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VIP(1 / 2)

常侯根本就沒有給管淵出主意,更不會如諸葛盈所想的那樣,給他做思想工作。完全就是管淵一心想著朝廷和公主,傻小子誒。

諸葛盈便道:“行。管大人辛苦了,那大統領你帶著管大人去,好好交代一番。”

常侯隻能應是。

管淵最後看了公主一眼,她似乎總是很辛苦的樣子。不過,朝堂有她撐著,真的挺好的。她近日掌權的陣勢,可比她父皇還得心應手些呢。

出了宣政殿,上司和下屬又行了一段路,常侯終於是按捺不住,主動問起了管淵:“你為何這麼積極主動?”

管淵有些不可思議:“萬羅殿啊,大統領您可能不知曉,下官一直覺得萬羅殿很有意思。還能趁機惡心北翟,利用北翟誒!”

他又揚了揚眉:“而且就連公主都做過傾北部統領,這個職位一定非常重要。您放心,下官不敢說做得比公主還要好,但一定配合您,聽從您的安排,保證不讓北翟有好果子吃。”

常侯欣慰極了,有這樣願意多乾的下屬,誰不高興啊。既然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也怪不得他老人家讓他“能者多勞”了。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常侯學起了諸葛盈:“管淵,公主從前都是白天在戶部,晚上處理傾北部事務。公主算是很快的了,每日也要花兩個時辰在裡頭。你自己估量一下時間。”

管淵點點頭。

等到他上手之後,他也能在兩個半時辰內完成任務,子時前可以上床休息。常侯咋舌,真是年輕人啊,厲害厲害!

既然晏君樂又牽扯出旁的事情來,一時半會自然是死不了的了。必然要將所有罪狀一一聲明,才好讓他死個透徹。

諸葛盈並不知道祖父有沒有去見過晏君樂,可她暫時是不想去的。

大安朝堂的這一番變化,自然很快也傳到了西涼和北翟。

北翟還好,老皇帝隻會想著大安沒用,拿一個年輕女兒來管理朝政,遲早要完,再一看自己跟前這倆兒子,雖都是嫡子呢,可個頂個的煩人,隻盯著自己的位置,又覺得女兒好了。

老皇帝以己度人,覺得大安皇帝說不定也是這麼想的,未免兒子奪權,乾脆放一個絕不可能上位的女兒先抓著權力。可她到底是女兒身,還不是任由父皇生殺予奪,想拿回來隨時就可以拿回來。

可西涼蘭王妃卻震驚不已。是她給大安皇帝寫的密信,走之前她發現了一件事,或許兒子當日並未中招,本就該那日解了藥性了,那定薊公主何其可惡,借此機會就套了她手裡的證據,讓她吃了個啞巴虧。

她當時還覺得自己賺到了呢。吃虧在小輩手裡,上了她的套,蘭王妃心裡不舒坦。再想到定薊公主如此聰明,如今都已經入朝參政,來日必然成為西涼的眼中釘,因此有意害她。

也不需要她多做什麼,隻要告訴那位做賊心虛的皇帝,他自然會好好管教這個女兒的。

可她沒想到的是,定薊公主居然平安無恙,反而是她那個父皇臥病在床。

什麼臥病在床,浸淫權術的人都知道是個什麼意思。沒準就是大安皇帝在政鬥中失敗了,不得不這樣。可定薊公主再如何強大,如今分量還輕著呢,胳膊扭不過大腿。

隻有一種可能,太上皇出來幫她了。

這說明定薊公主下了一步險棋,她將當年宣明太子死的真相告訴了太上皇,絲毫沒隱瞞。怎麼會呢?她難道不怕自己也被遷怒麼?她膽子怎麼那麼大?

可事實是,還真讓她給賭贏了。因為太上皇真的記了她的情,如今大安朝堂由太上皇做主,但太上皇卻讓孫女定薊公主暫代朝政,讓另外兩個皇子輔助。這是將兩個皇子徹底貶入泥裡去了啊。

要知道,暫代朝政,本就是太子才有的資格。現下定薊公主還隻是一個有封號的公主呢!等等,他們好像忘了,定薊公主總比另外倆強,他們連封號都沒有TUT。

看來之後大安會以定薊公主為主。這一點他們西涼要早做打算。

蘭王妃更怕的是,定薊公主肯定猜出來是她這個知情人乾的了。她會不會來報複西涼,或者說報複自己?

若真有那一日,她揭穿了自己烏儀公主的身份,那她也不會放過大安皇帝的,他們不是有心要保皇帝名聲麼,那她就偏要弘揚事實。

做了壞事的蘭王妃膽戰心驚,好在沒過幾日,他們就收到了大安朝廷的消息,雖說陛下暫時生病了,但此前大安與西涼約定好的仍舊作數,也請西涼不要趁我們皇帝生病就搞事,否則“勿謂言之不預也”。

蘭王妃這才放下心來。起碼暫時無事發生。

諸葛盈倒不是一點也不記恨那位蘭王妃所為,隻是如今要忙的事情太多了,隻能暫且將這件事記下,過幾年再算賬。

阿竹如風一般溜入了殿內,見公主還在忙,便乖乖巧巧地站在一邊不出聲。

可諸葛盈哪裡注意不到她,她也是一肚子壞水臭味相投的,忙問:“如何?”

“屬下已告訴了那韓夫人,晏君樂謀反、謀害宣明太子,馬上要抄家滅族了。那韓夫人真不禁逗,一聽說連她小女兒晏知都被捉回來了,立刻就暈倒了。現在在鬼叫著呢。”阿竹心道,還在公主有先見之明,關押韓氏的地方是個四周無人的,安全可靠。

諸葛盈聽罷,便有些笑意。雖說時至今日,韓氏對她來說構不成任何威脅了,可聽見她倒黴,她還是高興的。說起來,她算不得很磊落的人,總是小氣兮兮的。

不多時,常希進來稟報:“公主,吏部員外郎曹宣求見。”

諸葛盈難得地挑了挑眉,曹宣這時候來找自己做什麼。

“宣。”

曹宣來,卻不是談情說愛,更不是為了廢話,他也開門見山:“公主,微臣有一事須得稟報。先靖遠侯之死有問題,隻怕與晏君樂也脫不得關係。”

他手中還拿著一些東西,儼然是證據。可諸葛盈並不急看,而是饒有興致地問他:“你是如何知曉的?”

曹宣深吸了一口氣。他是最知分寸的人,儘管對公主有著不可言說的感情,可此時正事要緊,他不願抬頭去看公主,省的分心。

“先靖遠侯陸青,死於天曆一年的北疆戰場上。”曹宣抿了抿唇,“微臣父親曹略,正是他的副將。”

諸葛盈本波瀾不驚地聽著,聽到這卻忍不住露出些許訝然。原來曹宣的身世還有這樣的的曲折。

可她去過曹宣家中,也聽他說過幼時家中有變故,因此張嬸和方叔都是後來才回到他身邊來的。他的父親,當是已經不在了。莫非也是死於北疆?

諸葛盈淡淡道:“本宮沒記錯的話,先靖遠侯與其部下,一同戰死在興寧關一役了吧。”

曹宣點了點頭,又很快搖頭:“戰死是戰死,可三萬將士俱為冤魂。”

“冤魂”二字一出,諸葛盈都忍不住動容。若真有什麼手腳,那她的外祖父先靖遠侯和曹宣的父親曹副將真是死得太冤枉了。

諸葛盈頓了很久,才道:“曹大人為何今日才說。”

“先前沒有十足證據。”曹宣在彆人麵前或許還講究些許話術,可在諸葛盈麵前就老老實實的,“雖早知與晏君樂有關,可他彼時在朝中風生水起,我要參倒他,無異以卵擊石。可如今證據多了,”他赧然一笑,為自己的小心機有些不好意思,“加上晏君樂所犯之罪眾多,若是不說出來,他輕易就死了,三萬冤魂始終無法昭雪。”

他承認他一直在暗地裡收集證據,也承認他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揭發。可諸葛盈並不生氣他的小心謹慎。要知道,之前在位的可是她那個冤種父親,何謂之冤種呢?自己的閨女都能不要的那種冤種。那時候晏君樂還是他器重的首輔,不管二人關係怎麼複雜,可皇帝在晏君樂麵前總是讓步的。

這種情況下,若是曹宣直說他就是當年曹副將的兒子,估計連命都保不住。

命都沒了,談何其他?

諸葛盈輕笑一聲:“這你倒不必擔心,即使沒有北疆之罪,晏君樂也不會死的輕易。”他可是犯了謀害宣明太子、企圖謀反、參與掉換皇室血脈血脈之罪,數罪並罰,淩遲都輕。

曹宣聽了,默默地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