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VIP(1 / 2)

太上皇的記性絕佳,剛才是沒注意,現在一認真回想,還真是啊,那發簪就是和兔兒燈一樣的。

阿盈怎麼這般不謹慎!收了發簪這種信物,日後曹宣那廝就有把柄啦!害,她就算要留情,那也要小心些,彆留下把柄。

唉,唉,唉。

初嘗情愛滋味的小姑娘,就是拿捏不住。

太上皇很是發愁。可這樣的話,他倒是不好再找孫女談談。本來嘛,該有祖母或母親來談,比較合適的。可阿蕙走得早,陸晚亭也出宮了。

太上皇也知道如今那小年輕兩個正情熱,他不好這時候出去一腳,棒打鴛鴦,本來阿盈說不定就是玩玩而已,他一折騰,阿盈立刻起了逆反心理,就是要和曹宣在一起。那才叫吃虧呢!

太上皇不乾這種傻事。隻能安慰自己,彆輕舉妄動,先按下觀察一二。

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候,管淵又入宮來求見諸葛盈了。

當然是為的正事。

諸葛盈料也知道是最近發生的事,若不然今日中午在明樓吃飯的時候管淵畢業要找個機會私下與她說的。

管淵這次來是彙報北翟動作的。他們本打算在燕京散布謠言,說定薊公主是災星,女子登位,大安必有不祥之事。

可惜太上皇的動作實在太快,昨日才在朝堂上宣布了要立皇太女,第二日就舉行冊封大典。他們根本來不及製造動作。

時間太短了!

諸葛盈眉眼一沉:“又是烏雀閣?”

管淵頷首:“烏雀閣在燕京經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北翟也知道打蛇打七寸,就像我們大安在麗都的人手最多一樣。即便是上次新城郡王在燕京出了事,烏雀閣逃散不少,依然有不少潛伏的。他們這次本是要害了不少平民百姓,再偽裝成女子登位,降禍百姓。”

諸葛盈冷笑一聲:“拿我大安的百姓開刀?他們想得美!”

即便不提要攪和她的冊封大典,隻是要動燕京百姓,就已經觸到了諸葛盈的底線了。“這些人如何的動向可把握了?”

管淵點點頭:“三個據點已經把握。他們原想著這幾日動手,沒想到殿下大典太快了。”

這些北翟烏雀,原本肯定是要通過這麼件事,打斷諸葛盈封皇太女,順便再挑起大安內鬥。諸葛盈不順了,另外兩個皇子一看這情況,難道還能不知事,還不蠢蠢欲動?

大安算計著北翟,北翟卻也反向算計著大安。從來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我估計他們還會采取行動的。”諸葛盈沉吟一二,“那些烏雀抓了吧。彆放長線釣大魚了。”損害百姓性命,不劃算。

人才是重於萬金的。

管淵點點頭:“是。”他也是這般想的,即便那些人沒有成功打斷皇太女大典,但他們必然還是想要陷害殿下於不利之地的。

不能再等了。管淵立刻就要出去辦事,走時卻又看見了諸葛盈頭上的兔兒燈發簪,抿了抿唇,還是轉身了。

諸葛盈下了指令,管淵動作快,圍剿烏雀,抓了不少頭目,沒讓他們計劃成功。

她心裡讚道,不愧是管淵。

晚些時候,常希來稟報,諸葛晟也聽到了奏樂聲,知道了她受封皇太女,十分生氣,氣得不想吃飯了。可最後餓了,還是自己吃了。

諸葛盈都懶得聽他的事了,他也就這點出息了。反正也活不長,沒必要為這等人生氣。

她又問:“二皇子如何了?”

今日不止是文武百官跪拜她這個太女,就連兩個弟弟,也一樣如此。

三皇子倒是畢恭畢敬的,看得出受了酈嬪指點。諸葛盈很容得下老三,他很知趣,也有一顆赤子之心。

老二的話……隻要他不再生事,諸葛盈也不想做個暴戾的皇姐。她總也要顧及一下祖父的心情,是,老二在祖父那裡是不算什麼,可怎麼說,也是她堂弟,祖父至今為兄弟相殘一事耿耿於懷。她不能再主動去傷祖父的心了。

反正老二如今在祖父眼裡,已經惹是生非過許多次,祖父也不喜歡他。他對她不構成任何威脅。但父皇的例子已經說明了,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即便是宣明皇帝這樣好的人,為了利益,也多的是人鋌而走險。

君子還好,小人難防。諸葛盈對老二大概就是這麼個態度,有一點防備之心,卻也不太多,保持一個限度,他彆來惹她的話,她就讓她好好活。他非要搞事,那就到時候跟著他爹一起去死。

其實諸葛盈上位,還是有不少朝臣心裡有意見的,怎麼可能沒意見?叫一個女子騎到頭頂上去了,就算是公主,那也是啊!此前可沒有這麼囂張的公主。

可太上皇讓朱不悔親自去傳達他老人家的意思。

朱不悔是誰,最適合乾這種活的,上來就說:老兄啊,我也就實話實說了,上皇的意思是,若不讓定薊公主做皇太女,那讓誰來?到時候二皇子或是三皇子上位了,搞到亡國了,或是壓不住公主,大安內鬥,這些責任算誰的?是不是今日反對的你的?

反對派:!!!

他趕緊訕訕道:“我可沒這意思啊。”

朝中老油條,寧可少問、少做,也不多做,就是怕擔責。如今“亡國”這樣的責任都下來了,誰撐得住?那是要掛在曆史的恥辱柱上遺臭萬年的啊!一個不好,就和犯了多條大罪的晏君樂一樣。這真是死了到了地府都不甘心啊!他還沒有像晏君樂那樣胡作非為呢!

朱不悔又說:“上皇說了,若不讓公主上,是不是對他老人家有意見,巴不得他子孫斷絕。還有,最近是不是和藩王走得近了?”

反對派:!!!“誅心,此話太誅心了。朱兄,你可一定要幫我和上皇解釋清楚啊,我和藩王素無來往的。”

朱不悔:“可如今上皇說了,他膝下兩個孫子都不頂用,好不容易出了個定薊公主這樣的人物,你們又不讓上,到底是幾個意思?”

反對派冷汗都要下來了:“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乍一想,還真是這樣啊,人家太上皇就是屬意公主這個出息的,他們攔著,在太上皇眼裡,不就是要斷他血脈麼?

要是彆的上位者強勢,他們還能撐一撐。反正言官就這樣,還能落個好的名聲。可太上皇是個不折不扣的殺星!如今人家又有理有據的。沒看到之前晏家的下場麼,雖說是他們死有餘辜,可最後淩遲之刑,那真是……大開生麵啊。

罷了罷了,胳膊扭不過大腿。還是順了太上皇這意思吧。

就這樣連消帶打,不少反對派就偃旗息鼓了。諸葛盈得知此間事還有朱不悔的功勞,大大地感激了他。

朱不悔受了公主的好意,回家就與夫人、孩子說:“今日殿下大大地給了我臉麵。”

朱夫人一向是喜歡太女殿下的。她喜歡這樣生機勃勃、有能耐的姑娘,一聽就道:“怎麼?”

朱不悔就將公主原話說了出來,驕傲的不行。

朱清韻,也就是朱不悔的小女兒還笑呢:“先頭阿爹還在家中說公主的壞話。我知道!”她人小,卻也知道公主就是如今的皇太女。

朱不悔立刻道:“哎呀,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韻兒,可不許再提了。”讓公主聽見了,他朱不悔的老臉往哪擱啊。

朱清韻就一扁嘴。

朱夫人也好笑地看向朱不悔:“韻兒說得沒錯。之前數你對公主最反對,也是公主心胸寬廣,才沒和你計較。”

她再是向著公主,那也是更向著自家人的。她是真覺得公主品性很好,不愧是娘娘的女兒呀。公主之前到了戶部,她是看著自家夫君如何從窒息,到欣賞,到看重的態度轉換的。

還是公主能耐!連朱不悔這樣的人,都打動了。

朱不悔現在就深感自己的名字書寫了自己的命運,就是就是在啪啪打臉。他之前說定薊公主的壞話,還企圖用小手段不讓她參政,現在好了,他徹徹底底臣服了人家,如今也會因為公主誇幾句,就高興的不行。好在公主沒計較他之前乾的事。

朱不悔啊朱不悔,嘿呀。

不過他隻是自己心裡有些羞惱,卻不至於在外頭如何。

可朱不悔對公主的好印象在三天後,又打破了。

原因無他,太女殿下對已有了數百年的“嬌娥稅”有了很大的意見,回來就找上他這個戶部尚書說事。

諸葛盈也是最近出宮才發現的,原來女子經商少,背地裡還有這樣的原因。她之前還當是世俗所見,女子被家裡人束縛著,不叫她們出來賣東西呢。這就和之前大同醫學院開著的時候,不少人,根本不叫家裡的姑娘去報考一樣。

諸葛盈隻以為是一種重男輕女的偏見。

她常去的明樓、清淨台,還有一些鋪子,東家都是男的,掌櫃的也是男的。其他一些地方,她也不常去。

可昨日,她帶著孟霧芙去買首飾。阿芙就快要行及笄禮,合該有幾樣漂亮首飾。雖她不缺,諸葛盈這個做阿姐的,卻不能忘了妹妹。

可她們卻無意中發現,女子做小生意,要比男子多收一成稅。

諸葛盈當時臉色就難看下來。那賣頭麵的女東家還當自己不小心惹惱了這氣場強的姑娘,正要說幾句軟和話,就聽她說:“這多出來的一成稅,收了多久了?”

女東家就歎口氣:“誰知道,積年累月的,但凡是個女的出來做生意,就得交這稅。官老爺還起了個名兒,叫什麼‘嬌娥稅’。難聽死了。”

女東家也是個有脾氣的,但凡叫什麼“巾幗稅”,也就算了。“嬌娥稅”,搞得她們這些正經出來做生意的、給朝廷交稅的女子,好像做什麼不正經的事似的。