟲,否則他當場就能掐著諸葛盈的脖子,讓她交出解藥來。

好在除了手軟腳軟之外,並沒有彆的症狀。

拓跋衡忙讓人將隨行的西涼禦醫請過來。

禦醫來了一看,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可以配一個類似症狀的藥湯給世子一服,應是也有作用。

拓跋衡沒有彆的法子,隻能讓他弄來試試。一劑藥湯下去,三個時辰後,他依然手腳發軟。

要不是他是世子,說不定此時就任人宰割了。這種不能控製自己身體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諸葛盈!拓跋衡眼裡閃過恨意。這女子,居然如此狠毒。

他琢磨了一會兒,又讓禦醫想法子給他催吐。可惜也無甚作用。

又過了一個時辰,拓跋衡感覺自己的內力都沒了。他相當於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了。

拓跋衡:!!!

他知道那定薊公主在戶部當值,忙讓人送了封信去戶部。

驛館的人到戶部找定薊公主送信,這可是件新鮮事。戶部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好奇地圍了過來。

有些年紀大的大人就小聲猜測道:“該不會是蘭王世子寫給定薊公主的情信吧。”

“誒你還彆說,真有可能。公主貌美,世子也英俊,也算般配。”

幾個人均四五十的官員窩在一起說閒話。

“咳咳。”朱不悔咳了幾聲,冷眼打量這幾個下屬,“公主貌美也是你們該說的話?本官告訴你們,公主能出現在戶部當差,那是公主能力不凡,和她容貌有什麼關係。”

“是是是。”幾位大人都不敢反駁。

見朱不悔臉色還是很難看,忙借口溜了。朱大人的嘴,那是寒天雪地裡最大團的雪球!又冰又毒,他們可領教不起。

不多時,諸葛盈也出來了,見朱不悔在那盤問驛館送信的人,不由心頭一暖。朱大人待她這個下屬可真不錯。

她勸走了朱大人,才接過那封信,為了以防拓跋衡黑她,她很小心地帶上手套將信鋪在桌上,展開信一看,卻是拓跋衡已然發作了。

他在信裡威脅她,若是不給他解藥,他就告到大安皇帝麵前,她也跑不了。

諸葛盈直接讓那送信的轉告給蘭王世子,隨便他。

拓跋衡一聽她這意思,是真的不打算給他解藥了。至於告到皇帝麵前,他的確想過,可這樣就會暴露他調戲對方的事,雖說他調戲的不是定薊公主,可以諸葛盈那王八蛋的性格,肯定會攬在自己身上,他們又沒個證人,到時候諸葛盈還成了受害者,他蘭王世子的名聲也不用要了。

這招行不通,拓跋衡隻好讓禦醫儘快研究他中了什麼毒。

禦醫也隻能儘量減輕他的難受,可拓跋衡並沒有任何痛苦,他隻是手腳酸軟,禦醫的藥下去之後,一點用也沒有。

他整整兩日沒有出過門,引起了蘭王夫婦的注意。

這對忘崽夫婦這次雖說是來談通商一事的,可他們難得來一趟大安,大安皇帝也讓他們先多多逛一下燕京,讓他們一儘待客之道。這些日子,宗正寺卿諸葛康作為宗室代表,殷勤地帶著這倆人在燕京裡轉呢。

他們於是也快樂地玩了兩日。咳咳,不僅僅是玩,也是為了打探燕京的情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因此在拓跋衡中招的第三日,他們才知道此事。

蘭王妃登時不悅道:“定薊公主行事居然如此跋扈。”

蘭王道:“也是咱們兒子先調戲人家的。”

蘭王妃:“……說的也是。”又用手去打兒子:“你做什麼這樣無禮!”

可見拓跋衡手軟腳軟,實在可憐,又忍不住心軟。他們有錯在先,就算告到了大安皇帝麵前,也是無理的那一方。蘭王妃忍不住心疼,她可不知道這就是藥效的最後一天了,見兒子已經被這藥丸折磨得雙眼青黑,身心憔悴,便道:“我去找一趟定薊公主。”

拓跋衡阻止她:“母妃,沒用的。我給她寫了信,她都不怕我威脅。”

蘭王妃終究還是母愛之心戰勝了自己的良心,她冷笑一聲:“你這當然威脅不了她,可我有的是辦法。”

蘭王和拓跋衡都詫異地看向蘭王妃。

蘭王妃果然去見了諸葛盈。

諸葛盈一聽戶部的小吏稟報,外頭蘭王妃請求見她,不免扶額,看來大家都知道她常在戶部的。

她倒是沒有推脫,走了出去。

她卻不知道,蘭王妃還給她帶來了意外之喜。

蘭王妃請她上馬車去敘話。可諸葛盈怕她下黑手,隻肯讓她上自己的馬車。

蘭王妃:“……”

狠狠地瞪了諸葛盈一眼,到底有求於人,上了諸葛盈的馬車。

車夫離得遠,也不怕她們談話被聽見。

諸葛盈禮貌地笑了笑:“王妃找我,是為的世子一事吧?”

蘭王妃輕輕頷首。

諸葛盈又道:“您可知道,世子如何無禮,堪稱□□熏心,我不過略施小懲。”

蘭王妃:???我兒子那手軟腳軟、不能自理的樣子,那還是略施小懲?那大懲是什麼?要我兒子的命麼?

平時蘭王妃都是一個極其理智的人,可涉及到兒女,她難免就沒那麼理智了,“你真的不能給我解藥?”

諸葛盈搖頭,“恕難從命。”她真的沒有解藥啊!這玩意也不需要解藥!

她以為說完就可以請蘭王妃下車了,誰知道,下一瞬,蘭王妃就堪稱自爆了。

“你以為你父皇是個什麼好東西,你父皇不也是個殺兄之人,怪不得生出你這樣惡毒的女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